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之呆呆的，他听不懂付约在说什么。
这懵懂的眼神好像透过他在看另一个自己。
付约喉咙发干，没再说话。
元明之伸手摸了摸付约的胡茬，很干净，也不扎手。
那副细细软软的小嗓子，犹犹豫豫地开口问道：“付哥哥…？”
付约愣住，他点了点头。他想知道元明之会对梦里的他，说些什么秘密。
元明之推了推付约，“不可以…在这儿睡，会被打的……”
付约不松手，反而抱紧了他，满眼心疼，“他经常打你吗？”
元明之小声哼哼，手又推了推，“我好疼的…，他踹过来，我要…翻好几个跟头呢。”
这话听着好笑，可付约想起来，那个月元明之发情，他的确把元明之踹的连滚带爬，还撞上了衣柜，好几个星期，元明之后背都横着一道青紫没消退。
元明之推不动他，也就不推了，蜷起腿，眼睛一眨一眨地看付约，“付哥哥…以后可不可以，不要梦见你了。”
付约拧起眉，收紧了力道，要把元明之牢牢抱在怀里，他颤抖着嗓，吞下口水，慢慢问道：“为什么？”
元明之没回答。
只是付约瞧见了他后颈的烙印，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他给元明之带来的伤害，已经是元明之做梦安慰自己都抚不平，压不下去的了。
元明之感觉脖颈滑下几道温热湿润的水流，他歪着头，摸了摸付约的身体，这次的梦，触感好真实呀。
“你哭了吗，付哥哥？”
付约仍旧没答话，他不太敢想，元明之已经神智不清，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也许元明之…已经活不久了。
“明之，你恨我吗？”
后颈痒痒的，元明之随手抓了抓，烙下的付字突显出来，把元明之吓了一跳，他不知道付约烙了什么花样，只以为后颈毁了，难看的不成样子，没人肯要他了。
怎么还皱皱巴巴的，多丑呀。
元明之钻出了付约的怀抱，抱着锁链爬下了床，却没回答付约的话，只是自言自语，“我不要你了，你老是自己跑到我的梦里来。”
付约看的出，元明之抱链子的右手在发颤，那里被他亲手打断的，又耽搁的久，能接上提提轻的东西还好说，链子这么沉，哪里受得了。
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真是畜生，什么都敢做。
“别下去，他不敢打你了。”付约拉住他，近乎乞求地要元明之别作践自己，就快要忘了，是他自己，逼元明之这样做的。
元明之脑袋发晕，他愣愣地看着付约，忽然嘴一瘪，“才不呢，你每次都这样说，我还是要被打的吐血，才不信你呢。”
原来……
原来元明之总会期盼自己，不要再虐待他吗。
在梦里，幻想出温柔的付约，抚摸他，安慰他，甚至做出承诺也只是卑微的，不要再动手去殴打他。仅此而已…就足够了吗。
仅此而已，他都没能实现。
一步步折磨，施暴，直到元明之怀不上孩子，后颈被霸占也不会有别的Alpha标记，直到毁了他才发现，原来这个小家伙，一直对自己抱有期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