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那只酒吞护着午睡的媳妇(1/1)

实际上,洛夫古德庄园的地址还是可以被追踪到的。

卡罗兄妹的阿尼玛格斯刚好是一对乌鸦,他们使了点小手段,就找到了正飞向庄园的猫头鹰。

无形的屏障似乎并不能挡住鸟类,他们轻手轻脚地落了下来,警惕地检查四处地情况。

庄园的前庭被两排白桦树隔开,门口有很大的一块草坪,中间立着石雕与喷泉。

两个男子正坐在喷泉旁,一个正在低头擦着什么东西,另一个正懒懒地睡着午觉。

阿米库斯的本意是回去禀告伏地魔具体的位置,但是被妹妹一个眼神拦住。

阿莱克托向来争强好胜——她已经不满贝拉特里克斯很久了。

如果今天她可以潜进这个宅子,并且抓住任何一个姓洛夫古德的家伙,恐怕都是头功一件。

两只乌鸦叽叽咕咕琢磨了半天,决定先飞近一点看看情况。

他们并没有把门口那两只实际作用是镇宅的男子放在眼里,一致的张开了翅膀,准备从高空掠过,去二三楼的窗户边观察一下情况。

还没等乌鸦们飞过那个喷泉,突然间一阵暗红色的瘴气无声地笼罩在半空中,直接挡住了他们的视野。

怎么突然就起了这种东西?阿莱克托有些惊恐地拍了拍翅膀,还没等停滞几秒钟,忽然意识到这股瘴气有毒!

全身的神经都开始被一点点地麻痹与腐蚀,仿佛逐渐地进入醉酒的状态,四肢都开始不听使唤!

可恶,是不是中埋伏了?

阿米库斯忽然尖叫一声,从空中直直地坠落了下去,由于法术被身体状态影响的关系,他不能再控制自己鸟类的形态,在跌落到地上的一瞬间重重打了个滚,变成了佝偻而又脸色惨白的男人。

茨木听到了动静,略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声,挠了挠脖子,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酒吞眼皮都没有抬,仍用盘腿的姿势擦着他的酒葫芦——实际上,正式这个长着狰狞大嘴的葫芦在源源不断地吐出瘴气,几乎如沸水上涌动的蒸汽一般,飞速地向远处扩展。

这些瘴气不仅逐渐模糊着周围的环境,还会让人的五感都被逐渐剥夺——这才是最为致命的。

阿莱克托紧跟着收了翅膀,落在了哥哥的身边。由于身体越来越难控制的缘故,她在落下的时候打了个踉跄,方才圆滚滚的乌鸦摇身一晃,变成了个臃肿的女人。

“这是你干的?!”阿米库斯掏出了魔杖,凶狠地瞪着那个酒红色长发的男人:“你!起来!”

酒吞并没有理睬他,反而首先用一只手轻柔地捂在茨木一侧的耳朵上,看了眼他酣睡的样子,转头看向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淡淡道:“声音小一点。”

茨木跟着雅子过来的时候,几乎动不动就会在半夜里惊醒,警戒与提防之心始终不肯放下。如果不是酒吞这么多年一直无声地驱逐着各类杂碎,他才不会像现在这样,能够放心的在这样秋日和煦的下午里,一觉睡得香沉。

阿莱克托很快也掏出了魔杖,他们一致对准了酒吞,准备撂倒他们两个以后就直接闯进去。

“不用跟他废话,”她抬起圆滚滚的手指,尖声道:“直接阿瓦达——”

话音未落,那个酒葫芦突然如狼狗一般抬起前端,獠牙一呲,一重重的瘴气再次喷了出来!

身边的空气直接又变得晦暗了不少。

阿莱克托直接被这股瘴气呛到,有些仓皇地挥了挥眼前晦暗的雾气,再张口时,声音已经变得喑哑:“这是什么?!”

“感觉情况不对……”阿米库斯扭头看了一眼妹妹,内心已经萌生了退意:“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酒吞漫不经心地抬眼看向他们,酒葫芦上的雕纹仿佛鎏金一般闪烁着淡金色的光泽:“嗯?”

