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对沈竹音来说是陌生的。
让他如在云端，也给他即将下坠的恐惧感。
闻驰的眼睛很深，紧盯他时，墨色瞳仁里只映着一个人，像要把人卷入深海里。
沈竹音即将到达极限时，闻驰手上却停止了动作。
沈竹音睁开通红的眼睛，眼底透着迷茫。
Alpha额上覆着汗珠，一丝不苟的禁欲感被打碎，盯着沈竹音被紧缚的手腕道：“你知道这个手环的作用是什么？”
“……不。”
闻驰看到Omega迷乱地摇头，裸露的小臂在床单上蹭动，像抹即将消融的春雪。
年轻男人声线低哑，抚着沈竹音的手腕说：“它会检测我的信息素，当我易感期失控时，会刺出毒针让我昏迷。”
“它会失灵吗？”沈竹音挤出一丝理智，终于感觉出危险。
“不知道，万一呢，万一它认错人怎么办，”闻驰眉眼沉沉，说，“所以，乖一点，别挣扎。”
沈竹音无法听从对方的话了。
身体的反应濒临失控，沈竹音紧咬下唇，浑身的皮肤都覆上一层粉色。
闻驰俯身，在Omega的眉尾留下一个吻。
……
“舒服了吗？”待沈竹音缓过几分钟，闻驰边拿床头的纸边问。
沈竹音模糊不清地说了声：“不舒服……”
他身上的浴袍略微散开，露出瘦削的肩颈，精致的锁骨缠着一条项链。
银链很简单，一丝花纹也无，下端的坠子形状独特，是一个铂金色的音符。
仔细看去，会发现铂金音符原本是一个耳饰，被穿了链子，戴在身上。
闻驰一眼看到音符耳环，目光霎时凛冽，说：“你还戴着这个。”
耳环是他送给沈竹音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沈竹音还戴着他送的东西。
沈竹音和他刚刚做过情人之间的狎昵事，却绝口不提当年。
演戏演得那样心安理得。
“别碰我项链！”
沈竹音拦住对方想拿他项链的动作，曲起腿想要踹闻驰，却被闻驰捉住细瘦的脚踝捏在掌心，
Alpha的掌心烫如岩浆，敛去所有该有的温柔，说：“沈竹音，你为什么还戴着这个？”
“不记得了，随便戴一戴。”
闻驰眼眶猩红：“不记得？你真是好忘性，你还有过几个男朋友？他们送你的东西你都要留？”
沈竹音感觉出闻驰在生气，但他丝毫不想先服软。
闻驰有什么立场问这件事？
他们的关系协议上写得很清楚，只是各取所需。
沈竹音拢住衣襟，气道：“有过的前男友两只手都数不清！”
屋内气氛顿时冷下来，仿佛过了一场大风把之前的声色冲撞地不见踪影。
对峙片刻，闻驰低头骂了句脏的，从床上起身，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听着流水声，沈竹音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下去。
困倦潮水似的层层袭来，沈竹音撑着眼皮，刚才吵架没有痛快，要等闻驰洗完澡继续和他理论。
他等了又等，可闻驰一小时后还没有出来。
哪有人冲澡时间这么长的？
忽然想到一些事情，沈竹音把脸埋在枕头里，露在外面的耳廓悄悄红了。
“老狗逼。”沈竹音嘟囔一句后，沉沉睡去。
闻驰用毛巾擦着头发出来时，看到Omega趴在床上，睡得安静。
男人理智回笼，走过去给Omega解了手环。虽然他已经尽量捆得松散，但Omega手腕上还是留下两指宽的红色痕迹。
闻驰皱了下眉头，去找出药膏给沈竹音涂上。
时间过了凌晨，月上中天，星光透过窗帘洒进室内。
涂药的过程中，沈竹音始终熟睡着，呼吸匀且浅，一点看不出瞪眼说自己前男友无数时的气愤模样。
如果你能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小骗子。
*
安顿好沈竹音，闻驰出了卧室，下到一楼的书房，
江秘书冒夜赶到这里，正等在书房外。
“闻总，派去凌市的人今晚回来了，带回这些资料。”
“辛苦你。”闻驰拿了文件袋，坐在书桌前展开。
这是他第二次调查沈竹音的过往。
先前找到的消息都语焉不详，这次总算有了些进展。
沈竹音离开海城后去到凌市，在那里生活四年，前两年寄居在他的叔父沈钰家中。
两年后沈钰去世，沈竹音恰好高考完，获得电影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可沈竹音没有去报道……
徐徐浏览过资料，闻驰拨通一道电话。
“斯任，是我。”
“这么晚了，什么事？”
“有个叫沈哲西的人，你帮我顺着他的关系，查一查沈竹音在凌市都和什么人接触过。”
瞿家在政界地位斐然，瞿斯任年纪轻轻即当上警务九处的长官，能力过人。
瞿斯任惊讶道：“他待在凌市？当年不是他主动踹了你，出国留学了吗？”
“他没出国，一直留在国内。”闻驰习惯性摸出一根烟，思索片刻并未点燃，丢在一沓文件上，说，“有人故意传假消息给我，我要找出那人是谁。”
“这事你也能做，你不愿意动手是怕你家里……”
深更半夜，瞿斯任的声音却听起来很清明，他认真追问一句，但被一道哭骂声打断。
闻驰笑说：“斯任，你那边有人在哭呢，你欺负谁了？”
“艹，”瞿斯任低低骂了句，拿着手机走远了，那道骂声也弱下去，“就是安排给我的那个结婚对象，半夜不睡跑我这儿退婚，老子比他还想退婚……你说的事情我记下了，先不说了，我去应付他。”
*
四天后，沈竹音的发情热结束。
他第一次度过这样的发情期，热烈到不真实，像悬在空中的太阳一般，一接近就要被眩晕双目。
沈竹音清早起来，刚洗漱过，就听佣人来敲门：“沈先生，早饭准备好了，闻先生等你一起用餐。”
闻驰还保留着在帝国军队时的作息，早上五点起床，锻炼。此时他洗完澡后坐在餐桌旁，看最新的财经新闻，
等沈竹音在对面的位置上坐好，佣人开始上餐。
早餐很丰盛，沈竹音悄悄把手边的一大杯牛奶推远了，去盛豆浆。
一切被闻驰看在眼里，他没说什么，只是放下餐具去摆弄手机。
沈竹音惴惴问：“你在做什么？”
闻驰边打字边说：“给李叔汇报你这几天的治疗情况。顺便说你不配合喝牛奶。”
他故意加重“治疗”二字，让沈竹音想起几次手动疗法。
“别，这些都要和他说吗，牛奶有什么用？”
“帮你长高。”
沈竹音：。
他根本不矮的好吧，跟每一个搭戏的女生站在一起，都很般配。
是闻驰高得过分了。
沈竹音不再理会闻驰，拿出几天未用的手机，打开微博。
久未冲浪，出现在前排的热搜词条让沈竹音深感诧异：
＃傅朗一 塌房＃
＃傅朗一深夜约会三位美女＃
＃脱粉劣迹alpha＃
？是他还没退烧吗。
傅朗一……翻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