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1/1)

第三十四章

三十四章

宋白有些惊讶:“怎么生病了呢?”

季随安比与她同龄的孩子们语言组织能力都强,虽然说话带着点沪腔,但听起来也算清晰明了:“前几天天不好,阴雨天潮气重,来福从小山上玩的时候伤到了肉垫,坏叔叔没注意到,发炎了。”季随安肉肉的脸颊微鼓,语气有点微怒,但更多是心疼:“它没胃口吃饭,趴在窝里待了几天,还得了皮肤病,医生把它毛都剃了,我昨天见到来福,它冷的一直在抖…”

宋白看到季随安眼睛里的泪光,心疼地厉害,忙揉揉她的头发:“来福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别忘了,它可是小老虎,长大了是森林之王呢。”

季随安点点头:“我明天放假去看它,哥哥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啦?”

宋白怎么可能不愿意一口就应下,但这毕竟是季随云妹妹,自己就算明天等季随云上班之后能出门,但季随云肯定是不屑让自己去攀上季家的人。宋白实在是怕了季随云喜怒无常的心思。

季随安看他犹豫,小脸马上失落下来,但她家教好,知道不能强人所难的闹。偏偏这样宋白更心疼了。

“乖,我尽量陪你,如果明天有时间。”宋白这样说,可他自己心知肚明,只是在哄孩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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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随安马上笑了,亲昵地拉着宋白的手去看她拼了一半的拼图。

晚饭比平时多了两道汤,季随云下楼的时候季随安刚巧去洗手,剩下宋白一个人一脸苦恼地拿着拼图块在拼图板上一点点试。

季随安玩的拼图不同于低龄孩子玩的那种,碎片大概有三百片之多,拼的连宋白都皱眉。季随云都走到他身边了还没反应。

他撑起下巴歪着头认真思考的样子很像小孩子,如果和随安坐在一起倒是像兄妹。

“一眼就看出来了,要放在这。”季随云从后面握住宋白的手,引着他把碎片放到相应的位置:“季随安都比你聪明。”

宋白先是被吓了一跳,被毫不留情地说还不如一个六岁女孩,宋白脸上有点挂不住,微微泛起红,烧了一会儿之后就连耳垂都挂上了霞。

季随云日常里看他脸色苍白的时候多,这会看他从自己身旁红起脸,心里被猫爪子蹭了似的微痒,凑过去在他耳朵上咬了几下。

宋白耳垂敏感,脖子下意识地缩了缩,却被季随云扣地更紧,宋白被半抱着从耳垂亲到面颊,他有些慌乱,季随云之前就连在床上都没有这样缠绵悱恻的吻过他。其实也不算吻,是厮磨,季随云的呼吸很深长,他嗅到宋白身上的甜香,食欲大增。

宋白几乎忍不住要推开他,他浑身的汗毛已经竖了起来,季随云无来由的温存让宋白更紧张,他觉得自己像猫爪子下面的老鼠,指不定什么时候被玩腻了就该开膛破肚。

季随云顺着宋白鼻梁轻啄下去,宋白难以忍受地要开始挣扎的时候季随云反而顿住了,他盯着宋白上唇间柔软小巧的唇珠,喉头微动,但还是没有吻下去。宋白躲闪了一下季随云的目光:“等会随安该出来了…”

季随云放开他,一言不发地走了。

餐桌上一如既往地安静,宋白胃口不好,吃的很少。

季随云看着宋白一点都没碰分盛出来的汤,眉头下意识地皱了皱:“汤喝了。”

宋白很自然地把汤碗端过来,慢慢喝光。他全程都没有看季随云一眼,仿佛只是个听口令的程序固定的机器人。

季随云心里发堵,宋白这样子是听话,但一点也不能让季随云满意。季随云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欲念恒生,慢慢地开始欲壑难填。

吃完晚饭之后季随云不打算在这里住,宋白知道季随云是嫌住在这里晚上做事情不方便。他看着随安失落的脸,

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随安亦步亦趋地送他俩出来,看到宋白上车的时候开口轻轻问了句:“哥哥,你明天真的来找我吗?”

宋白愣了愣,悄悄打量了一下季随云的脸色之后才回道:“有时间的话我来找你。”在成年人的语境中,“有时间”百分之八十的情况下都是不会的代名词。

车开去好一段路,季随云开了口:“她让你找她做什么?”

宋白紧张起来,斟酌着回:“安安让我陪她去看小老虎…”

季随云嗤笑了一声:“你明天肯定爬不起来,上哪去看老虎?”

宋白低下头,心里一阵阵地难过。他对自己的处境已经麻木了,但心疼小姑娘,随安说起来福冻得打哆嗦的时候,那双沾了水雾的眼睛,宋白现在都放不下。

“季先生…”宋白主动喊他一声:“能不能顺路回一趟我那里?”

