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 要你完完全全属于我!(1/1)

305。要你完完全全属于我!

纪无殇从刚刚的悲伤中回过神来,她强制压下自己心中的苦楚,冷笑,想出丑自己是绝对不会拦着这些人的!想要死,自己更加不会拦着这些人!

拓跋赫炎眸子看向纪无殇,看到她眸中带着一丝的冷血还有讥讽,心中沉了沉。

“若是梵侧妃弹不出来,梵侧妃可是选择什么惩罚?”拓跋赫炎很快就收了情绪,黑眸看向梵侧妃。

“那就让臣妾亲自给无殇公主倒酒!”上一次倒酒的事情梵篱雪是知道的,若是自己倒酒,自己一定会让纪无殇难堪到去上吊自杀!

“孤王准奏。”拓跋赫炎嘴角向上扬起,“无殇公主你方才可是弹奏了一首好曲子,若是你想要赏赐,你可是想要什么?”

“无殇想要向王借一样东西!”纪无殇此时眸子才回了神色。

拓跋赫炎眸子微敛,“公主但说无妨。”声音已经是压下,这是她的目的?

“无殇想要借用清昭的镇国之宝,越海明珠!”纪无殇清冷的声音响遍这大殿!

周围的人全都怔愣了,而北宫珉豪更加是惊讶,她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说出要越海明珠!那是镇国之宝,岂能说借就借的?

“王,万万不可!”

“王……”

拓跋赫炎立即挥手止住那些想要反对的大臣,而是将冷冷的眼神投向纪无殇,“公主想要越海明珠作甚?”

“给念郎治病。”纪无殇目光落在皇甫君安的身上,没有做过多的解释,而是再次将目光落在拓跋赫炎的身上。如果他可以借出越海明珠,自己可以对于今天的事情不做计较!

拓跋赫炎看了一眼皇甫君安,“孤王给念郎看病的时候,并未曾看出治愈他的病需要越海明珠!”

那是因为你的医术还不够高明!纪无殇眸子微冷,“大夏周朝有很多古怪的治疗方式,兴许王并不知道。”

“呵呵,此事往后再说!”拓跋赫炎沉声道,“越海明珠,你也知道是我们清昭的镇国之宝,岂能说借就借?公主可以选择别的赏赐!”

“那无殇就不必需要什么赏赐了。”纪无殇冷冷的语气,一丁点的都不给拓跋赫炎面子。

周围的大臣指指点点,但是拓跋赫炎却是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纪无殇看着他张扬的笑容,狂妄又邪肆!

可是却再抬头看时,却是那角度……纪无殇心中猛地一怔,曾经在书房中,南旭琮也如此笑过一次,那时候,自己想,若是他成为帝皇,他会如何?他那隐忍的霸气和王者之气,一旦爆发,那会是如何?

“那就请公主想好再跟孤王说!”拓跋赫炎收了笑容,语气变得万分的冷,脸上已经是毫无表情可言,“梵侧妃你可以弹奏你的曲子了。”他命令道。

梵篱雪长舒一口气,终于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这感觉真是爽!

梵篱雪将目光看向纪无殇,带着挑衅,带着得意,然后她轻移莲步就到了那琴台前。

纪无殇冰冷的眸子看向那哑琴的方向,此时北宫珉豪正是抱着皇甫君安,皇甫君安看着纪无殇,立即推了推北宫珉豪,“北宫叔叔,念郎要娘抱抱,抱抱。”

“好。”北宫珉豪点头,然后轻轻在他耳边小声道,“去吧,好好地安慰安慰她,别让她再伤心了。”

“嗯。”皇甫君安应下。

纪无殇看着面前到来的皇甫君安,眼睛眨了眨,然后才将皇甫君安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念郎乖。”

“娘莫要难过,念郎乖乖,念郎呼呼。”说着皇甫君安拽着纪无殇的手,就放在自己的小嘴边吹气。

纪无殇笑笑,“娘不难过,念郎真乖。”

而此时梵篱雪已经坐在那垫子上,此时她也是有些紧张的,听闻哑琴真的哑,遇上个知音了,才会弹奏出世间最美妙的曲子,而这知音,自然只有一个而已。

但是,自己就要输给她么?不!自己宁愿毁了这什么破琴,自己也不会输给任何一个人!更何况那是突然到来的无殇公主!

