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高考(1/1)

七零小幸福 !此为防盗章

从凌壵有记忆以来, 几乎只有在年宴的时候才能见到父皇一面,保父和乳母都说父皇是皇帝, 日理万机, 作为太子,他要学会体谅,可是有时候他趁着保父乳母不注意偷偷溜去御花园,好几次都看到父皇抱着其他年幼的皇弟,态度前所未有的和蔼。

小太子有些迷茫, 也有些不知所措。

是壵壵还不够听话吗, 是他还不够懂事吗, 为什么父皇不能像对待皇弟们那样对待他呢?

保父和乳母又劝他, 他是周朝除了父皇以外最尊贵的太子, 父皇是因为对他有期许, 不敢过分的宠溺他, 等他满了六岁,能够上御书房念书,到时候就能常常见到父皇,并且让父皇意识到他的优秀了。

小太子每天掰着手指头,时间过得可真慢啊, 他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满六岁呢。

他吃饽饽的时候想,喝粥粥的时候也想, 终于盼到了六岁生辰, 等到了第二天, 他就能上御书房了, 乳母和小六小七给他做了一件好漂亮的新衣裳,让他能够神采奕奕地以太子的身份,出现在父皇和太傅的眼前。

小太子乖乖地上床睡觉,带着美好的期许,一觉醒来,他又成一个奶娃娃了。

这里没有保父乳母,也没有一二三四五六七,不过这里多了母后和两个小皇姐,所有人都无比的疼爱他,小太子有些开心,不知道两个地方到底哪里比较好。

这个地方没有绫罗绸缎,但是每天有人亲亲抱抱,这个地方没有梁枋彩画,但是有他拥有了曾经最想拥有的亲人的疼爱和关怀。

除了偶尔想想保父和乳母,小太子已经不太想回到原来的国家了,毕竟这里的父皇母后还有皇姐那么喜欢他,他要是走了,他们一定会伤心死的。

小太子安心的在新的家庭里住下,要说最大的不满吧,就是现在的父皇太没用了些,至今给他打下的江山,也就只有自家小房子和院子那么大,其中大半还是母后的功劳。

哎,作为小太子他还是有烦恼啊,父皇太没用,只能等他再大一些,帮着父皇把他们家失去的江山给打回来了。

小小的娃娃和大人一般皱了皱眉,看的凌甜直乐呵,忍不住往那一身小肥肉上又捏了几把。

“娇娇和甜甜没啥事吧?”凌国栋冲着媳妇小声的问道。

“没什么大事,估计就是落水吓着了,惊了魂,刚刚我瞅着两个丫头精神头都还不错,尤其是甜甜,被大鹅二鹅追着跑的时候别提跑的多快了。”

万金枝想着刚刚那一幕就忍不住想要笑,她的闺女咋就那么招人稀罕呢。

“她又忘了自己不能碰那些鸡鸭鹅了。”凌国栋显然也想到了闺女的特殊体质,“怕是落水的时候给吓忘了,到时候你再和甜甜说说。”

凌国栋和万金枝本身就不正常,因此丝毫不觉得闺女有了这样奇奇怪怪的体质有什么不对的,就是要注意的地方多了些。

“我知道,灶房里烧着水,我刚刚在柜子里找了一圈,想起来家里最后一个鸡蛋今天早上给孩子们炒着吃了,现在也没鸡蛋了,要不咱们去附近的人家换几个鸡蛋吃?”

万金枝看着炕上的三个孩子玩的好好的,身上的湿衣衫也都换下来了,披着一条薄薄的毛巾毯,有沉稳的大闺女看着她也不担心。

“不用,我去外头看看大花它们。”凌国栋嘴中的大花是芦花鸡,还有二花三花,都是下蛋的母鸡。

看看母鸡就能有蛋了不成?这话听起来有点稀奇,可偏偏万金枝似乎丝毫不觉得凌国栋的话有什么问题,点点头就应下了,也再提起和邻居换鸡蛋的事儿。

两个大人说话的时候也没避着几个孩子,凌娇一直在默默观察家里的情况。

现在的爸妈似乎早早就从凌家分出来单过了,乡下人家要是不分家,一家子都是住在一个大院里的,不会单独在另一个地方起一幢屋子。

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也如同父母一般有什么变化,但是这一世的凌娇是绝对不愿意和那些人再住在一块了,对于自家的新房子,凌娇表示十分满意。

