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吧，那是什么测试？我看一下。”
苏陌谨从包里拿出一些纸。
“这是第一张，你先把这里面的内容做一下给我看看。”
这一张纸上面的都是能力题，是数学题，如果会做的话就会做得非常流畅。不过也不否认，这些题型在有一些人的眼中是很麻烦，很不好解答的。
杨姗姗拿起纸看了看。
竟然真的是数学题。
其实杨姗姗本来还以为这张纸只是假借着数学题的名义，问她一些其他别的问题，但是她万万没想到，竟然真的是数学。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应该是学心理学的，为什么现在还关系到数学上面了？你到底是学什么、做什么的？”
“没什么，这些说是数学题，其实都是逻辑题，需要逻辑非常清晰严谨才能得出正确结论。一般抑郁症的人往往会有两种表现，一种是脑筋特别混乱，解答不出来几道题，甚至还会发火、暴怒。但是也有一些抑郁症的患者，会非常耐心地做好这些题，哪怕不是全都做对，至少也是知识，一种期望。但是如果你能够全部答对，那你就是有很好的记忆水平了。”
杨姗姗无奈地结果“卷子”，用笔开始写着。
苏陌谨看着杨姗姗现在认真的样子，一下子就好像是回到之前初中的时候的那种年少时光。
只可惜，往事不能回首，就算曾经的回忆画面再美，她也不能这觉得。
因为如果她一不小心多想了些不该想的，那可怎么办？
杨姗姗做完那些题只用了三十分钟。
“其实你的时间算是长的，正常情况下十五分钟就能写完了。”
杨姗姗失笑：“那你还真是高看我了。其实就这样，我都不知道我的答案对不对，你还得帮我看看才行。”
苏陌谨没说话，而是认真地帮杨姗姗对题的答案。
“不错恭喜你，你倒是没做错几道题。”
“怎么样，我的功课是不是还和之前那么好？”杨姗姗这话几乎就是脱口而出的，说完这话之后她觉得自己说得不对，觉得尴尬了一阵子，然后又聊了聊，“你之前在国外生活得还好吗？”
“当然了，吃香的喝辣的，还有金发碧眼的姑娘们陪着我。这更不好吗？”苏陌谨一边回答，一边又拿出了一个笔记本，“我现在要问你问题，你需要正确回答，不要着急就好。”
“哦。我知道了。”
杨姗姗有点心不在焉。
一想到苏陌谨在国外和那些金发碧眼的女人打交道，她耳的气就不往一出走。
“你和你现在的男朋友关系相处得还好吗？”
“很好。”杨姗姗顿了顿，“只不过他现在不是我的男朋友了，他是别人的丈夫。你是他的亲弟弟，这你能不知道吗？”
“我只是例行问一问而已，我好通过你的答案以及你的言行举止来分析你抑郁症的程度，你不用多想，也不是多多注意细节就好的，还是得自然。”苏陌谨说完了这些也许觉得还不算够，于是又接着补充了一句，“就算你说的是实话，我也需要你换一种回答的方法。”
“好，我明白。”
“你交往过几个男朋友？我问你的是从之前到现在，一共有几个男朋友？”
“如果加上你哥哥的话，那也就只有三个人而已。”
“方便透露一下么？”苏陌谨问道。
杨姗姗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其实你就只是想用这种方式了解我之前的生活吧？好啊，如果你想了解，那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前提得是我觉得重要的、你应该会感兴趣的那一些。”
“那一些？”苏陌谨大笑，“你误会了，我只是例行公事。你不同这么轻松地跟我谈话也没关系，我觉得现在你是需要梳理一下你心里的那些事，俗称缓存。抑郁症最要命的一点其实就是会不停地胡思乱想。有很多事也许并没有什么，但就是会想很多。我想，你应该就是这样，没错吧？”
杨姗姗点头：“是的。”
“不过抑郁症大多都是受到刺激的情况下才会这样，我想知道你到底受了什么刺激。”苏陌谨深深地看着杨姗姗，“当然，我问的这个问题可能涉及到了私人问题，你如果不想回答，我也不会逼迫你。我听说你在工作上并没有什么压力，那就只有可能出在感情上，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想了解你之前感情经历的原因，希望你不要误会。”
杨姗姗站起来，走到苏陌谨的面前。
“你真的只是因为这个才想问我的吗？难道……难道你自己就一点都不在意？你就一点都不想知道在我和你分手之后，我都经历了什么吗？”杨姗姗的手放在苏陌谨的手臂上，“说实话吧，你到底是在公事公办，还是出于私心？”
