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音被强吻了。
在他有记忆的人生里从没有过这样的经验。
刚才和闻驰吼过一顿，他的醉意减了不少。
躺在床中央，沈竹音盯着天花板，纤长的睫毛轻轻眨动，脑中却空空如也。
良久，沈竹音动了动手腕抓过手机，点开微信里和乐芒的聊天框。
凌晨了，但沈竹音估计乐大律师还醒着，他发消息：“明天晚上你要请我喝酒。”
乐芒过了几分钟回复：“很忙。”
“哥哥忙着打官司，你自己玩。”
接着沈竹音的手机嗡嗡震动，收到两笔转账。
沈竹音：“……”
还真让他自己玩。
沈竹音其实是想找乐芒倾诉一下，算起来，他们已经一个月没见。乐芒刚毕业，进入一家顶级律所实习，分身乏术。
在聊天框打出几句话，删删改改，沈竹音始终按不下发送键，不知如何组织语言才好。
被一个alpha骚扰了怎么办？
但是……是我先去酒店骚扰他的？
沈竹音抓了抓浅色长发，正想放弃，乐芒却打了个语音电话过来。
沈竹音接通。
“音音，”因为熬夜，乐芒的声音发哑，“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不是说明星最注重皮肤保养吗，遇见什么事了？”
在他们最近的聊天中，沈竹音没主动提网上的负面新闻，他猜以乐芒的性格，是不会主动打开微博冲浪的。
乐芒实习很累了，沈竹音不想糟心事一股脑倒给他。
“没什么事，我……最近认识了个朋友，他有点疑惑。”
“什么疑惑？”乐芒那边传来键盘噼啪声，大概是连夜赶工作。
“就是……那个朋友经常遇到一个alpha，”沈竹音从床上盘腿坐起，抱了个枕头在怀里，“他和alpha有过节，想在对方面前装体面但总是翻车，还每回都掉眼泪。”
沈竹音边说，手指边拉扯枕头边缘的布料，“我那朋友是不是特没出息？”
键盘声停了，乐芒的声音认真又清晰，他似乎挑了下眉，道：“朋友？沈竹音，你什么认识的alpha？都不告诉我？”
“不，不是我。”
“不是你，现在开视频，让我看看你眼睛是不是红的。”
沈竹音把枕头都抓皱了，说：“别……”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泪失禁，之前在那么多人面前装委屈装得熟练，现在遇见冤家alpha，真伤心了？”
卧室窗子没合上，风裹着冷意从窗缝中穿进，掀起沈竹音睡衣下摆。
沈竹音攥紧了睡衣领，紧抿着的唇上还残留着痛感：“他亲我。”
说完这句话，沈竹音耳朵发烫，眼神不自在地到处乱瞟。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
乐芒长长吸了口气。
接着，乐芒疯狂输出，说了一长段话还夹着脏字。
沈竹音分神没听清，只捕捉到最后一句。
乐芒问：“是你的初吻吗？”
沈竹音下了床，赤脚去关窗户。窗户上映出他的影子，耳尖泛红，头发乱蓬蓬的。
他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
接吻而已，他之前肯定不是没谈过恋爱——虽然他记不得了！
乐芒许久没等到回答，以为沈竹音睡了正想挂断电话，却听沈竹音忽然开口，带着那么点自信：“怎么可能，我的前男友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他、他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