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030 武南希风评受害(1/1)

030 武南希风评受害

毛泰久嘴角的温度消失了。他习惯性地眯了眯双眼, 又昂起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姜权酒。

这是他即将进行攻击的标志性动作。

无论是武力上的、精神上的、还是物质上的。他永远都习惯将自己放在主动进攻的位置。

优渥地出身让他很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他,有这个能力。

虽说早就和南希成了盘石双神(见习), 但毛泰久见过的盘石教会的信徒并不算多。除了天水公寓里那些老弱妇孺, 唯一有过接触的, 就只有姜国焕了。

对方是名片警,年迈无力, 脑子和眼神都不太好使, 经常打扰他和南希两人的电影公感时间。

依照毛泰久的“强者生存”标准,别说是成云通运一楼,就算是负二层的地下停车场都没有这家伙的位置。

毛泰久几次向南希推荐更好的团队,有他们的加入, 才能更好的运营教会,使教会不断扩大, 吞并掉所有敌人,站在不败的顶峰。

单一神宗教的弊端就在这里, 盘石教会完全是南希的一言堂,见习神明根本没有话语权。

毛泰久还记得那时他黑了脸, 开始怀念他的小锤锤, 南希却抱着铜铜往他肩上一歪,没有骨头似的。

微卷的长发垂下, 在他手背不断话来划去, 像是片羽毛,轻轻撩拨。

“泰久啊,对于神明来说,最重要的不是人间虚名和废纸,我们要的, 是人们的信仰。”

“若没有人信仰,纵然我拥有神明的力量,那与街头卖艺的有什么区别?”

南希顿了顿,突然用手肘碰他:“泰久有信仰吗?”

他还在生气,懒得理她,随口应付:“有,就是你,我的女神。”

南希顿时大笑出声,惊得怀里的铜铜都不住探头看看主人为何突然如此开怀。

那个时候,毛泰久越看越觉得她的笑容刺眼,刚想起身离开,对方柳枝般柔软的手却覆了上来。

指尖碰触的瞬间,毛泰久只觉得心中的郁闷被瞬间中和。

不,不仅是中和,他一直筑在心里那道坚固的大坝都被南希的快乐直接冲垮,对方的笑意像是一股暖流,滋润干涸枯竭的河道。

他心中向来荒芜。

在那条河道旁,却瞬间抽出数棵小苗,在风中摇曳,开出金色的花。

“信仰不仅仅是宗教上的神明,而是可以支持你走下去的力量。”

“不管遇到怎样的艰难险阻,只要拥有信仰,就可以勇往直前乘风破浪。”那时南希的语气轻柔,比在秋日下晒了好几天的棉被还要暖人心。

她灵活的手指钻进他的指缝,与他相扣,故意在他掌心挠了挠:“有信仰的人,或是被人信仰的人,都很幸福。或许你现在暂时还没办法理解这么复杂的情感,但和我一起尝试,好吗?”

南希的手指越扣越紧,笑盈盈地盯着他。丑狗铜铜也蹲坐在她膝盖上,滴溜溜的大眼珠不断乱转。

毛泰久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就点了头。

至今他也没找到自己的信仰,也没有被人信仰,但总算没再冷着一张脸面对姜国焕,甚至在姜国焕讲出一些可笑的运营理念时,忍不住交他些小技巧。

不中用的老家伙经过一番调.教,慈善活动也开始做得有模有样,毛泰久渐渐也歇了让姜国焕“意外”离世,找人来替代他的想法。

行吧,凑合过吧,还能怎样?

南希高兴就行。

毛泰久心中的公式很简单,教会壮大等于南希高兴,南希高兴等于她能分享给自己更多。

有这样的前提条件,姜国焕的存在也不是那么难以忍耐。

可毛泰久万万没想到,好不容易搞定老的,小的又来了。

姜家真讨厌!

瘦长挺直的手指松了松领带,毛泰久的声音相当温和有理:“姜信徒就算想向神明许愿,也至少说一些让人听得懂的愿望才行啊,不然,不是为难我这位见习神明吗?”

毛泰久的语气平淡,眼神中却藏着锋芒,只指姜权酒。

他人长得高大,抖出气势时,宛如雄狮摇晃它的鬃毛,站在最高的峭壁上准备巡视它的领土。

姜权酒毫无防备,被他的恶意惊得后退半步,但很快,她又挺起胸膛,掷地有声的同他辩驳:

“别强词夺理,你我都知道我们说的是什么!‘林里’上的事情你还打算装傻吗?几乎整个成云市的人都看到了!”