这幢小房子不算特别大,一个堂屋,三间正房,还有一个灶房和一个储藏粮食和杂货的房间,都是石砖垒起来的,看上去比一般人家的泥坯房好多了,屋顶上半瓦半茅草,住的几间正屋都是灰瓦顶,灶房相对地就没那么讲究,是用茅草和泥盖地顶。

凌娇看了一圈屋里的装饰,七八成新的家具,洁白的墙面,每一个角落都打扫地干干净净的,看得出来主人对于自己的小家十分爱护,因为条件限制,室内的布置没有后世那么精致,可是也是用了几分小心思的,窗台上,炕头的小矮柜上,都用一些漂亮的小瓷瓶插了花,花花绿绿地,每一朵花都开的正艳,让整个屋子都显得亮堂了起来。

凌娇的视线转了一圈,在正玩闹着的弟弟妹妹身上停留住,眼神不免地复杂了几分。

这个世界的弟弟果然没有死,一切变化地真大。

“抱——亲——”

小太子真被二姐挠痒痒肉笑的差点喘不来气,看着一旁的大姐直直地看着他,以为是自己一来就要二姐抱抱亲亲,惹来大姐的嫉妒了,十分善解人意地选择了体谅大姐,主动地张开双臂送了上去。

这一世的小太子是十分惹人喜欢的小太子,大姐二姐都那么喜欢他,真是偏向哪个都不好。

凌娇戳了戳小肉团笑起来时露出来的两颗小酒窝,又看了看一旁的胖妹妹,心情忍不住好了几分。

“大花啊,我知道你早上已经下过蛋了,可是娇娇和甜甜不是落水了吗,要好好补身子啊。”

那头凌国栋来到了院子里,打开关着几只芦花鸡的篱笆走到了鸡窝里。

木系掌握的是生之力,相较于光明系,当然还是弱一等的,在原本的世界里,所有的木系魔法师都没有发现这一点,只以为木系掌控的就是控制植物的力量,多数往药剂师的方向发展,偶尔在光明魔法师紧张的情况下,兼职辅助治疗师。

之前的凌国栋也是这般,只不过作为一个废材木系魔法师,他更爱奇奇怪该的炼金术,想要提升自己的资质,迎娶武士大姐姐,对于木系原本应该精通的药剂行业并不算多么了解,当初他研究的那个上古魔纹确实是有效的,至少让他剥离开了原本的木系魔法师代代相传的魔源局限,发现了木系和生之力之间的羁绊。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他还是那个废物魔核,即便发现了木系能够掌控万物的生之力,依照他的资质,还是什么事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控制家里的几个芦花鸡,违背自然规律,一天下两个蛋罢了。

凌国栋是个十分容易满足的男人,现在武士大姐姐有了,儿子闺女都有了,在这个和平的世界,要那么大一身本事也没什么用啊。

每天能有新鲜的蔬菜瓜果,有吃不完的粮食,再来鸡蛋和媳妇打的野物,日子过得美滋滋的,压根就没有什么提高魔力,称霸世界的想法。

那些事多累啊,有那个功夫再和媳妇生几个孩子不好吗。

凌国栋蹲在鸡窝里,摸了摸三个十分亲近他的芦花鸡的羽翼,傻乎乎的三个母鸡慢慢蹲下身,咯咯咯叫了几声,没多久就生了三枚热乎乎的鸡蛋下来。

这个原理很简单,其实就是用生之力促进鸡蛋的排卵间隔,只是毕竟是类似催生的,鸡蛋的个头显然就有些发育不良了,每一个比以往的鸡蛋都小了一圈。

凌国栋掂量了着手中的三枚鸡蛋,这显然不够闺女和儿子吃啊。

“大花二花三花,只能再辛苦你们一下了。”

