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劫囚赌命(1/1)

“大胆,你是什么人?你可知劫囚可是死罪”

提刑官骑在领头的首马,居高临下质问她。

“大人,他不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

“满嘴胡说八道,官府都已经定罪了,你再不让开就以劫囚罪一并处死”

“大人,七旬老伯怎么可能一人之力完成作案,如果他当真武功高强到能用及其残忍的手段杀死一个青壮年,又怎么会被衙门抓到,而且小女曾在书斋偶遇这位老伯,杀人者是在还原《地藏经》十八地狱,心里熟识每层地狱,又怎么会在杀人之后再去借书呢”

囚车里的老伯,此刻终于抬眼,他仔细观察这位姑娘,他们确实在书斋有过一面之缘,如此瘦弱,尤其是肤如白雪,脸上却不施半点粉墨的姑娘实在不多,可她为什么要冒死救自己这么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呢?

“是啊,这姑娘说的有道理啊”

此时人群又开始议论纷纷,突然囚车后的马车里传出一个声音。

只听闻车里的人先是哈哈大笑,随即下了马车,是一位中年男人,从衣束来看,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姑娘既然如此果断,那不如本城主就给你个机会,免得说我乱杀无辜,三日,三日之内找出凶手,不然,你们四个就是联合作案,四个都得死”

原来此人是朱雀城城主,她并不想让桑语和凌大哥和她一起冒险,但是这可能是关于夜阁的唯一线索了,沈悦隽沉吟片刻,还是应下。

“好,就三日,小女愿意一试”。

“全部带回城主府”

“对不起,我不该连你们的性命一起赌进去”再回府的马车上,沈悦隽觉得很内疚。

“隽儿姐姐,我相信你,我们可是一起死里逃生过的人,这次也肯定能行”

“嗯,桑语说的对,你天资聪慧,肯定自有办法,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救他”

“他手上带的那颗珠子,是我家族的灵珠,我想知道他到底是谁,这东西又从何而来”

到了城主府,他们每人都被安顿好了房间,她带着桑语住一间,门外都有人看守。

或许是因为白天行车劳顿,此刻,桑语已经睡熟了,可是沈悦隽辗转难眠,那颗珠子是对夜阁非常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会流落到陌生人手中呢?天微微亮的时候她就申请去牢里见了老伯“老伯,你这珠子从何而来,可否如实相告”

“我说姑娘为何愿意救我,原来是另有所图,我可以告诉你,但是要等你救我出去之后,不然等你知道了,觉得我再无所用,放弃施救,那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好,我答应前辈,一定会救你出来。”

沈悦隽说完正要走,

“等一下,姑娘,你不好奇我当天为何去朱雀楼四楼吗?”老伯开口叫住她,“当天其实我也发现了凶手的意图,就是在还原地狱,我就想着当晚就去蹲守,可是没想到去的时候,没等来凶手,却等来了官兵。”

“前辈为何要调查这件事”

“这个我日后再告诉你,当下我想让你向城主请求,让我也加入搜查”

“好,我答应你,我会去和城主请求,但是希望前辈也能信守承诺,在案子破了之后,告诉我这珠子的来历”

沈悦隽原以为城主听到这个无礼的请求之后,一定不会答应,可没想到他只是随口说“不过是丢了内脏的残鱼罢了,让你们再跳几刻钟又何妨”

于是这爷孙四个就这样,开始了为期三天的探案之路。

“敢问老伯当日为何会去朱雀楼”

“因为我也想抓到凶手,第一案死的是我的人”

“你的人的意思是”

“是我门下之人,过多不便透露”

这老伯神神秘秘,一定不简单,眼下他们三个,一个郎中,一个十岁小孩,一个病秧子,行事还是要多加小心。

“走,我们先去案发地点看看”

到了朱雀楼,沈悦隽让桑语和沐云在一楼找线索,自己和老伯去了二楼,上了二楼后,沈悦隽突然啊的一声作势要摔倒,老伯果然屈身向前,一把搂住沈悦隽,一时间四目相对,沈悦隽突然趁其不备举起手,呲的一声,扯掉了他的胡子,傅璟运先是一愣,随后嘴角嗜笑,这丫头果然聪慧过人,但是手上却没放开。

“放手”沈悦隽轻声发出警告

扯掉他胡子的瞬间,沈悦隽也愣了片刻,这胡子下的半张脸居然如此俊俏,粉唇贝齿,高挺的鼻梁,刚才看着她轻扯嘴角,脸上若隐若现两个小而浅的梨涡,傅暻运突然挺直了身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可手还是没撒开。

“姑娘什么时候识破了我的身份”

“你先放手”这人简直一脸桃花相的登徒子。

“好”傅随之松手。

“今早,你的眼睛不对,前几次我并未近距离与你接触,未曾发现。可今早靠近一点看,你的眼睛有问题,你声音可以变,容貌可以变,但是你的眼睛并非七旬老人的状态”

“那你就不怕我是凶手”

“我怕你是凶手,那么我们三个都得给你陪葬,我信你也是查案至此,我揭穿你是想警告你不要伤害楼下我的朋友,否则你的身份也会被我揭露,吃不了兜着走”

“那小白脸是你相公?”

这姑娘真的太聪明了,和那些养在深闺里的傻白甜千金一点都不一样。

“……”沈悦隽也不理他,只是继续找线索,傅璟运把连篇胡子捡起来重新贴好,背又故意弯下去装个老人。

回去之后沈悦隽将现场的铜镜一模一样的画了下来。

“我们先拿着这些图去铁匠铺和梳状铺一家一家打听,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好,明天我们分头行动,这一老一小还是我们两个一人带一个”凌大夫还不知傅璟运的真实身份。

傅璟运看着这纸上的铜镜竟然和白天见到的一模一样,连镜上的花边瑕疵全都画出来了,先不说她的画工竟然如此了得,单那些勾勾绕绕的花纹,她竟然全都印在脑子里了,这记忆力着实惊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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