“剜骨钻心!”卡特兄妹同时举起魔杖,不加犹豫地对准酒吞施咒。

酒吞挑起眉毛,沉默着把酒葫芦抬了起来,那张大嘴仿佛等待投喂一般张开了獠牙,径直把两道飞来的魔咒给吃了进去。

“啊呜——”

酒葫芦嚼了两下,然后打了个嗝。

这个鬼东西,把不可饶恕咒给吃了进去?!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那个酒葫芦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再次张开时,双重的瘴气再次喷了出来!

几乎像化学事故现场一样,四重瘴气交织在一起,一点点地榨干着空气中仅有的氧气。

酒吞身后的茨木感觉到自己的耳朵被捂住,迷糊地抬手摸了摸酒吞的手背,转而露出安心的笑容,靠着他的后背继续沉睡。

“哥!”阿莱克托尖声吼道:“这个雾有问题!我们回去吧!”

阿米库斯已经想幻影移形离开了,他屏气默念着马尔福庄园的位置,却发现自己根本就移动不了。

更可怕的是,越来越浓的瘴气让人几乎不能分清楚前后左右。

五感都在被渐渐地剥夺,脚步也越来越沉重。

阿莱克托试图往回跑,但是她连变回乌鸦都做不到。

暗红色的迷雾将他们从头到脚都包围了,连远处的酒吞都渐渐难以看清。

“我不是说了……不要打扰人家睡觉么?”酒吞抬手一晃,伴随着酒葫芦的张嘴,冷淡道:“瘴气——啸。”

一瞬间,前后左右的暗红色瘴气忽然显出刺鼻的硝石味道,在他抬手的一瞬间,所有的迷雾如同粉尘般无声而又剧烈的爆炸!

四重的瘴气几乎是致命的,当它们齐齐迸发的时候,连草坪上的一层草皮都直接被炸了个坑!

卡特兄妹还没来得及抬腿跑开,直接被轰地整个人都飞了起来,连惨叫的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两个人同时都和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径直坠落在远处,滚了两下就不动了。

实在是杂碎。

酒吞啐了一口,扭头看了一眼还在做梦的茨木,抬眼道:“叉出去,洗地。”

四只座敷童子把小脑袋从大门边探了出来,飞快地踩着木屐跑了过去,把那两个炮灰齐齐抬到后院喂泰勒去了。

茨木又翻了个身,有些困倦地揉了揉眼睛,抬手挡住了深秋里难得明丽的阳光。

他看着酒吞的背影,又瞥了一眼毫无变化的草坪,喃喃道:“刚才……是怎么了吗?”

“没什么。”酒吞啐了一口,继续低头擦酒葫芦:“赶走了两只乌鸦罢了。”

晴明原本准备一个人披了斗篷出去,可是德拉科执意跟着他。

他之前错过了凤凰的变身,内心一直有些遗憾。

“哦对,”晴明原本准备关好地窖的门,又匆匆走了回去,带了一包衣服:“也不知道尺码对不对。”

千万不要被查到夜不归宿……

千万不要被斯内普教授查到夜不归宿……

晴明一面握紧了德拉科的手,一面抬头看了看夜空中皎洁的明月。

独角兽早就和萤草一起等在了那里,他的眼神依旧温和而平静,见到晴明来了,主动上前,用鼻子拱了拱他的手。

“很快的,不用担心。”晴明温和地揉了揉他的额头,示意道:“你们先让开一点。”

他掏出一把银柄的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心,与独角兽的额心。

银白色的血液缓缓地淌了出来。

“彼兽彼身,鉴此银台——”晴明低低念叨着咒文,下一秒那银白色的血液忽然摆脱了重力的控制,如同银色的丝线一般漂浮在半空中,向左边盘旋。晴明的手心贴紧了他的额头,殷红的血液也以同样的轨迹向右飘去。

低沉而又平稳地祝祷声渐渐快的让人听不清咒词,一人一兽同时感受到法力从血液中源源不断地被外界无形的力量抽取,本能地闭上了双眼。

独角兽身体两侧一银一红的线条在半空中点画跳跃,似镜面一般同步着咒纹的图画,但是很快,一侧的银线绘出的皎洁的圆月,另一侧的红线却画的是光芒如同螺旋纹的太阳,晴明渐渐有些吃力,他按紧了伤口贴合的地方,忽然喝到:“急急如律令——幻!”