三个母鸡还不知道自己怎么又下蛋了,就听到了男主人的话,哆嗦了一下,原本站起来准备离开的身子不自觉地蹲下,咯咯咯又下起了蛋。

这次的蛋个头比上一次的更小了,不过好歹也是六个蛋了,也够几个孩子吃了,凌国栋满意的离开鸡圈,临走的时候不忘给几个功臣多加了一把米。

他走的时候,几个母鸡的脚都打哆嗦了,好在没有继续,不然它们极有可能会成为鸡史上唯三的因为频繁生蛋,力竭难产的母鸡。

“二弟,二弟妹,你们在家吗,我拎着几个小崽子和你们赔罪来了。”

凌国栋刚进灶房把自己奋斗出来的六枚鸡蛋跟献宝似的交到媳妇的手里了,就听到院子外的一声浑厚的男生,听上去似乎是他大哥凌国庆的声音。

“赔罪,赔啥罪?”万金枝皱了皱眉,赶紧擦干手回了房间。

“娇娇,你和妈说,你们姐妹俩落水,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刚光顾着着急,都忘了问闺女落水的缘由了,好端端的两个孩子,怎么就全掉水里去了呢。

除了垫子,凌国栋还拿出了两把油纸伞,等日头再高一些,太阳就烈了,这两把伞也是给孩子这太阳用的。

等凌娇几个起床梳洗完准备出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辆装备齐整,就和要郊游踏春去的似得驴车。

“老三,老三媳妇,你们昨晚在家里头过夜呢?”

驴车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赶的,凌国栋和孩子都坐在车板上,万金枝则是在前头赶驴车,现在也就六点出头,天还没完全亮,也没到要撑伞遮太阳的点。

凌国栋一家和凌国富一家是在一条三岔口撞到的,都往村口去,凌国富骑着自行车,家里两个闺女,三岁的大闺女凌宝珍被她媳妇白春娇抱着,才刚一岁的小闺女凌宝珠则是被粗布带绑在身后,小眼睛紧紧闭着,脑袋耷拉着,显然还睡得迷糊呢。

凌娇和凌甜都顺着亲妈的话语声转过脑袋,看向了另一边的三叔一家。

凌甜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一生的三叔至于凌娇,上辈子她已经见腻了这家人,她默默地观察着凌国富等人,视线在还是个三岁奶娃娃的凌宝珍身上转了一圈。

凌宝珍还是个和凌壮同龄的孩子,不过却已经很有自己的小脾气了,看着二叔家的大堂姐一直看着她,狠狠瞪了她一眼。

“二哥,二嫂,你们今天也带着孩子进城呢?”

驴车往日都是用来装货的,因此后头的车板很宽敞,凌国栋带着三个孩子坐在后头,还空出了一小块地方,能够再坐两个大人。

别看自行车气派,你试着坐在后车座上经过一段乡间的石子路,再经过乡下到城里的那段凹坑不平的道路,保准你的屁股麻木的不再属于你自己。

这也是白春娇不怎么乐意来乡下的原因,过来的路上太遭罪了。

二哥家准备的驴车看样子还挺舒服的,白春娇羡慕地瞅了好几眼,还铺着一层干净的褥子呢,一点都不脏,还软和,坐上一路都不会觉得累。

“嗯,进城去呢。”万金枝点点头,“老三媳妇啊,不是二嫂批评你,你看你们家国富那么消瘦的小身板,你一个大女人好意思让他带你和两个闺女啊,你看看我,都舍不得我家国栋受这个罪。”

即便来到这个世界好些年了,万金枝还是很不习惯这种女主内男主外的生活习惯的,尤其凌国富和白春娇两个,一个消瘦白净,一个因为孩子还没断奶,补过头显得肥胖丰满的,更是让万金枝看不惯了,同情的看了凌国富好几眼。

“二嫂,也不是所有女人都和你一样啊。”

白春娇的脸都青了,摸不准万金枝到底啥意思,半响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那倒是,不是所有女人都和我一样能干,也不是所有男人都和我们家国栋这般有福气的。”

万金枝确定地点了点头,这老三媳妇虽然人不怎么样,但是就是爱说大实话这一点让人高兴。

白春娇都快要被眼前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给气傻了,视线转向坐在驴车上的凌国栋,他一个大男人都快被说成吃白食的小白脸了,他难道就一点也不生气?