季随云转过头盯住他,目光深邃锐利:“要回去睹物思人?”

宋白假装听不懂他的嘲讽,忍着羞耻回:“不是,安安说来福剃毛了,我才来上海的时候从老家拿过来不少宽大的外套,想裁一下给来福做两件衣服。”

季随云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个回答,他身边的人别说会做衣服了,估计连会认针的都没几个。季随云有了点兴趣,捏了捏宋白的手指:“会的还不少。”

季随云没怎么为难他,让司机开车过去。

宋白本来担心季随云会要跟自己上楼,看到季随云没有下车的意思才舒了口气。

“给你五分钟。”季随云开口。

宋白应了一声,忙快步跑上去。

家里有段时间没住人了,打开门的时候屋内有一股长时间不开窗通风的潮气,南方的好处就是家里不容易生灰尘。

宋白直接进了卧室,那些旧衣服可能压在了最下面。

宋白一直在催眠自己不要想别的,他拿完衣服就会走,可他看到小衣柜里和自己衣服整整齐齐依偎在一起的陆伏成的衣服,那一瞬间,心如刀绞。

床头柜上放着宋白最心爱的小船,他在家的时候一刻都舍不得放手,如果不是因为住在季随云那里,估计木头都要被自己摩挲光滑了。

宋白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气,他一下一下地锤着自己的胸口,他告诉自己不能哭,千万不能,如果被看出来了,受折磨的还是自己。

宋白从衣柜里拽出来自己想找的衣服,拿上针线之后逃一样地跑了出去。

他坐回车上的时候季随云看了看他手上拿的东西,没有过分纠结宋白迟到的几分钟,而是问道:“用这个做?”

宋白心情还没平复下来,听到季随云的问话之后忙集中精力。

“很简单的,改一改就行了。”

“以前做过?”

宋白轻轻嗯了一声,手指在衣服上摩挲了一阵。他拿错了,准确地来说是拿多了,没注意到里面裹了一件陆伏成的衬衫。展起来一看就能看出来,宋白不动声色地把这件衬衫往外套里藏了藏,他怕季随云无来由地发火。

回去之后宋白把陆伏成的衬衫铺平了卷进客卧床头和乳胶垫的缝隙里,季随云去冲澡了。

宋白穿上线,趁季随云没出来的时候先简单的做一点。

宋白拿来的针线包里还有之前用剩下的粉笔,他在衣服上画出大致轮廓出来,宋白回忆了一下来福的体型,很认真的又改了改。

明天可以去买点魔术贴,这样最后不管做大了还是做小了都很好调整。

宋白拿剪子把两只袖子剪下来,这个到时候改一改可以做四只小袜子,陆伏成妈妈养的小泰迪的所有五颜六色的袜子都是宋白做的。

宋白想到了甜蜜的东西,手下的动作越发快了,他

甚至无知无觉地笑起来,恍惚间还是完满无暇的样子,没受过伤害,没含着眼泪咽下委屈。

季随云从浴室出来时就看到这样的宋白,他在很认真的做手上的活,脸上有一点微微的笑意。他看着是被娇养惯了的样子,但会洗衣做饭,会很细致的针线活,能吃的了苦,要的却不多。

季随云慢慢走过去,一把夺走宋白手上的东西,攥着宋白的手腕进卧室。

他把宋白推倒在床上,终于不在克制自己,狠狠地吻在宋白唇上。

宋白眼睛猛然睁大了,他习惯了季随云的冷言冷语,甚至放软身体任他为所欲为,可宋白实在接受不了季随云吻在他唇上,这不仅仅是对他身体的侵占,更像是进一步的对灵魂的浸染。

宋白扑腾着挣扎起来,季随云一只手就把宋白两只手腕攥在一起摁在他发顶上。

这其实应该算是季随云真正意义上的的初吻,他的掌控欲强,连吻都弄得血腥味十足,季随云一点一点用舌头舔舐过宋白每一颗牙齿,在那颗尖尖的小虎牙上停留的尤其久。

闻起来香的人,吻起来更甜。季随云满意地加深了这个吻,像野兽被安抚了一样,他渐渐都平静温柔下来。

季随云轻轻摩挲着宋白的腰,他很少这样安抚性地主动去帮宋白放松身体,看样子是心情极好。

“季随安想让你陪她,那你明天就过去吧。”季随云闻声道,却半点没有放过宋白的意思,人生得意须尽欢。

宋白手指紧紧握着床单,难耐地啜泣着。他恍恍惚惚中走神,觉得等季随云尽兴,明天应该也是出不去的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季随云并没有太磨他,很正常且节制的一次就算了。季随云用手拨弄了一下宋白汗湿的额发,低声调笑:“明天要不要带个皮尺,给小老虎仔细量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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