纪无殇调整了一下角度,抱着皇甫君安,然后看着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

对,自己连她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得真切。

梵篱雪伸出手来,但是放在半空中,“王,这真的是哑琴吗?”

“那你得要问无殇公主。”拓跋赫炎嘴角一笑,目光柔和落在纪无殇身上。

“的确是哑琴!”纪无殇冷冷回答,无视所有人的目光。

梵篱雪定了定心神,然后点头,“好。”她慢慢将手放下,然后放在那琴弦上,琴弦被拨动了一小下子,但是并没有声音。

她的脸顿时有些窘迫,看了看周围的人,然后又看向纪无殇,纪无殇此时面色无表情,那绝美的容颜此时无表情让人看上去更加感觉那是天上仙女怀抱童子坐莲台!

“爱妃下不了手?”拓跋赫炎此时戏谑地笑道。

“恐怕梵侧妃是想着要怎么样弹出美妙的曲子来讨大王欢心呢!”说话的是旁边的女人安素。

拓跋赫炎看了一眼安素,“呵呵,好,就让孤王听听,这是什么曲子!”

梵篱雪黛眉皱起,罢了,还是豁出去好了!

她下了决心,立即拨弄了一下琴弦,琴弦竟然发出“噌”声音来!纪无殇和北宫珉豪皆是一怔,不是哑琴吗?不是应该只有经过凤凰盘涅的人才可以弹奏出来吗?不是这世上只有纪无殇一人才能弹出?

但是下一秒,却是万万没想到,梵篱雪大声尖叫,“啊!”瞬间,整个人倒在地上!血,从她的腰间竟然就流了出来,那双眸难以相信地睁大,然后空洞洞地看着天花板的位置,瞳孔涣散,人已经没有呼吸!

是哑琴杀了梵篱雪!周围的人大吃一惊!

但是,刚刚怎么杀死的,都不知道!

拓跋赫炎惊讶,立即从座上下来,他上前去看了一眼那哑琴而非那地上死去的梵篱雪,“哑琴,杀人?”目光投向纪无殇,纪无殇此时也是怔愣了一下,“我,我不知道。”

“你,你杀了我的篱儿啊!”却是此时,从大臣的席上一个大臣几乎是爬着出来,哭喊大声叫嚷!

拓跋赫炎眸子眯起,认出这人正是梵篱雪的父亲梵箬枫。

纪无殇冷冷地看着梵箬枫爬到梵篱雪的面前,然后捧起她的脸,“篱儿,篱儿!”

“厚葬。”拓跋赫炎挥手,然后走了直接上高座。

对于死去的人,他从来都不会皱眉。

纪无殇面无表情,然后就是抱着皇甫君安,将他抱在自己的怀中,不让他看到死人的场景,“乖,念郎怕不怕?”

“念郎不怕!”皇甫君安伏在纪无殇的肩膀上,小声道。

梵箬枫立即上前来,他指着纪无殇,狠狠地道,“你这妖女,竟然用琴杀了我的篱儿!大王,大王!请您做主,她是凶手!”说着,梵箬枫目光转向拓跋赫炎,拓跋赫炎转身坐在那高座上,而目光冷冽地看着那梵箬枫,梵箬枫被拓跋赫炎的气势给骇住,向后退去,跪在地上不敢再多说一句。

篱儿么?那就是宫中有名儿的梵篱雪梵侧妃啊!

纪无殇冷眼微沉,然后又看着高座上的拓跋赫炎,“无殇记得,不是无殇请梵侧妃弹琴的。况且,无殇弹奏无事,她弹奏却是身死,这众人都是有目光共睹,何曾存在我用琴杀死梵侧妃!梵大人最好是掂量着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然,无殇可是可以说您诽谤无殇!”