不看还好,一看就更气人了,凌国栋全程就用欣赏的眼神看着赶车的万金枝,对于刚刚万金枝的那番话就只差没有敲锣打鼓表示赞同了。

这一家子到底都是什么男人,什么女人,全都是傻子。

白春娇拒绝和万金枝再说话,可是又眼红他们那舒服的板车,忍不住隐晦地又说了一句:“早知道昨个儿就不该把宝珍和宝珠带来的,现在倒是让孩子遭罪了。”

她想着二哥一家听了这话应该知道她啥意思了吧,到时候对方请她做驴车,自己就客气几句,然后舒舒服服地坐过去。

只可惜,正常人和不正常人的脑子就不在一个频率上。

“就是,两个孩子还那么小呢,三弟三弟妹,你们以后回家的时候也学我,去借一辆驴车,这样就不用受罪了。”

万金枝挺了挺胸膛,她就不觉得那小小的自行车有啥好,她有一个夫郎,三个孩子,一辆自行车她能带多少人呢,等她有钱了,就自己买一辆驴车,再有更多钱了,就买四个轮子的大汽车,能把一家人都带上。

自己都想的明白的事,老三一家出了名的聪明人还想不明白,不就是太蠢了吗。

白春娇彻底无话可说,也不再去想什么蹭驴车的事了,她怕自己再开口,只会被彻底气死。

想着这一趟回乡下什么便宜都没占到,昨晚上差点和老大一家撕破脸,今早上又受了一肚子的气,白春娇都不知道自己下乡干嘛来了,气的坐在后车座,狠狠拧了一把凌国富腰间的软肉,疼的凌国富直抽气,要不是忌惮白春娇她爸,都想下车扇死那个蠢女人了。

“秀梅啊,你看那孩子,是不是很像?”

天还未亮,住在牛棚里的几个早些年下放改造的老头老太太都已经醒了,其中一个高瘦的,看上去五十出头,佝偻着背的老头子对着一旁比他年轻几岁,一样面色愁苦的妇人问道。

他手指指着的方向,正是刚刚驾着驴车经过的凌家一家人的方向。

“我也不知道啊,再看看吧。”

那妇人面露哀愁和担忧,拿着犁耙,划拉起一旁堆成小山状的干草,给村里最宝贝到底两头大黄牛添饲料。

“哎——”那老头叹了口气,收回自己的视线,拿起一旁的犁耙,翘着兰花指干起了活来。

*****

塘石村里县城还挺远的,万金枝慢悠悠的驾着驴车,约莫一个半小时后终于到了县城外,凌国富骑着自行车速度按理比万金枝快,只可惜他带着老婆和两个孩子,到了后半段路其实也和龟爬没什么区别了,两个队伍,后半段路差不多都在一块的。

坐在后车座的白春娇就看着万金枝那一家子进个城还搞出了一朵花儿来。

两把伞,太阳出来后凌国栋就在后头靠着万金枝帮着两人一块遮太阳,三个孩子里最大的凌娇则是帮自己和弟妹撑着另一把伞,一点太阳都没晒着,不仅如此,后半段路几个人还拿出了一篓洗干净的黄瓜西红柿,个顶个儿的水灵,边当着她的面吃的吸溜响,边还说着少吃点,等进城了就有酸辣可口的臊子面吃了,别把肚子提前给塞满了。

相较之下,顶着太阳流着汗,饿着肚子的凌国富一家人,显得更加落寞了。

两口子再一次确定二哥一家都是有毒的,一进城就迫不及待和他们分开了,怕和他们一家相处下去,自己的脑子也被带的不正常了。

万金枝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给老三一家带去了那么大的冲击,老规矩将驴车停到一个搬进城的老乡家里,带上所有要带的东西,开开心心地就带着男人孩子逛县城去了。

凌娇和凌甜跟着爸妈,看着他们熟门熟路的来到一个摊子前,店面上鲜红的东方红面馆五个大字十分显眼,只是招牌底下还有一行小字,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东方红面馆——只卖臊子面。

这家面馆的生意还真不错,里头都坐满了人,因为没有足够的位置坐,外头还支起了几张桌子,几个赶时间的干脆端着碗,蹲在外头吸溜吸溜地吃着面。

这个年代能有那么多人愿意花钱来面馆吃面,那面一定有独到的地方,还没开吃呢,凌甜的口水就先开始分泌了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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