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辨析(1/1)

陆期和许珺无奈,只得返回上元堂交差。

陆期道:“大奉行,那孙五是个脾性极爆的,我二人都按大奉行的吩咐告知了他原委,他却不管不顾,非要硬闯,结果动起手来,不留神将他打伤,我二人也没想到,反倒因此被许多人见了,都在为他打抱不平。”

许珺道:“以前曾听说丹师不擅斗法,孙五在丹师中又以不擅斗法而知名,我二人其实已经收着了,可谁知竟比想象中更差,实在是始料未及。”

连叔皱眉问:“伤得如何?”

陆期惭愧道:“不轻,也正因如此,才令大丹师愤怒,门下听说孙五是个炼丹的材料,前年跟着大丹师学了一年炼丹,大丹师对他很是看重,生气也在所难免。只是我二人已成众矢之的,不敢再守着客舍了,只好回来复命,还请大奉行责罚。”

许珺道:“接下来该当如何,还请大奉行示下,若是让我等继续下去,须得给个说法,这么不清不楚,他还会闹,我与子期名不正言不顺,极易引起他人误解。最好给个手令,限制他出外,或者直接看押起来,别人也没法说嘴。”

沉默片刻,连叔摇头道:“不可……你们也说了,名不正则言不顺,诸位奉行都在看着……子鱼出海未归,孙五、薛仲和随樾是他门下,越是如此,越须小心谨慎,不好留人口实。你们也不要硬守着客舍,在旁边盯住就好,他若去私会薛仲、赵裳、蔡章他们,速来报与我知。”

陆期道:“这一点大奉行可以放心,三天之内,他恐怕也下不了床榻,想走也不好走。若是那几位行走去看他,我们会再拦阻,想必那几位也没他那么大胆子。”

许珺道:“他这也是居功自傲,旁人没那么大功劳,也不会如此嚣张。一个分神境高修,斗法却如此稀松平常,除了那点破案的功劳外,又有什么可自傲的呢?”

连叔不悦道:“莫要小看天下修士,你们两个的修为虽然不弱,却也算不得出众,孙五或许是个特例,斗法强弱可再斟酌,但于丹道之上,却极有天分。人各有长,若是让你们去和孙五比试炼丹,你们又会如何?切不可因此而自满。再者,孙五善于破案,这才是最合适的行走人选,此番若非做得太过,连我也要保他的,实在可惜了!”

陆期和许珺唯唯而去,又回到客舍守着,却怕再惹众怒,没敢太过于明目张胆,只是在吴升居住的客舍外寻了处所在盯着。

此时的客舍之内,钟离英守在门外,桑田无正在给吴升疗伤。

“你这个伤啊,没伤到地方,既震了心肺,又不见血,白费力气,还要以咳嗽来掩饰,不自然。我教你一个丹方,以少许鲜血炼制血丹,平日藏于气海内,没有任何影响,发力时以真元裹挟而出,绝无法分辨真伪。”

吴升虚心请教:“我打听过,当年您败于公冶干那一战,呕血数升,也是这么来的?”

桑田无摇头:“哪有那么多血丹?那次比较关键,所以是真呕,像今日这种小阵仗,就可以用到血丹了。”

吴升衷心赞叹:“虚虚实实,师伯当真了不起。”

这是一门很有用的技巧,当下也顾不得旁的,先学了再说。

血丹的材料就是自家的鲜血,以心肺之火熬炼半个时辰,炼成滚动的一团血丹,吴升试着喷出来,对面的白墙上顿时就是拳头大一块血渍,非常耐看且实用。

学成之后,进入正题,吴升问:“今日我上堂之前,问过谁的话?他们是怎么说的?”

桑田无道:“正要和你说这件事,感觉有古怪。今日诸奉行聚齐后,先叫彭厉进来,他说的话和之前没有区别,无非还是当日苦心布置,将要拿下妖修时,妖修被飞龙子惊走。其后询问飞龙子为何要这么做,飞龙子却支支吾吾不肯作答,故此行文随樾,要随樾过来领人。结果当然是领人的孟金和被领的飞龙子一起失踪。和之前有所不同的是,彭厉说,他感到其中多有蹊跷,故此上报学宫,要求追查此事。”

“甚么蹊跷?”

“其一,飞龙子事前似是有意为之,事后又故意不说,成心想要替那妖修遮掩。其二,孟金至新郑接人时,言辞闪烁,说话不尽不实,当时已经引起他的疑心,只是没想到竟然敢于中道失踪。其三,他见随樾时,已向随樾道出其中的蹊跷之处,随樾却听不进他的良言,反而大包大揽,言称此二人绝无问题。故此,他怀疑随樾包庇门下,甚至有放纵妖修之嫌。”

吴升沉思道:“他之前并没有做过任何解释,这个解释倒是能弥补他之前的某些不通之处。之后呢?”

桑田无道:“接着就是薛仲……”

吴升问:“等等,孟金和飞龙子怎么说的?”

桑田无道:“他们当时并没有被传上堂来。”

吴升点了点头:“师伯接着说。”

桑田无道:“薛仲的说辞和之前一样,一口咬定郢都之前便出现过妖修,且在郢都、随城、九江、上蔡和扬州都出现过,故此你们各家都约定协同追查,调派得力门下负责,孟金和飞龙子便是随樾为此派出的人手。”

吴升叹了口气:“当时为了解释飞龙子为何出现在新郑、孟金接了人后为何没了踪影,就给他们插上了这个标签,这也是随樾一再保证他二人忠心耿耿的结果,谁知这两人竟然投敌,当真失误。随樾误我!”

桑田无道:“谁也想不到的。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再怨天尤人,想想怎么补救。”

吴升问:“见了孟金和飞龙子后,薛仲没改口吧?”

桑田无道:“孟金和飞龙子依旧没上堂。只是肩吾问了一个问题,他们几个行走协同查案,是谁定的办法。薛仲当时说,是大家商议出来的,肩吾追问,是谁先提议,薛仲迟疑了许久,最后说,是他和你一起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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