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
鸟鸣枝颤，树影斑驳。
书房。
厉璟臣和许诺相对而坐。
厉璟臣沉着脸，有些不可置信，“你说他在发情？”
许诺揉了揉眉骨。
“是的厉影帝，这话你已经问过好几次了，我已经做过仔细检查，没有任何的药物诱导，从各方面体征来说他的确是发情了。”
半夜他就被厉璟臣火急火燎的喊过来。
现在他有点困。
厉璟臣沉思着没说话。
许诺闭了闭眼睛，“上次他突然昏过去根本检查不出任何的原因，这次发情也有些不合常理，你的这个小朋友似乎有些…神秘啊，”
厉璟臣没否认，“嗯。”
许诺笑了笑，“阿臣你对小朋友…”
厉璟臣抬眼直愣愣的看着他，“怎么了？”
许诺：“……”
他还能不懂厉璟臣这个眼神的意思？
喊他闭嘴。
许诺琢磨着这可能就是少年心事吧，小心翼翼却又骄傲，特别是厉璟臣的性子，容不得别人半点窥探怀疑。
许诺索性问起正事。
“厉氏走私军火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该收网了。”
许诺点点头，“那就好，不过你们最近要注意安全了，厉家应该会有所动作。”
厉璟臣：“嗯。”
像是想起了什么，许诺试探着问，“他…”
话还没说完，厉璟臣就打断了他。
“不会。”
他指的谁两人都知道。
许诺看着厉璟臣，神色淡淡，“可是他到底是白瑾，是白家的人。”
厉璟臣微微蹙眉，“我…知道。”
许诺垂下眼眸，缓缓开口。
“我知道他很好，现在对你也很好。”
三年前也很好。
这些事情他都看在眼里。
“可是白氏和厉家暗中合作，厉家无非是想利用白瑾来调查制约你，包括白氏破产也是厉家一手策划的，为的就是合理的把白瑾送到你身边。”
“这目的性太明显了，我必须怀疑。”
他太了解厉璟臣了。
厉璟臣说是无情，但是感情又是绝对赤诚的，认定了就死磕的那种人。
白瑾这个少年他实在是无法去定性。
他分明那么好，单纯且赤诚，可是他的出现却又带着极其强烈的目的性，他的身份令人敏感，自身还有那么多难以解释的谜团。
厉璟臣没办法去反驳许诺的话。
的确许诺说的没错。
可是…
厉璟臣抬起头看许诺，他目光认真到近乎执拗，“他…以前跟我说过的。”
许诺凝眉，“他和你说什么了。”
提起这个厉璟臣有些烦躁，他眉眼沉沉的没再说话。
许诺见状也不在追问了。
有些话点到为止。
他起身拍了拍厉璟臣的肩，浑身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气息，“好了，如果再有什么事情随时跟我说都行，至于你的小朋友，他估计快醒了，我就先走了，记得给他吃点东西。”
厉璟臣点点头，“我送你。”
许诺没拒绝。
他走在前，厉璟臣走在后，这是保护者惯用的位置，走到玄关许诺回头朝厉璟臣回头，身形高大的男人目送他，许诺突然觉得厉璟臣有点乖。
乖到让人心疼。
可是心疼他的人真的很少很少啊。
……
卧室。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投下一片暗影，少年躺在被窝里睡的恬静，像是做了个美梦。
厉璟臣轻手轻脚的走进来。
他走到床边坐下，眼底落入深渊，像是野兽锁定猎物般的晦暗，却又夹杂着几丝难以言喻的脆弱和眷恋。
他伸手摸了摸少年喉结…
目光陡然变得阴冷锋利。
感受到温热的来源，白锦顺势就往他的手心里蹭，半张脸蛋直接把那只大手都压在了枕头上，而后少年卷长的睫毛微微煽动，像是要醒了。
厉璟臣回神，眼底的戾气都褪去。
他僵着身子没动。
少年还是醒了。
白锦揉了揉眼睛，半睁的眸子里都是惺忪的睡意，隐隐约约看见厉璟臣放大的俊脸，和着不怎么明显的光线，总有些看不真切。
白锦心里一紧。
“厉璟臣…”
他不自觉的伸手想去抓住厉璟臣。
少年声音糯糯的，带着刚醒的睡意，撒娇的意味非常明显。
厉璟臣手疾眼快的把人捞进怀里。
唔，抓住了。
白锦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哈欠。
初次发情都是带着强烈的不安和恐慌的，情绪更是脆弱敏感，白锦不知道他是这样的情况，他下意识的想要寻找厉璟臣怀抱。
他想要被厉璟臣的气息所包围。
这样，他就是最安心的。
厉璟臣没喊醒少年，他摸了摸少年的背脊，少年歪头又在他肩上睡着了，厉璟臣托着少年的屁股将少年整个人抱起来，他动作很轻。
白锦顺势就往他怀里蹭。
厉璟臣心里一颤。
少年青涩的身躯毫无防备的在他怀里，简直柔软的可怕。
厉璟臣抱着人走到楼下。
他想把人放到沙发上去拿点吃的过来，结果少年搂着他的脖子哼哼唧唧的怎么也不肯松手。
厉璟臣沉了沉眸子。
又在撒娇了。
厉璟臣索性直接抱着少年去拿了碗营养粥和糖水过来，他抱着少年坐在沙发上，放轻声音喊他，“乖，醒醒了。”
像是不满被打搅好梦，少年瘪嘴，然后极不情愿的半睁开眸子，懒懒的，“唔…”
厉璟臣把水杯送到少年唇边。
“喝点。”
白锦实在是困的很，他索性又闭上眼，脑子却很听话的微微埋头喝水，他伸出粉色的舌尖舔了舔，像是幼崽喝水一般试探。
唔？甜的？
然后少年才乖乖的喝了口水。
厉璟臣沉眸，又用勺子给少年喂粥。
“吃点。”
白锦又微微睁开眼，声音泛着浓浓的不情愿，“你都不让我睡觉…”
“你已经睡了一天，吃点东西。”
听到睡这个字，白锦陡然睁大了眸子，他愣愣的眨了眨眼睛。
思绪呆了几秒钟。
昨晚的记忆回笼，少年白皙的脸蛋慢慢附上一层薄红。
他问。
“你在剧场到底给我吃的什么？”
厉璟臣愣了愣。
而后他开口，神色肃然，声音清冽，“春.药。”
“？”
白锦不知道自己会发情，但是他知道春.药是会让人发情的。
白锦皱眉，“为什么啊？”
“喂错了，我以为是糖，都是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