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 脸(1/1)

这是一张不同寻常的脸,闪烁银光的黑眼珠,高耸乌黑的鼻子,还有一张巨大无比的大嘴,这不就是下午咬我的那只大黑狗嘛!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从床上滚下来,刚才滴在我脸上的分明就是那只狗的口水,我要是再晚几秒钟,那只狗的大嘴就啃下来了。

“吼吼吼……”

黑狗扑了个空,追着我从床上跳了下来,前爪一跃搭在我后肩上,狗头冲着我的脖子撕咬上来。

妈呀!我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场面,眼睛一睁开就预见这邪乎事儿,我门窗都关的好好地,这黑狗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我来不及多想蹲下来躲过了黑狗的撕咬,看到胖子趴在另一张床上睡大觉,朝他大喊了一声:“胖子胖子!快起来!有情况!”

“哇哇哇……哇哇哇……”

黑狗不给我任何喘气的功夫,扭头又来咬我的手腕,我也是被逼急了,左手拳头冲着它的脑壳来了一拳,另一边胖子也意识到怎么回事,从地上捡起一只扫把头子对着黑狗的肚子猛戳。

然而这黑狗就好像是得了狂犬病似得,不管胖子怎么戳它肚子,就是对着我一个人,好像我跟它有什么深仇大恨似得。

而且这黑狗的力气劲儿特别大,我两只手几乎都弄不住它的狗头,强大的力道挤兑着双手往我脖子上靠,我着急说胖子别弄那东西戳了,找点麻利家伙对付这畜生!

胖子恩了一声就跑去除非弄过来一把菜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照着黑狗的身子骨就是一通乱砍:“松口松口!我砍死你!”

胖子连续几菜刀下来,砍的黑狗的骨头架子咯吱咯吱的响,喷出来的黑血溅到了头顶上的天花板。

我本以为黑狗挨了这季刀马上就能松口了,毕竟胖子这几刀也用出了全力,这黑狗就算不死也得先废了。

谁知道这畜生不仅没有松口,撕咬的力气劲儿反而更加的剧烈,身子都被砍的血肉模糊了,可狗嘴就是不松懈,眼看那张嘴就要咬破我的胳膊了。

胖子也急了火,拎着菜刀又对着黑狗的脑袋胡乱砍了几刀,可这黑狗就像是中了邪似得,就认准了我的脖子,不咬破我的脖子就誓不罢休。

“砰砰砰……砰砰砰……”

就在我们奋力跟黑狗僵持着的关键时刻,就听到外面传来有人敲门的声音:“一刀、胖子你们在吗?里面出什么事儿了!我听里面不对劲呀!”

我听这声音不正是隔壁朱国富吗?胖子赶紧就朝着朱国富大喊:“朱大哥朱大哥!有情况!有情况!有只疯狗冲进来了!朱大哥快进来帮忙!”

紧接着我们屋子的房门就被朱国富踹了开来,看到屋子里这幅窘迫朱国富毫不含糊,操着一把黑色的斧头就冲了上来,上来照着那黑狗劈上来

“嗷呜……嗷呜……”

说来也怪我和胖子连续砍了黑狗十多刀,黑狗的都没舍得松口,朱国富上来弄了一斧头黑狗就腻歪了过去,松开獠牙倒在地上不断的抽搐。

我惊魂未定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这一会的功夫就去阎王殿兜了一圈,跟牛鬼蛇神擦肩而过了……

朱国富说我听到你们隔壁传来轰隆隆的动静,还听到你们俩在皎然就估计肯定是出了情况,一刀你们屋子里怎么平白无故的多出来一只黑狗呀!”

胖子也疑惑的说道:“而且这黑狗就像是得了狂犬病似得,专门冲着刀哥的脖子咬,我砍了它十多刀都不见它松口的,刀哥你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个瘟神啊!”

我们说话的这会功夫黑狗已经没了声息,趴在水泥地上一命呜呼了,我联想到昨天晚上的断头香、各种不祥之兆、也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我的不祥之兆并不是昨天晚上遇到的老色鬼,而是今天早上突然冒出来的这只黑狗,老色鬼那一处不过是个开胃菜,真正的压轴戏就是这发了疯的黑狗,只要一不留神这黑狗就会毫不留情的咬断我的脖子,到现在我脖子上的鸡皮疙瘩还没褪去。

这一切真是够奇怪的,我先是做梦梦到了小倩,接着小倩提醒我下雨了,等我睁开眼就看到了这只要人命的黑狗,说起来还是小倩在关键时刻救了我……

我心里也郁闷这黑狗是什么来头,之前我从来就没见过这只黑狗,也从来都不吃狗肉,更谈不上什么地方得罪过这只黑狗,怎么它就这么想把我给弄死。

我凑上前仔细看了一眼,果然看出这只黑狗身上的门道,拨开后脑勺的皮毛,隐约看到它的脖子上挂着一样东西,是一个不起眼的黑色荷包。

这荷包半个手掌的大小,表面是黑色的粗布缝出来的,藏在毛发中并不是很起眼,如果不仔细看很容易就忽视。

荷包里面鼓鼓囊囊的藏着什么东西,口子用针线缝的结结实实,我让胖子找来剪刀把荷包口子拆了下来,撕开口子里面呈现出来的东西让我顿时大吃一惊。

荷包里面团着一张纸,摊开纸团里面赫然印着一行字,刘一刀,1993年,七月二十六,卯时三刻……

这行字的内容对于我来说再熟悉不过了,这不就是我刘一刀的生辰八字嘛!纸团的里面还包裹着一撮黑色的毛发,我顿时什么都明白了,我被人下咒了!纸团里面写着的是我的生辰八字,那撮毛发毫无疑问就是我头发!

我回想起黄维跟我说过,“二大爷”来宿舍找过我,很显然这“二大爷”并不是真的来找我,他来我的宿舍其实是另有所图,应该就是收集的头发,只要有了我的头发、再加上我的生辰八字他就能给我下咒了!

而这个人给我下的咒也不一般,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行畜咒!

所谓的行畜咒在梅花天决中也有记载,说的就是利用畜生来给人下咒,先将这畜生关起来,饿它三天三夜,滴水不进,饿到它眼精疲力尽、生不如死、待到第四天就将熬制的符咒水给畜生灌下去,畜生喝了这符咒水就会迷失心智,脑子里没了意识,任由下咒人驱使,对其发号施令。

下咒本身就是冷门的行当,这行畜咒更是冷门中的冷门,这种咒能够有效的规避符咒法器的威慑,寻常道人手上的法器和符咒根本就对付不了他,我悬在房梁上的那把桃木剑也就等同于摆设,这也恰恰就是行畜咒最恐怖阴险的地方。

因为这门诅咒太过于阴险,早在明朝年间这种下咒的法子就绝迹了,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有人用行畜咒来对付我,这个人的心里该有多恨我啊。

现在问题来了,这个二大爷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费尽周折的利用行畜咒来杀我?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出租车司机,从苏雨萌事件到楚白再到现在的变态杀手事件,几乎都多多少少的跟这个出租车司机挂的上钩,这个人始终贯穿在其中,这一系列的变故中他扮演着神秘的角色,如今我们即将要抓住那个变态杀手,他就开始慌了,甚至不惜使出行畜咒来对付我,目的就是进一步的阻止我们抓到那个变态杀手。

……

天亮了我和胖子收拾了屋子里黑狗的尸体,外面飘起了了蒙蒙细雨,这让我想起给那个变态杀手卜的周易卦辞:初六、二山正门,阴雨过膝,小儿门前过,正是食果好时节。

阴雨,果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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