“相信大王应该会秉公处理!”纪无殇冷冷地补充然后看向拓跋赫炎。

梵箬枫听着脸上隐隐有着愤怒,但是又不敢多言。的确,众人都是看到的,这事情是拓跋赫炎说出来的,而梵篱雪可是万分地开心去弹琴,是她自己不自量力才会身死!

拓跋赫炎嘴角上扬,“此事与无殇公主无关,是一种意外,谁都不曾知道那哑琴可以杀人!”

“是。”梵箬枫只好是点头,拓跋赫炎挥手,梵箬枫看了纪无殇一眼,然后不得不返回自己的席上,但心中却是万分地愤恨!

“还请无殇公主将哑琴收起来吧!”拓跋赫炎道,然后一挥手,顿时那哑琴飞起来,连着琴台就放在纪无殇的面前,纪无殇赶紧护着皇甫君安。

“是!”纪无殇放下皇甫君安,然后将哑琴拿了过来放在自己的怀中。

这哑琴是懂得认主人的,而且,也痛得伤悲……若不是纪无殇的眼泪落在那琴弦上,这琴岂会有感情杀人?

当然,这是无人得知的。

“孤王有点累了,你们随意!”拓跋赫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转身就离开。

依稀的有别的那些大臣都慢慢离开这大殿。

而梵箬枫冷冷看着纪无殇,冷哼一声,然后走了出去。

纪无殇眯起眸子,抱起皇甫君安,“念郎,饿不饿?要不要娘带着你吃点东西?”

皇甫君安摇头。

而此时北宫珉豪从自己的席上起来,然后走到纪无殇的面前,他俊颜看着纪无殇,带着不舍,道,“无殇公主,我就要走了。”

“出去说。”纪无殇眼神瞄了一下周围,然后走出了大殿。

北宫珉豪跟上她,两人倒是慢慢地走在廊道上。

“为何不是十天之后才离开?是清昭王逼迫你了?”纪无殇此时才开口,她让红飞将哑琴和皇甫君安带了回弥罗宫。

“不是,是朝廷有事,恐怕周帝就不行了,我得要回去看着点。”北宫珉豪解释。

“不知道太子和太子妃如何,你应该早些通知他们,那个什么媚妃,若有一日我返回大夏周朝,我纪无殇一定亲手给她一个结果!”

“嗯?”北宫珉豪听出个端倪来,“无殇?”

“没什么,那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纪无殇冷静道,未出阁之前的事情怎么可能说明白?说了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能够说完了。

“我已经派人通知了太子和太子妃,六殿下会亲自看着皇城的一切。”北宫珉豪见她避开刚刚那个话题,便说道这个。

“六殿下?”纪无殇脑海中闪现出皇甫玉的身影来,“他变化了很多是么?”

“嗯。”北宫珉豪点头,两人此时已经走出了宫门处,若是他再走,她便不能再送。

这宫门处倒是已经没人,只留他们两人。

纪无殇此时抬头看着他,“你……保重。”她咬了咬自己的唇,第一次目光如此正地凝视着他。

北宫珉豪抿嘴一笑,“你也要保重自己。”他叹了一口气,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照顾好念郎。”

“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助。”纪无殇樱唇动了动,“请原谅我不能够报答你。”说着,脚下便是一跪,“请受无殇一拜!”说着立即就一拜。

北宫珉豪惊讶,立即上前来扶着纪无殇,“起来!”他眸中闪过一丝的疼惜,他扶起纪无殇,然后缩回自己的手。

“一切,只要你说要,我北宫珉豪一定会亲手奉上给你,包括我的性命。”北宫珉豪目光柔和看着纪无殇,“无殇,若是你愿意,我可以放下一切,跟你远走高飞。”

纪无殇摇头,“你不可以这样做。珉豪,好好地做你的镇北王,这是我希望看到的。好好地,将琮留下来的,做好,这是我的心愿。至于我,你放心,我不会丢下念郎不管的。”

北宫珉豪眸中闪过一丝的泪花,点头不语。

“即使再艰难,我也会治好念郎的病。”到那个时候,我应该下去陪陪琮了。琮,你孤寂了三年……琮,等等,再等等,等多些时日,等到念郎好了,我就下去陪你。

北宫珉豪看着纪无殇失神,知道她思绪又飘远了。

“好,我走了。”北宫珉豪轻轻咳了一声。

纪无殇回神,“保重。”