苏陌谨顿了顿，然后站了起来，“我是在公事公办。杨姗姗，你是我哥哥喜欢的人。”
“是啊，我是你哥哥喜欢的人，但我却不是你的嫂子。怎么样，这是不是很讽刺？”杨姗姗走到窗户边上，看着外面的风景，看着外面的大海，“其实我和你分手之后，和那个学长在一起一段时间，不过也没长久。他出国了，那个时候我们就分手了。后来我就没有再有过其他的男朋友，直到你哥哥出现，。所以其实我还是一个很专情的人，我不滥情不是吗？”
“是啊，你确实专情。”苏陌谨苦笑，“所以和学长的时候，是他因为出国和你提出的分手喽？”
“是。想想也是讽刺，我因为那个学长而甩了你，结果我终究还是被那个学长给甩了。”杨姗姗叹气，“其实我也想不通，为什么我会和那个人在一起呢？”
“那你又是为什么和我哥走到一起的？这也是我一直以来想不通的。我想，难道这真的是巧合吗？我不否认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一些巧合发生，但是对于这样的巧合，我还真有点不能接受。”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因为知道他是你的哥哥，所以才和他在一起？”
“我没有这么说，我只想知道你和我哥哥在一起的过程。”
“我们两个人是真心相爱的。”杨姗姗顿了顿，“我当时真的不知道你们是兄弟，我只是听到他的名字，觉得和你的名字有相似之处，除此以外就没了。你和你哥哥类型完全不一样，相貌上相同的地方也不多，我光是看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我知道你怀疑我的动机，不过我真的没有任何目的，也没经过什么策划。我喜欢的人是你，你是我的初恋，我就算忘记不了这一段感情，我也不会找你哥哥来代替你，这样对我来说只会更痛苦，因为我和你做不成恋人，要和你做家人。”
“好，我姑且相信你说的话。”苏陌谨在本子上画了画，“下一个问题，你有没有经历过什么巨大的挫折？就是因为那次车祸吗？我听说你的抑郁症是在那之前很早就已经有了的，而那次车祸只是一个爆发点而已。”
“是吧，也许是。我当初可能对抑郁症并没有什么概念，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个问题。”
其实杨姗姗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得抑郁症，也很清楚是从什么时候患上的抑郁症。
都是因为那个男人。
其实这个抑郁症就是从她和苏陌谨分手之后没多久，苏陌谨出国之后得上的。
那个时候那个男人时时刻刻都在欺负她，她想反抗，但是奈何自己的把柄在他的手里，她根本反抗不了，所以只能忍耐。
自己心里有那么多苦，但是却不能对任何人说，时间长了，就变成这样。
这一切都是拜那个男人所赐。
可是她不能说，至少在苏陌谨的面前是不能说的。
“你变了。”苏陌谨淡淡地说道，“这次回来，我发现你和之前变得很不一样。”
“是啊，我是变了。”杨姗姗点头，“我承认。而且不止是我，你也变了，我们大家都变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有谁是没有任何改变的呢？不管是相貌还是年龄，甚至是心境、性格、想法，这些都是会因为时间和阅历而改变，这一点都不奇怪。”
“你说的没错，这样的改变一点都不奇怪，但奇怪的是你和之前天差地别。”
“天差地别？”杨姗姗皱眉，一脸疑惑，“为什么会这么说？”
“难道你自己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吗？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满心的嫉妒？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把人往好处想了？昨天你是怎么对待乔莹的，你都忘了吗？尖酸刻薄，而且又把这发挥得恰到好处。你很会演戏，你对乔莹的关心并不是发自内心，你真正的想法，对于她的想法是恨，是嫉妒，我说的没错吧？但是你又强忍着自己这种心情，不愿意表达出来，就是担心被我哥发现，担心被我哥看到你的另外一面，阴险恶毒的那一面，是不是？”
杨姗姗的脸色变了变。
“你胡说！我是真的关心她……我关心她的身体，非常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