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婉或许真的是在历练我。
想到这一点我于是不再犹豫，将我的想法和盘托出：“要我说，现在咱们虽然弄清了毕成的动作和咱们一开始的预想有差别，但应对方案总的来说并不需要大的改变，依旧是两个步骤，一个是联系其它三家装饰公司合力抗毕成……”
“然后另一个方面就是对内抓紧时间将张明给解决掉，这样其实也是从侧面解了总公司的分／裂困境！”
徐小婉不甘寂寞的接上了我的话。
或许是我刚刚带来的这个消息让徐小婉感到沉重，她面现疲惫，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右胳膊肘支撑在沙发扶手上，大拇指和中指岔开，分别按在左右太阳穴上，轻轻揉动。
屋子里中央空调的出风口发出微微的“咝咝”声，挂在上面的红飘带蜿蜒飘动，但整个屋子里却还显得有些闷。
我点头对徐小婉的话表示赞同，随后又补充道：“咱们应该马上把我刚刚得到的这个消息传递给另外三家同盟装饰公司，眼下首要要做的就是千方百计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天宇接手新市政府装修工程。”
话说到这儿，事实上我紧张的情绪才稍稍得到了舒缓。
徐小婉没有抬头，继续手指按动太阳穴的动作，沉吟片刻，她轻声道：“浩子，你有做一个高层管理者的潜能，你的考虑很全面思路也很清晰。目前来说，整个海天云顶分公司也只能是按照你说的这个思路去做。”
她口气一转：“但事实上这两个方面要做起来，却又是困难重重。”
“困难肯定有，但这个世界上只有走不通的路却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我突然觉得我的这句话很有哲理性。若干年后，或许有我的后代会用到我发明的这个哲理性很强的观点。
徐小婉停止了双指揉动太阳穴的动作，缓缓抬起头，脸上疲惫似乎减轻了一些。
“咱们现在已经发现了毕成的‘暗度陈仓’，他的‘暗箭’变成了‘明刀’，咱们联合其它三家装饰公司，可以有目的的去对付，相对来说，这个比较容易，因为有目标。但张明的事情却是依旧没有摸着头绪，这就比较难对付，可偏偏这件事情又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解决……”
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喃喃道。
我突然想起刚刚我“偷听”她打电话时也和对方提到过张明，于是我心生一计，想打探出她那个神秘男友究竟是总公司里的哪位尊神。
“呃，小婉，刚刚我听见你好像是在和总公司那边有关张明的事情在沟通？”
我看似无心，随嘴问出。
徐小婉瞪我一眼，点头：“是呀，这个张明太难攻破了！”
“你是和总公司哪个部门沟通？”我步步深入：“我记得你对我说过，你下到云顶来调查张明是总公司的‘秘派’，这件事暂时不宜公开，那和你沟通这件事的人，一定是公司的某个高层吧？”
她的脸上呈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对，高层！咯咯，绝对的高层，也是这次派我下来的人！哼，等这件事做完我非找他算账不可！这么艰巨的任务，差点儿没把我折磨的神经衰弱，幸亏老天爷可怜我，让我遇见了你。”
她居然笑了，说话时的口气在我看来还带着些幸福。
如果对方不是她至亲至爱的人，她怎么会这般嗔娇？
我的心在这一瞬间彻底凉了。
那个神秘的男人是“绝对的高层”，而且还应该是徐小婉的上司。
就这一条，已经不是我这个分公司的小职员可以比拟的。
哪个美女不喜欢成功的男人？
潘玉和我说分手的时候就说过，她和我在一起看不到希望，于是她才攀了白天魁的高枝。
“中午祁樱在我这儿的时候我问过她那个账本有没有突破，她说那些加密的符号很难解，到现在她也没能弄懂其中一种的意思。唉……”
徐小婉长长叹出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莫小雅的闺蜜戴芬。
据莫小雅说，张明和戴芬好了有两年，这两年里张明一直很宠爱戴芬，可以说戴芬是他身边最亲密的人。
我要是从戴芬那儿下手，会不会摸清楚张明设置的那些特殊符号的意义呢？
我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而兴奋。但很显然，我现在还不宜将我的这个想法告诉徐小婉。
“浩子，张明的事儿，你从安康那边有没有什么突破？”
徐小婉的目光里有很明显的愁绪。
我摇头：“安康那边……想要有突破也不太容易！首先，安康旧办公楼装修工程已经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张明在工程上动手脚搞钱，有这么长时间，他应该把屁古擦的比较干净了……”
“再则，安康的几个副总都和张明私交甚好，我怀疑张明应该给过他们好处，从这一点上来说，他们是一丘之貉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所以要想突破有点儿难度，再加上白天魁和我之间的那点儿罅隙……”
我再次轻轻摇了摇头：“我这段时间尽力来做这件事吧！让我回头仔细思考一下，看看有没有别的下手机会。”
“也只能这样了！”徐小婉情绪不是太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欲速则不达。行，那就这样刘总，你去忙吧，我现在让办公室的张慧慧联系另外三家装饰公司的老总老我这人开个会，我把你刚刚说的毕成的情况和他们沟通一下，看看他们有什么高见！”
徐小婉站起身从我身边擦身而过，一股很好闻的淡雅香气钻进我的鼻孔。
我喜欢女人身上的香味儿，而且很敏感，某个女人身上的气息，我只要嗅过一次就一定能记住。
所谓的闻香识女人我想就是我这样。
而且，女人身上的香味儿很容易刺激的我兴奋，这大概就是我回到家就要嗅潘玉留给我那个文匈怪癖的成因。
我承认我好色，但我绝对是风流而不下流，放／荡而不淫、荡。
我转身面对徐小婉从我面前走过的背影：“呃，小婉，还有件事儿我想和你沟通一下。”
“说！”徐小婉没有回头，继续向着她的大班桌走去，并且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座机，看样子是要打给办公室主任张慧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