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
那付约只怕，要把他自己给杀了。
林书没再说下去，他看着付约离去的背影沉默不语。
这个看起来温润斯文的哥哥，把元明之捧在手心，又摔在地上去踩去碾。
真相就像一张大网，密密麻麻的丝线卷缠难断，和通往小屋幽森黑暗的光线一般，让人看不到希望。
无论结局是什么，付约都不想承受，所以也不想去查吧。
林书打了个寒战，付约所做的，该不是求而不得，故意为之吧。他气的，到底是家财散尽，还是元明之欺骗他的感情。
这么毒辣的手段，只是被骗了钱，不至于吧。
“你有没有觉得，付约好像是个变态。”
管家把凉好的茶递过去，“自信点少爷，把好像去掉。”
林书白了他一眼。
茶刚碰到嘴边，又放了回去。
“不行，我得试探试探他。小元情况有多糟？”
“很糟，我抱他回去的时候，流了一地的血，感觉…不像是被侵-犯，有点…像怀了。”
林书握着茶壶的手一抖，手心被烫出几个大泡，他瞪了管家一眼，“这种事怎么不早说。”
他低下头看着手，又浇了遍热水，整个手掌红彤彤的，打眼儿瞧着吓人。
“去喊付约，就说我不小心被烫了，要去医院。立刻，现在，一分钟也不能耽误，耽误就要毁容破相。”
“毁容谈不上吧……”管家又被瞪了一眼，耸耸肩小跑去小屋找付约。
元明之侧躺在床上，血迹已经干了，只隐隐散着腥臭。手臂被反绑在身后，血液不流通，肿胀起来，呈着可怕的青紫色。
付约解开绳子，替他揉了揉胳膊，“你真是一刻也不安份。老老实实在我身边，哪会惹这些苦难。”
元明之缓缓睁眼，付约以为他会躲，会哭，甚至可能会破口大骂，然而没有。元明之只是笑着，浅浅的酒窝，小虎牙尖尖的，笑时两眼弯成月牙，声音虽涩，却甜的诱人，“付哥哥…”
他慢吞吞地钻进付约怀里，软发蹭在付约的颈窝，“好疼呀…，我以为今天梦不到你了。”
付约的喉结不自主地滚动，他哑了嗓，手臂僵住，又慢慢靠近元明之，直到抱紧他。
元明之…一直会梦他吗。
“哪儿疼？”
元明之苦着脸，小臂还是不自然的青紫，他吹了吹手，“这里…脖子，屁屁，还有…小肚子，最疼了。”
“今天我还梦见一个小男孩，但是…他哭的很厉害。一直哭，都劝不停，怎么比我还能哭呀……”
元明之说着说着，闭上了眼，靠在付约怀抱里，身体很乏，声音也渐渐小了起来。
付约抱着他，他身上冰凉。不知怎么了，声音也跟着心颤起来，“后来呢？你哄好他了吗？”
元明之嘴一瘪，“没有，我也好伤心，陪着他哭。不知道…就是伤心…，看到他…就伤心……”
付约有种不详的预感，他不想去细猜。
管家进了屋，看见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表情复杂。
他敲了敲门，干咳一声，压低身板，硬着头发编谎话，“先生，林少爷被茶水烫坏了手，吵着要您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