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我感觉良好？”乔莹点头，“是啊，我就是自我感觉良好。我一直都觉得我挺好的，也不欠谁的，不亏了谁的。我现在也一直告诉自己，一定要和你保持一定的距离，不然就会给我惹麻烦，所以我还是不能做你的车，我自己走去车站坐车吧。”
乔莹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车站走去，苏陌言皱了皱，直接挡在了乔莹的面前：“老实说，嫌弃我的女人，你是第一个，唯一的一个，也有可能是最后的一个。”
乔莹随意地笑了笑：“是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也是我的荣幸。不过也许之前也偶遇人嫌弃过你，只是你不知道。我刚才说我的自我感觉良好，其实这句话同样也得送给你，我看你的自我感觉也还不错。否则的话，你也不会这么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
“董事长，我刚才本来不着急的，是你说如果我再不出发就晚了，现在你又在这拉着我说那么多话，我要是真的因为你拉着我说话而迟到，那你说这事儿得怎么计算？我可不想我这一个月的全勤和工资被扣。”
苏陌言静静地看了乔莹一会儿，然后不容分说地就把乔莹直接拉了过来，塞进自己的车里去。
没错，苏陌言确实是把她塞进去的。
而且在全程，乔莹都在挣扎，就是不愿意上车。苏陌言表示很无奈，但是好在他力气大，这是乔莹比不了的，所以最终乔莹还是被成功地拖了上去。
苏陌言刚把乔莹拖上去之后就发动了汽车，完全不给她后悔的机会。
“你如果想在这个时间逃跑的话，那你就有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乔莹瞪了苏陌言一眼：“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我问你，你为什么非得送我去上班？我以为你想和我撇清关系，我以为因为杨姗姗的事情，你甚至连做戏都做不下去，结果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还会好心地要送去上班？我真是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觉得你是别有用心。”
“没错，我是别有用心。我送你上班就是想和你聊聊，我觉得有些事我们可能还没说清楚，现在需要沟通一下。”
“还没说清楚？”乔莹皱眉，“那我们还能说什么？我们的合同上面写的非常明确，什么是我不该做的什么是我不该干涉的，我都知道。你现在又要和我明确的是什么？怎么，难不成要约束我的条件更多了？只可惜那些都没有写在合同里，所以不算数。”
“合同上之前写过的内容原封不同，该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不需要修改。”
“那你要谈什么？”
“我问你，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乔莹又死机了。
苏陌言这话问的可真是直接。
对于苏陌言来说，委婉两个字一点都不适合他，而且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上面，没心思委婉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所以他说得很直接。
昨天苏陌谨对他说的话，现在还在他的脑子里转悠。不过大致也就是那么一句话。
“乔莹喜欢你。“
苏陌言的脑子里就一直循环着这句话，以至于他早上醒来很早，就是想正式一下这到底是真是假。
乔莹没想到苏陌言一上来竟然会这么问，整个人都懵了。
“你是不想回答，还是你默认了？”
“不，不是。”乔莹赶忙把默认这种可能性排除，想了想，她又挤出来几个字，“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他知道了什么？他是怎么知道的？他是感受到了她的感情，还是他猜测出来的？或者是别人说的，譬如苏陌谨？
不过不管他是怎么知道的，他都是知道了。
“你不需要问我为什么会这么说，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真实的答案而已。怎么，你难道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出来？”
乔莹深吸一口气：“是，我就是喜欢你，那又怎么样？你是不是想警告我不能喜欢上你？只可惜，我喜欢你，那是用我自己的感情在喜欢，你控制不了我的感情，你控制不了我对你的喜欢。”
苏陌言没想到乔莹竟然回答得这么痛快，几乎是毫不犹豫就承认了，这倒令他有些诧异，诧异得都不知道接下来该走哪儿了。
“你不该喜欢我的。”
“我说过了，这是我自己的事，就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了，更何况是你呢？”
“我有喜欢的人。”苏陌言的脸色不太好看，“我和姗姗的感情，我想我不用再多说几遍。”
