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苏彦有些意外，看着邢将的眼睛，他将自己在里面看到的场景说了一遍，包括苏沫。
他也试图查过关于苏沫的事情的，但是没有任何的线索，或许苏沫本身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或许是因为他现在地位不够，掌握的资料不足，所以查不到他。
哪种可能苏彦都不会放过，邢将身为妖管局的局长，拥有着极大的人脉和资源，手中掌握的资料绝不是苏彦现在这个身份能够拥有的。
苏彦觉得他大概能借助邢将的手去查。
“苏沫？”邢将有些意外地看着苏彦，剑眉紧拧，“那只功德妖也提过苏沫，但是在提出苏沫这个名字的下一秒就死了。”
苏彦的心中突然有一个猜测，但是他不能肯定，但现在的种种迹象表明，他的猜测是很有可能的。
“你想说什么？”邢将看苏彦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沉默了片刻，苏彦说，“我怀疑这个功德妖是为那个苏沫办事的，向彤说他是在用成魔的方法成仙，可是凭他不过百年出头的修为，不论如何，身上也不可能有这么浓重的功德之力，向彤一直行医救人，修炼了五百多年，身上的功德也没有他那么厚实。”
邢将看向苏彦的眼神中有一丝丝的欣赏，从前的于澄是呆板的，只会按照命令行事，并不会想那么多，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变了，面前的人变得灵动了许多，这不是坏事。
“那你觉得他们的目的呢？”
苏彦大概知道苏沫的目的，但是他不会说出来的，“不知道。”
“不知道？”邢将眉头一挑，撑着自己的下巴，“于澄，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进入妖管局的时候双亲一栏填的是已故对吗？”
苏彦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每个进入妖管局的，不管是妖还是人，我们都会查清楚的，就算双亲去世，那也要查得明明白白，所以在你进入妖管局后不久，你的父母就已经被查过，并且录入你在妖管局的档案里面了。”
苏彦眼睛瞪大，于澄父母那可是……
“你父亲是人，你母亲是个半妖，因为作恶过多，而被妖管局录入追杀名单，在你出生后不久，就被正法。”
苏彦抿着唇，这件事情于澄并不知道，他倒是从原剧情中知道那么一点，但并不详细。
“按理说拥有这样身世的你，是不可能被妖管局录用的，可是我破例了，你知道为什么吗？”邢将笑吟吟的看着苏彦，拿出一个小本子扔在苏彦的面前，“这是你母亲的功德册。”
苏彦这下是真的惊讶了，拿过来看了下，这本功德册是于澄母亲的，上面甚至还留有让他有一丝熟悉的妖气。
“你母亲是近百年来唯一一位在妖管局登记过的功德妖……不算向彤，她帮过妖管局很多，但是在某一个规定检测功德的日子里面，她没有来，前任局长派人去找了一下，才发现你母亲身上功德全无，只剩下杀气。”
看苏彦那略微有些凝重的表情，邢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拿出一份档案，“这个是你母亲登记功德妖的时候在妖管局的档案，你可以拿回去看看。”
“谢谢老大。”苏彦拿起那些文件，转身朝外走去，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连蛇姐的调戏都没心思理会，打开档案就看了起来。
或许是看出来了苏彦现在心情非常不好，蛇姐也没有过来打扰他。
妖管局的资料和档案都很详细，上面记录了于澄母亲每一次检测功德的结果，以及她参与的帮助妖管局捉拿恶妖的行动。
苏彦一目十行，快速地翻看了一遍，超强的记忆里让他将这里面的信息全都记住了。
但是档案最后的记录，他反复看了好几遍。
那是于澄母亲临死前给妖管局去捉拿她的人留下的口述。
“我身上血脉不纯，生下的孩子也极有可能夭折，无论我做多少好事，积攒多少功德，都无法弥补。可我只想让自己的孩子好好的，我遇上了一个人，他说他可以帮我，让我的孩子像人类一样长大。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我只记得他穿着一身白色长袍，长得很好看。”
“他让我帮他杀人，我想着，既然做好事不能保住我的孩子，那我又何必继续下去？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不会放弃的，所以我答应了他。”
“但很奇怪的是，我杀了人，身上的功德却并没有消失，直到我生下了孩子，身上的功德一夕之间全消，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罪孽。”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跟我先生，跟我孩子都没有关系，求求你们放过他们。”
看完这一段话，苏彦的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又反复看了几遍，好想要将那些字看穿一样。
他突然抓起文件，站起身来，朝着邢将的办公室跑去，“老大！是苏沫！”
邢将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见苏彦突然跑进来，手忙脚乱地将手里的书塞进了抽屉里面，咳了两声，有些尴尬，“你进来怎么不敲门呢？”
“抱歉老大，我很急。”苏彦可不管邢将在看的是些什么三流小说呢，将资料往他桌子上一拍。
“老大，你看过这些资料吧？我母亲说的那个人是苏沫！我能肯定，就是他！”
“你怎么肯定是他？”邢将微微挑了挑眉。
“老大，那只蛇妖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身上的功德突然消失了？”
“是啊。”
苏彦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我看过关于功德妖文献的记载，看到过一种转移功德的禁术，能让将死的功德妖身上的功德完全转到另一个人的身上，我母亲生下我的时候，身子极为虚弱，那禁术自动判定为我母亲是濒死状态，所以收走了她身上的功德。”
邢将坐直了身子，脸上的尴尬一扫而空，满脸严肃，“你在哪看的禁术？我怎么不知道？”
“我当初进来的时候还只是一个新人，除了端茶送水没别的事情，就爱待在妖管局的藏书馆里面，看过很多书。”
邢将想了下，站了起来，对苏彦说，“跟我来。”<author_s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