“不管是做人还是做神,都不能这样!”

毛泰久

耐着性子听完她的指责,眼眸微垂。

开始用南希交给他的方法洞察眼前的女人。

姜权酒和她父亲姜国焕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姜国焕就像是草原上垂暮的食草动物,是早该被社群一脚踢开的浪费资源型边缘人物,且对南希有着愚忠,而姜权酒……则更像是朝气蓬勃的高角羚,每天精力旺盛,到处蹦达搞事。

从对方的话语中,毛泰久能感觉到,姜权酒之所以找上门来,更多的原因是出于对正义和道德的维护,生怕南希这个“无知少女”上当受骗,而不是担心神明的神性遭到侵害。

正义不是弱点,却很好利用。

“原来你说的是‘林里’上我的声明啊……”

“不知是声明,还有头像。”姜权酒补充,“我一直关注南希的帐号,头像是她先换的,我知道你很想得到真神的认可,但请不要什么都黏上去。”她义正言辞。

毛泰久苦笑一声,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没有开口。

他点点头:“随便姜信徒怎么想。就算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玩弄感情的无耻混蛋,我也认了。”

毛泰久垂下眼眸,纤长睫毛在光线的照射下,在冷峻精致的脸上投下一丝阴翳。从电影中学来的委屈神色被他展现地恰到好处。

——他现在总算是明白南希说的那句话:

“蠢人发泄情绪,普通人表达情绪,聪明人展现情绪。”

无论是愤怒还是自责,聪明人每一次展现情绪都是出鞘的刀刃,一击必杀。

“喜欢人本来就是件卑微的事,而且财阀独子也很容易给人纨绔子弟的刻板印象,我习惯了。”

毛泰久嘴角常年挂着的笑意荡然无存,气声里夹杂着一丝不甘:“你不相信也无所谓,南希率先像我提出不要公开,让我看着处理。头像是她强烈要求我更换的。她还在我的动态下点了赞。”

“要说玩弄感情……我才是被玩弄的那个。”

他低下头,一缕额发落寞滑落,把他惆怅的眼显得更加深邃。

“先失陪了,姜信徒。”毛泰久双手合十,做了个信徒间常用的行礼手势。在手掌阴影的遮挡下,胸.前金灿灿的待宵草胸针也光芒暗淡了起来。

他不等姜权酒有所回应

,快步下楼离开。

姜权酒:“……?”

她呆愣愣地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迅速查看“林里”。

别东西或许是两人私下说的,但“林里”上的点赞却说不了谎,到底是谁被玩弄,一看便知!

姜权酒紧抿唇,发誓一定要揪出毛泰久的马脚!让真神看看这个家伙的说谎嘴脸!

结果……

她看着南希帐号上的点赞列表陷入沉思。

姜权酒很难过,垂着肩膀,连空气刘海都不再支棱,塌了下来。

这只垂头丧气的斗鸡不止是失去斗志这么简单,甚至三观都产生了裂痕。

她拐进附近一间空办公室,随手掩上门,给父亲打电话:“爸爸,我见到毛泰久了……但是,和我们想的好像不太一样……”

“我也说不上来,他好像不是那种玩弄感情的人……反倒是南希真神她……嗯……我知道了,我会继续观察的……”

她还打算说些什么,却听到门外传来不寻常动静。刚才随手掩上的大门不知何时开了一道小缝。

嗯?有人刚刚在门外吗?姜权酒探头探脑,终究没看出所以然。她挠挠头,只道是自己多心了,也没多想挂断电话转身去了员工餐厅。

她刚一走,毛泰久就从拐角处踏了出来。

方才姜权酒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只可惜姜权酒在盘石教会地位不高,不然,一天之内整个教会都能知道自己这只新来的小可怜受到了怎样不公正的待遇。

毛泰久一边回味着支配他人的快乐,一边看了眼手机——刚才惊动姜权酒的动静正是它发出来的。

手机不断震动,来电处显示着父亲二字。

电话刚一接通,尖锐的呵斥就顺着电流挤了出来:“你这小子,怎么现在才接电话?我在白厅长这里,快点过来!”

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电话就被挂断。

毛泰久在原地站了数秒,突然轻笑一声。

他不能像个傻子似的,在这里发泄情绪。他告诫自己。这种呼来喝去的生活不是早就习惯了吗?