“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不过这和我喜欢你有什么直接的联系吗？难道就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不能继续和你的杨姗姗在一起？难道你是因为愧疚？”乔莹不服输地直视着苏陌言，“我真想不通，像是你这样的人，怎么有朝一日也会问起这样的问题来。当然，只要是问题，那就有坦诚面对和闭口不谈这两种方式我希望你能说点什么，而不是什么都不说，都让我一个人来说。我是个女人，你是个男人，你这么做可真是不大度。”
“大度？”苏陌言大笑了起来，“那我倒是想问你，我要怎么做才算是大度？难道我听到你说你喜欢我，我就该表示非常开心，然后和你分享我的心情？你以为我是疯了还是傻了？虽然我们之前的合约上并没有写着你不能喜欢我，不过如果你是聪明人的话，你应该都会警告自己、提醒自己不要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我觉得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应该无视这两个字的存在。我喜欢你，这是我发自内心的想法，你可以不接受我的感情，但是你不能控制我的感情。这就好比你明明很讨厌我，然而我自己也清楚地知道你是讨厌我的，但是我不高兴，所以我就去找人说你让我不高兴，我来逼迫你，觉得你应该要对我好，那你会怎么做？你就会按照我想的，喜欢上我吗？”
“这当然不可能。”
“同理可见，你也不能用这种方式逼着我不喜欢你。就算我喜欢你又怎么样？你不喜欢我，我知道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对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期待，这不是一样的吗？”乔莹叹了口气，“不过你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丈夫，就为了不让杨姗姗生气，你竟然愿意拉着面子来问我这个问题。然而问了之后我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别的用，地球照样还是圆形的，太阳和月亮也都转，只有你自己觉得自己对不起你现在的女朋友。苏陌言，你知道我现在有一种什么想法吗？我真想把你的脑袋拆开来，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一些什么东西。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精英吗？所以你连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
苏陌言没说话，而是继续开车，直到把乔莹送到公司才离开。
终于从车里走出来了，乔莹叹了一口气，这还真是不容易。
一个早晨她觉得自己过的都不是正常人的生活了。正常人会有这些麻烦事吗？
本来她早晨都已经恢复活力了，结果现在经过这么一折腾，她觉得自己又没精神了。
“乔莹，你昨天是怎么回事啊？我不停地给你发微信，你都没看到。然后我就给你打电话，你还是不接，你知道我多担心你么？”
乔莹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啊沈洁，我昨天知道你一直在找我，但是我有些不舒服，所以就没注意。晚上回家我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就去睡觉了，也没时间看你给我发的内容，今天早晨才看见。”
沈洁无奈：“这倒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好，我还担心你出什么问题了呢。”
“没有，我挺好的。”
“那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向我解释一下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你要我给你打电话？”
“就是去见一个不太想见的很尴尬的人，但是没什么事了。之前觉得尴尬，也许那只是我自己的想法，人家都没觉得尴尬，我还能说什么呢？”
沈洁见乔莹说话也是吞吞吐吐的，不往正题上说，叹了口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都有一些不想被其他人知道的事，这很正常。虽然沈洁确实很好奇，但是她也不打算问。一是问了没用，二是如果乔莹想说那她早就说了，也不至于这么拐弯抹角的。
“对了乔莹，今天我听杨峰说，高洋回来上班了。不过我还没见到他，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乔莹摇头：“能怎么办？其实这没什么好像的。我是我，他是他，虽然我拒绝了他，不过我们还都是同事，同事之间也不能老死不相往来吧？”
“你是这么想的，你确定高洋也是这么想的？我怎么觉得他会恨死你呢？”沈洁叹气，“高洋经过那件事之后，还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你的呢。”
乔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随便他怎么想我，这些都没关系，我只要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就足够了，我也不能奢望着所有人都了解我啊，这不现实，还是看清自己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