1你亦如是(1/1)

元明之拔掉营养液,吞咽着口水,露出舌尖舔舔干裂的唇。

揉着肚皮,小腹隐隐坠痛,身下黏糊糊的,血水晕湿了裤脚。

“付先生好凶呀。”

掀开被角,刚伸出一条腿去,是付约的,那份浓烈的杜松子酒香,铺天盖地地漫过了头顶,压得人直哆嗦。

白花花的小腿肚还圈着几面咬痕,裤腿被卷在腿弯,蜿蜒地血流抽抽嗒嗒地落个没完。疼的颤了颤,又缩回去。

“去哪?”

元明之裹着被子团成个包,摇摇头,又困又乏,身子软的要散架,被信息素压制的没力气说话。

想回家。

小瓶子都被扔光了,院里的野猫也不知道有没有在等他。

夜里哭着喊着求他发发慈悲,粗鲁蛮横的侵占没见停过。

他低垂着颈,疼痛沁出了细汗,可怖的淤红爬满了整片肌肤,脖间一圈青紫的指印仿佛都在炫耀前夜的凶狠。

“说话,昨晚不是叫的很欢快吗。”

举止亲昵,眼底却没有温度,散去了味道,轻轻抬起元明之的脸,半块肿着,薄薄的面皮下渗着血丝,掩去了好相貌。

压迫感并没有减少许多,元明之眨着眼,忍着怕露出个甜甜的微笑,小虎牙尖尖的,瞧着无辜可怜若无其事,紊乱的呼吸却出卖了他,“付先生…,我想回家呀。”

“我没有结婚,你也没有流落街头。我们忘掉不开心的事,过原本的生活,好不好呀。”

顶灯淡淡的光芒照射在两人身上。

付约自以为可以冷静,却被一通话逼到眼红,猩红的眸里溢着不甘与怨愤。

高贵、矜持、又和善。

他从不是一个易怒的人,却折在元明之身上。总是要摆起这张好看的脸,笑嘻嘻地眯成月牙,去骗他、讨好他,最后要他失去一切,成为笑柄。

怒火滚涌进胸口,炙热无比,要燃尽理智的汹涌。动作比思考要快,他掐住元明之的脖颈,猛地将这满嘴谎话的小东西掼进床褥里去。

腥气在撕扯间漫进鼻腔,却不足以要他停下,冷冷的,隐隐附着颤气,“你怎么敢……”

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委屈,付约听着要比元明之还要可怜一些。

“我受的苦…,家财散尽,生不如死,你想一句忘掉就轻松了结。你怎么敢!”

“元明之!”

掐出了生理泪水或者,本就是疼哭了。睫目沾着泪珠,扭曲在一处的五官瞧起来还是端正标致,病白的唇哆哆嗦嗦地开合,冷汗浸透了衬衫,声音细颤如蚊鸣,“付…,付哥哥…”

“闭嘴。”手劲暗暗加重,他只见到元明之发白转青的脸,就会觉得心口好受许多。

屋内安静下来。指节掐到鼓起青筋,和太阳穴突突跳动的筋脉一样,难以控制。

微微松了些力道,空旷不见日光的温室,回响着元明之惊心的干咳声。

深邃的眸子褪尽艳红,舒缓了情绪。讥冷与厌恶毫不掩饰地溢出去,“你没有这个资格喊我。”

衬衫被撸到半腰,低烧无力反抗的身体在床褥里瑟瑟发抖,元明之澄澈的眸光与他四目相对。如果不是真正被他害到破产,流落他乡,挣扎着从泥潭里爬出来。

付约想,他也许永远都不会觉得这样干净的孩子犯了罪。

但付约再也不要被他的外表欺骗了,再也不要听见这个骗人精笑嘻嘻地唤他付哥哥了。

沙哑低靡,难过到不像一句威胁:

“Omega,都只是摆件。”

“你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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