警视厅厅长白炳坤的办公室外有专门的警察把守,那警察看到毛泰久,立即鞠躬,脑袋都快与地面平行:“您这边请。”

他恭敬地为毛泰久拉开办公

室大门。

办公室不大,采光也很一般,皮质沙发透着一股腐朽的铜臭味。这让习惯南希家温馨小家的毛泰久忍不住皱了皱眉。

白厅长原本在毛基范身边赔着笑,巩固“友谊”。此时一见,笑容又更加灿烂了些:“我们毛代表穿着警服真是帅气非凡,连带着我这间办公室都蓬荜生辉了呢!”

这位厅长天生一张国字脸,胸.前挂满荣誉勋章,笔挺警服却在他身上穿出了谄媚味道——人民公仆老黄牛(叉),财阀资本家的走狗(勾)。

白厅长退开一步,毛基范身边的位置让出来,说的话相当熨帖:“这里当然是比不上成云通运的三十二层,毛代表的办公室可是连市长都赞不绝口呢!市长多次在我面前提起,说的我都想去瞻仰瞻仰了。”

毛泰久靠着舒适地沙发,饶有兴趣看着他。

成云通运以前与警视厅来往并不密切,毛泰久与白炳坤不过点头之交。如今见面,倒觉得这人有点意思。一句话,吹捧了成云通运,又抬高他自己的地位。

他轻声一笑,打着官腔客套说道:“白厅长言重了,我的办公室随时欢迎您大驾光临。”

白厅长眼中光芒更盛,声音也洋溢着欢快:“一定拜访,一定拜访。”

他在对面沙发坐下,动作小心谨慎得很,屁.股刚挨了沙发一个边儿,脊背也挺得直直的:“毛代表第一天在我们警局体验感觉如何?有没有什么不方便之处?我可以喊内务部部长随时为您服务。”

毛泰久正打算开口,从他进门之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的毛基范突然挥了挥手。

白厅长立即前倾身体,一副打算聆听领导教导的恭敬模样。

“白厅长啊,”毛基范的声音是尖锐与沙哑的古怪混合体,无论是音调还是分贝,总比常人高出些许,“都中午了,吃不饱如何有力气为人民做贡献呢?”

白厅长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即起身:“我已经为毛会长和毛代表准备了丰盛午餐,现在就去看看!”

他退得干净利索,将办公室留给毛家父子。

阴郁沉闷的气氛中,两人都没说话。

毛泰久心中烦躁,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在皮沙发扶手上敲着。他知道,想趁着午休回天水公

寓的计划彻底泡汤了。

“爸爸来警视厅,应不止是为了问我第一天上班的情况吧?”他语气有些不痛快。

“你这孩子……”毛基范叫嚷一声,憋着气,抿紧嘴角不让自己显得太过失态,“泰久啊,网上说的事是真的吗?你和武南希……”

“嗯。”

毛泰久轻哼了一声。

想了想,他郑重告诉父亲:“我要和她结婚。”

这个字就是点燃窜天猴引.线的火苗,把毛基范烧得直接跳了起来。

“我不同意!”

“泰久啊,你是成云通运唯一的继承人,你的婚姻应该是和其他财阀的名媛联姻!而不是娶一个来路不明的……古怪神明。你们的身份根本不登对,不适合!”

毛泰久静静坐在沙发上,依旧保持着交叠双.腿的优雅姿势,似乎一点都没被父亲的情绪激动干扰。

幼年时,他曾经畏惧过父亲的怒火。

而现在,他却知道,这不过是傻人在发泄情绪。越是愤怒,就越体现他的无能——年迈的狮王已经无法掌控这个世界,只能用外强中干的怒火吓唬敌人。

这个曾被他视为神明的人,已经老去,而他和南希,正年轻着。

“父亲,”毛泰久轻声说道,“我的婚姻不需要登对,也无所谓适不适合。我喜欢她,想和她分享人生,这才是前提。”

毛基范突然嗤笑出来:“你喜欢她?你懂什么是喜欢吗?”

看着儿子瞬间冷下去的神色,毛基范继续冷笑打击他:“那你知道武南希喜欢什么吗?她喜欢的是钱!是你老爸的钱!”

“如果不是我支付了十亿韩元让她给你驱魔,你以为她会在你身边吗?!” m.w.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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