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约抬手屏退保镖，这两拳着实打得狠，唇角都裂开了。至少在付约眼里，这些天，他已经足够忍让元明之。
虽然做过许多伤害元明之的混蛋事，但这回却真不是他指使的。
付约想开口辩驳，向允止朝他啐了口吐沫，骂了句人渣，把他辩驳的话全部堵在了喉咙里。
“付约，你想知道小元当初为什么要偷股权文件给柏朝吗？”
向允止理正了领结，阴恻恻地将林书手里的文件甩过去，正落在付约怀里。他指着那份文件，讥冷嘲弄的神色毫不掩饰，“你有胆子，你就翻开看。”
只要翻开，就能知道真相了。
手里的文件仿佛有千斤重，会是什么原因。不过是元明之与柏朝青梅竹马，情根深种，二人合计欺骗他。元明之接近他讨好他，甚至和他上床都是为了得到他的家财。
这些，不早就知道了吗。
付约看了眼精神几近崩溃的元明之，咬牙丢开了文件，冷声回道：“不需要。”
向允止满不在乎，好似早就猜透了付约。从家里带来的保镖此时也跟上了楼，已经接管过元明之，只等向允止发话，直接带人回向宅就是了。
可向允止不满足，这一拳两拳的，实在是太便宜付约这个没骨气的畜生。尤其是见到元明之后颈上猩红醒目的烙印，整个人都泛起阵恶寒来。
付约这样对元明之，根本也没想过要元明之活下去。
元明之瘦的不像人样，湛蓝的眼瞳聚不到焦，嘴里喃喃着的都是些求饶的话，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付约才会走投无路请他来。
已经晚了，这不是心知肚明的事吗。他看着付约，像看待一条流落街头的狗。
“柏朝对他说，你要破产了，只有拿到股权文件去求注资才有转机的可能。”
“小元只是想帮你。你从不对他说公司的事，每日都在忙，他信以为真了。”
向允止觉得不够，又怪笑的朝他挤眉，“不会吧？这么简单的真相，付老板不会是因为心虚，所以根本没去碰吧？”
付约僵在那里，动也不动。
他从未有过去探究事情的真相的想法，一直选择逃避现实，所以也不会想到真相是如此的简单，又残忍。
付约摇着头，猩红的眼充斥着莫名的情绪，“不会的，你在骗我，元明之说他要和柏朝订婚，你们都在骗我！”
林书捏着向允止的衣摆，付约的情况看起来要发疯，他不想让向允止再继续说下去。
“柏朝做这些，难道单单图你的财吗？”向允止才不理会，他只觉得付约是个王八蛋。
他走上前，拎起付约的衣领，每落一次拳，就会狠狠训上付约一句。
“你不是商业精英吗。”
“柏朝要小元离开你去换这个起死回生的机会。”
“你又做了什么？强-奸他，囚禁他，打断了他的手脚不够，还要逼死他！”
“小元那么爱你，即使被虐待到要死了，也怕你伤心难过，真相都咽进了肚子里！”
付约被打的太阳穴都凹陷进去，破了口。他听不清后来的谩骂声，血水湿润了眼角，只隐约见到元明之哆嗦地向保镖怀里躲。
——“付先生，我要结婚啦。”
耳边响起元明之离开他时，留下的话。思绪飘到莫须有的深处，仿佛又听见元明之哭着在求饶、道歉。
直到保镖拉开了向允止，单方面挨揍的付约才喘过一口气。
他满脸是血，步履不稳，颤巍巍地朝元明之走过去，那双眼比起之前，被血液渲染得更恐怖了些。
付约明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却还是抱着侥幸，失神地望着元明之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元明之怕的很厉害，头埋进了保镖的怀里，只露出猩红的烙印面对付约。他整个人都在发抖，细微的呜咽声传出来，付约听清了。
“对不起…是我不好，别打，别…别……”
向允止的指节都泛着青紫，他下手很重，只可惜手里没有一把刀直接捅死这个畜生了。
“你看到了，拜你所赐，小元现在离死也不远了。”
“请你以后别来打扰他。”
向允止说完，转身就要走，抱着元明之的保镖也跟着离开。付约失血过多两眼发晕，他几乎站不住了，眼睁睁看着元明之离他越来越远，直到消失。甚至连句阻拦的话，都没力气说出口。
事到如今，他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元明之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