如同车轮开始转动一般,两侧银红的符文开始同时顺时针转动,血液同时加快了流淌的速度,连心跳都如同急促的鼓点一般开始飞快地跳动。

晴明在一瞬间听到了独角兽的心跳声,两颗心脏的频率越来越一致,银红的血轮缓缓转动,终于调换了位置。

“轰!”

忽然所有的符文都被消散成了齑粉,如迷雾般将整个独角兽都包裹了起来。

所有人同时屏住了呼吸,有些忐忑地观望着那一团迷雾。

一只纤长而又白皙的手突然从中探了出来,温润如清泉般的声音略有些局促道:“——可以把衣服递给我吗?”

晴明毫不犹豫地把斗篷解下来,暂时给他披上。

一个金色卷发男子从迷雾中走了出来,在他赤丨裸的脚趾触到草地的一瞬间,身后的迷雾登时消散干净。

“你需要适应几天,慢慢地就会掌握各种变幻的技巧。”晴明看着萤草帮他系好斗篷,解释道:“……可能还需要熟悉下走路的方式。”

他仿佛月神一般,面容带着女子般的娇美,与男子特有的深邃五官。

浅金的眸子显示他并非常人,举手投足之间,每一个动作都优美而赏心悦目。

似乎在变幻成人形之后,身侧的白玫瑰的香气更浓了一点。

“对了,怎么称呼你?”德拉科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他卷卷的金色长发,这张脸……确实有些妖冶。

“安东尼。”浅金色的眸子里流露出淡淡地笑意。

他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额头,却发现额头的角已经消失不见了。

“唔,我带的衣服估计你穿不了。”晴明把包里的衣服取出来,一旁的德拉科会意地掏出了魔杖,根据安东尼的身高调整具体的宽度。

单从高挺的鼻梁与薄唇而言,他看起来像是来自意大利或者法国的模特。无论是高挑的身段,还是浅笑的样子,都有种奇异的美感。

“卷卷啊。”萤草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你走两步试试?”

安东尼条件反射地想把双手放到地上,又飞快地缩回来,扶住萤草的肩,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

他若有所思地又走了两步,忽然道:“对了,晴明。”

“嗯?”晴明把德拉科改好的外套递给他,示意萤草她们背过身去:“你先把这套换上。”

安东尼略有些吃力地使用着前腿,准确地说是胳膊把衣服套上,扭头盯着晴明,试探着道:“你感受得到……你体内的黑暗气息么?”

晴明和德拉科同时愣了下,重复道:“黑暗气息?”

“嗯,很微弱。”安东尼任由前胸的扣子敞开着,露出他的胸肌与锁骨。他径直上前一步,将细长而又白皙的手指伸了过去,点了点他的眉心:“从这里,到你的心脏,有一团淡淡的黑暗气息。”

德拉科的眼神立刻变得复杂起来。

什么东西?

八百比丘尼走之前没有提过啊?

晴明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转而喃喃道:“你能确定?”

“你应该是混血儿吧。”安东尼看着他冰蓝色的眸子,皱眉道:“两种力量在你的体内融合的好像……并不是很和谐。”

实际上,在晴明跟随爷爷学习鬼道的时候,也曾有过异样的感觉,不止一次。

他在学习阴阳术和巫术的时候,都有不同程度地异样感,但这种困扰由于太过轻浅的缘故,让自己随时都可以无视掉。

难道是因为血缘的缘故?

似乎阴阳师中并没有几个像他这样跨族联姻的孩子,爷爷和母亲也从来没有谈论过这种事情。

他在年幼的时候没有魔力暴动的情况,只是比一般的孩子更敏感。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自己的力量也开始渐渐地增长。

这种异样感也渐渐的出现地频繁起来。

晴明正胡乱思考着,独角兽又开口道:“大概是因为我的体质为纯正光明的缘故,我对你身体里的这种东西……格外敏感。”

“从去年到今年……这股气息越来越明显了。”

恐怕是在悄无声息地成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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