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晨看到她这样，嘴角也忍不住上扬，“那不是废话，我嫂子她是一个就连别国的国王都亲自邀请她出去作讲座的人物，你觉得你奶奶的病对于她来说有什么问题吗？”
再说其实她奶奶的病也不是什么无药可医的，就是因为张小小自己没钱，给了那么高额的手术费，医院就一直拖着。
方晨实在是看不惯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每天为了钱发愁，刚才就忍不住多嘴说了句，给她一个人情。
“哇，老板真是太谢谢你，你是好人啊。”张小小一把抱住他。
怀里的暖香温软，让方晨身体一震，脑子嗡嗡作响，呼吸加紧，眼前还出现了很多粉红色的小泡泡。
不会吧，难道他……
也生病了？
不行，等下他也要去让阿星那个臭小子，帮自己检查一下，看看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不得了的症状。
方晨跟张小小在医院里分开走，方晨是无所谓，但是张小小会觉得尴尬，所以没有跟他一起去探望齐灵，而是去找自己的奶奶。他去看了齐灵，问题不大，只是喉咙被水呛到。
他在哪里说了几句话，就识趣走人，不然的话，齐枭的眼神可以把自己给杀死。
“方大哥是好意，你干嘛那么凶。”齐灵好笑看着齐枭那张黑脸，无奈摇头。
“吃点水果。”齐枭可不管，谁让那个家伙，打断了他的好事啊。
齐灵吃完水果，觉得外边的天气挺好的，“我想出去走走。”
“好。”把她放在轮椅上，齐枭还细心给她加了毯子，虽然外边一点都不冷。
齐灵被他伺候着心情好，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家医院的小花园的风景还不错，他们下来的时候，也有挺多病人在走动。不过他们二人是最惹眼的一对，因为男的俊美，女的优雅漂亮，自然会吸引不少的目光。
尤其是这个男人，讲话的时候，不管是声音亦或是神态，都温柔滴出水，深邃的眼眸，承载着慢慢的宠溺。那个女孩还小笑得那么美丽，即使是这花园里最漂亮的花儿，都比不过她的笑容。
两人边走边说，最后停在喷泉旁边，看着那些在阳光下，闪着光的水珠，齐灵莫名笑得更加开心。
齐枭的嘴角看到她这样，也忍不住上扬。
“什么事这么开心？”齐枭说着就帮她脚上的毯子整了整，确保一点缝隙都没有漏。
今天已经起风，过了初秋，周围的树叶都开始变黄，温度还是有点凉，幸好他不顾她的反对，多拿了毯子出来。
“没有，我只是觉得自己很幸福而已，也很幸运。”
齐枭的动作一顿，抿着嘴角。
“怎么了？”齐灵奇怪地看着他，“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他把眼前人儿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边，“对不起，灵儿。”
齐灵有点反应不过来，看着他慢慢的内疚，反而觉得不知所措，毕竟有谁听过齐枭的对不起吗。
“那个，你是说婚礼的事情吗？”
“嗯。”齐枭点点头，没有给她一个完美的婚礼，还让她命悬一线，这些都是这辈子都无法抹去的痕迹。
他这句对不起，其实压在心里很久，一直都没说。
现在这个时机刚好。
齐灵没有立马回话，看着那些在微风下不停荡漾开来的水，想起自己一个人被绑在一根柱子上，下边就是不停地往上涨的海水的情景。会以为自己很害怕，但其实不然。
在被海水淹没了头顶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真的就要死，因为实在是太难受。
但是后来，她得救。
醒来的那一刻就跟自己说，无论将来自己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都要好好地活着。
因为她算是重生了。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现在我们都要好好的。”齐灵转头微笑看着他。
两人的手紧紧地相连在一起。
齐枭的心一动，忍不住吻了下她的额头。
这一副美好的画面定格在别人的手机了。
男孩拿着他的手机，笑得很开心，心想等下拿去给小小看，她也会很开心的。小小对美好的事情，一向都保持着高度的热情。他经过花园，看到这对男女亲昵相拥的画面，忍不住就拍下来。
这或许跟他是个摄影师有关系。
男孩走进住院部，上了二楼，熟悉地找到了病房。
“小小，奶奶。”
“诶，余斌哥哥，你来啦。”张小小高兴上前，接过男孩手里的水果。
余斌摸了下她的头发，神情温柔，走到床边，那里躺着一个老奶奶，也就是张小小的奶奶。