北宫珉豪莞尔一笑,他走了出去,脊梁挺得直直的。

纪无殇看着他,朝着他行走的方向跪下。

直到北宫珉豪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面前,纪无殇才缓缓起身。

他的心意自己一直都懂,可是,爱和感激不能够混为一谈。曾经自己想要用身子去给他报答他对自己的恩情,他却是拒绝。

自己知道,他的心。

纪无殇转身,才默默走入宫殿当中。

恰此时,北宫珉豪于夜色中转身,他看着她的步履慢慢,眸中的泪已然留下。他薄唇向上翘起,稍稍用袖子擦了泪,转身,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向前。

纪无殇静静地走过长长的廊道。

该走的始终会走,该离开的,始终会离开,若是有再相见的日子,一定会相见。

“哟,那个不是无殇公主么?”却是此时,一个尖尖的嗓音传了过来,纪无殇立即站在原地。

“原来无殇公主是去送故人离开啊,可是好令人悲伤啊!”一名女子由几个宫女引着上前来。

纪无殇没有转身,她在掂量自己的身份,自己已经被拓跋赫炎封为纪侧妃,那就是和一般的侧妃都是同等的地位,按照年龄或者是入宫的辈分,自己应该称呼这来的女子为一声“姐姐”,可是,纪无殇不屑这样做!

“娘娘好雅兴,但是无殇还有事,就不作陪了,还请见谅,告辞!”纪无殇说着就要离开。

“慢着!”女人走到纪无殇的面前,而纪无殇此时便打量着这个人,这个人长得极为妖媚,那是一种极致诱惑,胸大,腰细。唯有不足,就是感觉骨骼大了些,但,跟纪无殇站在一起,纪无殇的这种小巧玲珑便被比了下去。

纪无殇心中笑了笑,拓跋赫炎的口味还真的是不能够猜测的。

“何事?”纪无殇不知道这人是谁,自己稍后回宫一定要将这宫中所有的一切都给调查清楚,一定会!

“你就不信我将你今天的事情禀告给王听?”叶赫侧妃冷道。

“然后?”纪无殇笑了笑,对上她的眸子,“治我的罪?要我死?”

叶赫侧妃微微怔愣了一下,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的直接!

纪无殇嘴角冷笑,“如果不是,那就先告辞了!”纪无殇说着立即就转身离开。

叶赫侧妃眸中冒烟地看着纪无殇,但是又无可奈何!

一边的宫女低头不敢说话,纪无殇直接就走回到自己的弥罗宫中。

“我叶赫氏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叶赫侧妃看着纪无殇的背影,恶狠狠地怒道。

纪无殇听着这名字,冷眸眯起,加快了脚步。叶赫侧妃,自己也记住了!

夜色沉下,纪无殇坐在院子里,然后给皇甫君安喂膳,皇甫君安甚是乖巧,听着纪无殇的话。

纪无殇看着皇甫君安大概吃饱了,才让人撤走膳食。

“娘,北宫叔叔离开了吗?”皇甫君安睁大眼睛看着纪无殇。

纪无殇点头,“走了。”

“那,是不是没人跟念郎玩了?没人爱念郎了?”皇甫君安看着纪无殇,“娘,还有,为什么北宫叔叔要离开?”

“娘会跟你玩的,还有红飞姐姐,翠舞姐姐,都是会带着你一起玩。”纪无殇笑笑,“你北宫叔叔可是因为朝廷中有事,所以,不得不回去。”

“哦,那好吧!”皇甫君安认真点头。

纪无殇笑笑,抚着皇甫君安的头,他的脸色是渐渐地好多了,倒真的是因为拓跋赫炎的药的缘故,真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将汨摞香拿出来。

“念郎累了,想休息。”皇甫君安脆声道。

纪无殇点头,“好。”便抱着皇甫君安回到了内室中,服侍着让他睡下。

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红飞和翠舞两人已经到了庭院中,手中又捧着许多的书画。纪无殇赶紧上前去,“你们辛苦了。”

