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太子求盟(上)(1/1)

长安城护城河边,吴王李恪同管家护卫一行人正在测量护城河边的的水质,以便给整个长安地上地下水的水质做一个大概的评估。

那叫刘信的护卫在总管元奎的监督下,一脸的惧色像慷慨赴死的革命者一样,小心翼翼的将做好标记的竹竿插入水中,长一丈多的竹竿在护卫的颤抖下插进了护城河里,没有插到一半,红点在水中就开始若隐若现,微不可见。

早有预感的李恪看到红点已经完全看不见了立刻喊了一声:“停。“

刘信听到这一声停如蒙大赦,随即将竹竿抽出,李恪估摸了下竹竿浸没在水中的长度,大概半丈略多一点。

元奎见李恪打量着带红点竹竿的长度,不免一脸雾水,疑惑道:“殿下这是在?”

“哦,你说这竹竿啊,孤在这里标了一个点,然后插入水中,看不见红点了就拿出来,然后就可以得到水的清澈程度。”李恪指了指竹竿尖端的小红点。

“那殿下为何要测这水的清澈程度呢?”元奎还是没能明白河水能见度的作用。

“这水啊越是清澈,就越就越干净,将这竹竿插入水中,插的越深,红点如果很深处才看不见,就代表水很清澈;若是污水,那么红点插进水中不远红点就会看不见。孤测这护城河水就是想看看这河水是清澈干净还是浑浊脏臭,以便给长安城的整体水质做一个评估。”李恪淡淡道。

“评估?”元奎显然不明白什么叫评估,但是他听懂了李恪就是想看看这河水脏不脏,也是心中大呼一口气,原来殿下不是要去捅水底的灾病冤魂,这就好,这就好。

不是元奎乱想,古时候皇子皇孙们干的荒唐事实在是数不胜数,因为皇子们没有小目标,或者是丝毫不敢去想他的目标,所以只能是变着法的找乐子,捅捅河底这稀奇古怪的事也只有这些闲的发慌的龙子龙孙们能想的出来了。

李恪见元奎不再发问,心中捎带些自以为是,嗯,给古人讲讲后世人才懂的河水能见度这一专有名词也不是很难嘛。

其实河水的能见度即便在后世也只有少数学水利,环保的专业人员才会懂得。后世人在公园湖畔,鱼池游览时看景观鱼,有的池水清澈就能看得到水深处色彩斑斓的观赏鱼,有的水浊则什么都看不清。上上世李恪常和液体的香水打交道,知道香水是越是清澈透亮越是卖相好,自然也是学过液体的能见度的,谁也没见过乳液状浑浊的香水不是吗。

李恪看着这污染程度比后世城市河流好不到哪里去的护城河也是醉了,谁说古代没污染处处山清水秀的,这长安城的河面上虽然没有飘着塑料袋,包装袋之类的生活垃圾,但是能见度也只有半丈左右,这是什么概念?要是古代城市周边的河水都是这能见度的话,那么稍微来点水葫芦,蓝藻绿藻什么的估计水就要发臭了,好在现在没什么物种入侵,要不整个长安的水系就要陷入一片“赤潮”了。后世城市中河流的能见度也只是稍稍比这个差点,只不过可能后世城市河流的化学成分可能比现在的多点。

想想也是,整个长安城百万人口吃喝拉撒后的废水都排入护城河和相通的的内河中,这河水能清洁到哪里去,李恪让护卫在河的不同水层取了水样,以待后用。

“阿奎,离这里最近的坊内集中水井在何处?“

“殿下,此处虽离通济坊最近,但通济坊的水井却是靠北,单论水井的话还是安德坊的取水处离此处最近。“作为一个长安通,元奎一百零八坊皆是了熟于心,不假思索的就回答了李恪的问题。

”那便摆驾去安德坊吧。“李恪摆摆手,正欲上马回城。

这时远方行来一队人,远看像是王公大臣的车队,但列队极其整齐,又有军士手握旌节招展,李恪定睛一看,不是太子还有谁能用军队作为仪仗去开道呢?

这车队浩浩汤汤的往着曲江坊行去,但行至李恪附近,却又停了下来,庞大的朱红色车辇下来一面色衰弱的青年,正是如今的太子殿下。

李恪正欲给太子行兄弟之礼,却被太子一把扶着笑道:”你我兄弟,何必多礼。“太子脸色比以往稍好,显然昨日李恪给太子传的东西起疗效了,不像昨日般阴沉。

“孤听说你要给搬往芙蓉园的兕子妹妹和丽质妹妹养病,特来给你送些物事,也向你道一声贺,这芙蓉园孤可是眼馋了好久了,没想到父皇想都不想就给你了,哈哈。”

显然李承乾也说不下去了,再说下去就该说到魏王李泰也垂涎芙蓉园很久云云,李承乾和李恪都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在这个场合提起魏王,最后太子只得干笑两下作为掩饰。

李恪连忙接起话题,笑道““大兄今日若是有兴致,恪愿作陪与大兄芙蓉一游。”

”甚好,你我同车,共游芙蓉!“

李恪对身边的元奎吩咐几句,让他去安德坊的水井取了水样送往芙蓉园便上了太子车辇。

车辇缓缓行进,车上的李承乾和李恪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前世李承乾和李恪也不过是点头之交,又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也没怎么亲近。倒是像对手多一点。所以上了马车尴尬癌不免犯了。

不多久,李恪闭上眼淡声说:”大兄,此时此刻,委实不是你我见面的好时机。“

听到李恪这样说,李承乾忽地一下紧张的站了起来,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昨天李恪暗中帮了他,传出一首名扬千古的元正诗作,今日就明目张胆的和李恪接触,彼此态度还和以往迥然不同,大改以往的淡漠而是一脸的温和,被老李猜到了可怎么得了。

这下直接吓的李承乾的脸色一白,李恪摆摆手,只得接着说道:”既来之则安之,既然都见面了,还是坐下来聊聊吧。况且,皇城中的那位该知道的早就知道了。“

不愧是做了太子的人,李承乾的心不一会儿就平复下来,平静的看着李恪:“你是说父皇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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