“奶奶，今天的感觉怎么样？”
张奶奶是个慈祥和蔼的老人，见到余斌，却绷着脸，“嗯，很好。奶奶没事，倒是你工作要紧，不用经常往我这跑。”
余斌的热情，就跟瞬间被泼了盘冷水，气氛也一下子尴尬起来。
“奶奶，我们吃个苹果吧，你刚才不是还说想吃的。”张小小为了打破这样的气氛，连忙从水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
“不用，我现在不想吃。”张奶奶淡淡说道。
这下就连张小小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抱歉地看着余斌。
余斌虽然觉得尴尬，但是还是什么都没说，“那既然奶奶没有问题，我就先走，我那还有个拍摄准备开始。”
“好，那余斌哥我送你。”张小小尾随其后。
“哼。”张奶奶在身后发出不满的声音。
余斌的脚步一顿，才继续离开。
走到门外的走廊，张小小立即道歉：“对不起啊，余斌哥，我奶奶估计是住院太久，心情不好，她不是那样的人。这几天，她也对我老是发脾气，非要出院。但是她的身体不能在外边多呆，我也是很惆怅。”
余斌看到她那么急跟自己解释，刚才在张奶奶那里受到的委屈，消失殆尽，嘴角上扬，摸着张小小的头发，“没事，你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病人的心情都是这样反复无常，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你就找我。我会想办法，至于奶奶做手术的钱，等我做完这次的拍摄，就够了。”
“不行。”张小小听到他的话，立马拒绝，“那都是你的血汗钱，我不能要的。”
“傻丫头。”余斌宠溺看着她，“你跟我还计较这么多。”
张小小听完之后，低下头去，好羞涩啊，难道余斌哥这是在跟自己表白吗。
“你们在干吗？”
一个冰冷的声音，硬生生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和谐。
方晨老远就看到张小小这个死丫头跟一个男人，动手动脚的，一点都不知道检点，这里可是大庭广众啊。
“老板。”张小小见到她，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立正站好。
方晨满意点下头，还没有说什么呢。
余斌自来熟地对他伸出手，“你就是小小的老板，你好，我叫余斌。这是我的名片。”
方晨看一眼名片，并没有要接过来的意思。
张小小怕会让余斌难堪，直接抢了过来，“我要。”
果然余斌僵住的脸，重新绽放了笑容。
“人家给我的，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吗，你就说你要，拿来。”方晨就是看不得他们两个在自己面前这种情意绵绵的样子，把手伸展，让张小小把名片交出来。
别的人，张小小或许不会怕，但是现在是她的老板，传闻中脾气很差，一不开心就会喜欢杀人来泄愤的老板，她还是乖乖听话吧，只能暂时对不起余斌哥。
拿过那张名片，方晨扫一眼，然后注视一下余斌。
站着的余斌忍不住就把背给挺直起来，就像是接受长官检阅的士兵。
咻。
名片被准确无误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在惊叹方晨的厉害同时，张小小也有点愤怒。
“诶，你怎么可以这样？”
“死丫头，跟我过来。”方晨有扯住她的衣领，把人给拖进病房里。
余斌都没有来得及说话，回应张小小的求救，人就消失在眼前。
他收回自己刚才下意识伸出去的手，想到张奶奶对自己的冷淡，苦笑摇头。
到底是为何会这样，只有他跟张奶奶最清楚。
可是为了小小，他们谁都不能说。
“放开我！”张小小用力挣扎，都快要被自己的衣服给闷死了。这么丢脸的事情，竟然是在余斌哥面前发生的。真想把方晨给拍飞。
张奶奶的病房一共住了三个人，都是老太太。
人家一看到方晨，就开始起哄。
“哟，老张啊，你看看你的孙女婿来咯。”
“呵呵，别瞎说。小晨啊。”张奶奶跟刚才见到余斌完全是两个样，笑得眼睛都成一条线。
方晨听到张奶奶叫自己，才把张小小给放开。
张小小还气愤，在背后就给他一脚，正中小腿。
“哎哟！”方晨叫一声，回头不可置信看着张小小。
她那点愤怒很快消失，也惊恐地看着她家老板，不会吧，难道是断掉啦。
“小小，你怎么回事？小晨招你惹你了，你下这么狠的手，你这孩子。”张奶奶无奈责备，又抱歉地跟方晨道：“小晨，对不起啊。小小就是这样，莽莽撞撞的，我才不放心她在外面上班，不过幸好她遇到你这样好的老板，我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