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之苏醒前已经睡了一周，全凭营养液吊着，人太虚弱，又哭了一场，腰背都直不起来。
被向允止抱着，像个半大的孩子，元明之有些脸红。
向允止总是抱着他，让付约捉回去之前，最后一面，也是笑盈盈地抱着他登台，去助演，最后被抓回去毒打，虐待，断了手脚。
离开向允止多久了，不记得了。没日没夜的，都在被付约欺负。
后颈微微刺痛，小刀锋利又细，留下几条粉粉嫩嫩的疤。只要元明之低着脑袋，向允止就能看个一清二楚。
安礼说，后颈和胸口，是元明之身上，属于他自己折腾出来的伤。
腺体和生命，看来元明之哪一个都不想要了。
元明之被喂了一口甜粥，肉被切成小丁拌在里面，和小孩辅食差不多。有时候向允止照顾的太周全，给人的感觉，像一个面面俱到的……老父亲？
“怎么了？”向允止抽了张纸去擦他的唇角，温温和和地问。
更像个老父亲了。
元明之眨着眼睛，摇摇头，往他怀里又拱了拱。向允止人真好，他出卖色相就有饭吃，不像付约。
怎么又想起付约。
元明之小脸垮了下来，左手拿起勺子往嘴里放粥，一下舀了三四口。
“慢点吃…”
宽大温热-地掌心替他顺背，连带安礼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同情，把孩子饿成什么样了，付老板心也太狠了。
香喷喷的甜粥下肚，胃里暖和起来，元明之想，人能有多可怜呢，大概也就是可怜到吃顿热乎的饭都会想哭。
眼睛酸酸的，嘴里含着甜粥鼓满了腮帮子，他拽着袖口抹了抹眼泪，暗骂自己没出息。
向允止抱着他，目光一直落在后颈的伤痕上。小家伙吃了很多苦，但刀尖的方向一直没有冲过付约。
受不了发情，就想割自己的腺体，忍不了虐待，就想一刀捅死自己。元明之从来没有想过去伤害付约。
若不是元明之太善良，就是…元明之…，还爱着付约。
向允止本不想进展这样快的，慢慢安抚受惊的元明之，取得信任，再顺理成章的标记他。
可是事实在催他，元明之一日不被标记，就一日安不下心。
向允止干咳了两声，看向安礼，眼神在元明之的后颈上徘徊暗示。
安礼啊了一声，嘀嘀咕咕，“性子真急！”
元明之抬起头，含含糊糊地问了嘴，“嗯…什、什么？”
安礼朝他眨眼睛，把手机拿了出来，“还记得在小屋里…，”欲言又止，不想说的太直白，只好指了指自己的后颈，“那个时候，我说的方法吗？”
一口粥咽下去，元明之红了脸。那时候万念俱灰，是个法子他都应，可是当向允止在身边，却怎么也不好意思。
付约把他当工具，当摆件，即使玩弄过无数遍他的身体，也没有想过要标记他、亲吻他。
这样肮脏的自己，向允止…干干净净的Alpha，他会同意吗。
转过头，对上他漂亮的眼睛，元明之捏着衣角怯生生地，“向、呃，允止…哥哥…，能、能…”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