“哪里辛苦,能够为公主做事,是奴婢们的荣幸呢!”红飞笑了笑,三人将这书画全都给放到外屋的桌面上,纪无殇弹了弹这些书画上的灰尘,笑道,“这些都是好东西。”

红飞和翠舞相视一笑,便站在一边。

“对了,你们再去学习什么规矩,那些大宫女可是有再为难你们?”纪无殇回头向她们几个。

“没有。”红飞摇头。

“那个梵侧妃死了,然后没有多少人喊奴婢们去学习什么规矩,所以倒是清净下来了。”

“如此也挺好的。”纪无殇点头,“你们下去吧!我就看看书,晚些的时候别忘记了将药端过来,我给念郎喝下。”

“是。”

纪无殇看着她们离开,翻开那些画册,上面有记载着每一朝的那些嫔妃,纪无殇很快就翻开到此朝的嫔妃册。

御书房中,那龙飞凤舞的字就跃然于纸上,拓跋赫炎那高挺的鼻梁将他的侧脸勾画得更加的俊美。他目光带着一丝的惊讶,看着纸上的字,心却是有些颤抖。

那是他亲手默写出来的《无殇曲》。只听了一遍,他便能够将这曲子的词儿给默写出来。

“她哭她嫁,人空瘦旧黄花。”拓跋赫炎薄唇微微抿了抿,“嫁给别人,就笑;嫁给孤王,就是哭着么?人空瘦,旧黄花,呵呵!好一个她哭她嫁,好一个人空瘦啊!”他将宣纸给抽了出来,就拿捏在手中,“孤王实在是不信,你对你亡夫的感情竟然是这么的深!孤王不信!”他阴鸷的眸子黑沉,一手就将那宣纸揉成一团,此时,从门外传来几声的敲门声。

拓跋赫炎眸子微敛,将揉成一团的宣纸放入自己的怀中,“进来。”他重新坐回到席上。

“王。”龙宇进来之后赶紧行礼。

“嗯。”算是应了,拓跋赫炎手拿起放在一边的狼毫,然后重新沾了沾墨水,打开奏折,开始批阅99999起来。

龙宇看着然后将刚刚看到的纪无殇对着北宫珉豪下跪的事情说了出来,还有也将叶赫侧妃拦路想要刁难纪无殇却不成功的事情也说了。

拓跋赫炎依然低头在继续批阅,像是没有听到龙宇禀告似的。

龙宇抬头看着拓跋赫炎,“王,禀告完毕了。”

“嗯,继续看着就好。”那个女人竟然是跪着送走那个什么北宫珉豪!真是存心气死自己的是不是?一个亡夫什么皇甫宗念念不忘,一个什么镇北王北宫珉豪竟然是跪着送走!她真心当自己不存在是不是?

没有任何指示?龙宇抬头,“王,您需要吩咐一些什么么?要不要去杀了那个……”

“不用。”拓跋赫炎黑眸此时抬起,“嗯,继续盯着。”真是笑话,自己管他们这么多干什么?女人都是麻烦的事儿,自己应该躲得远远地!让她们几个嫔妃任意玩玩就可以了!

龙宇耸了耸肩膀,然后行礼走了出去。

自己还以为拓跋赫炎让自己如此认真去调查那个无殇公主,最起码这后面的任务,不是杀人就是保护人!但竟然是一点事儿都没有?

不,这不是王的性格,肯定事儿还在后面,盯着就盯着!

拓跋赫炎听着龙宇已经关上门,他才将狼毫放下,一个转头侧身,就已经翻身躺在旁边的美人榻上,他双手枕在自己的脑后,目光看向天花板处。

闭上眼睛的时候,却是显现出一个人的脸来,只是,这人,泪流满面,宛若泪人!

拓跋赫炎一下子睁开眼睛。

他从座上起身来,眨了眨眼睛之后,走出了御书房,然后直接进入了自己的寝宫当中。

那宛若是太阳神阿波罗般黄金比例的身躯此时就暴露在空气之下,拓跋赫炎器宇轩昂地慢慢走入到这硕大的浴池当中,这浴池还冒着热气。

他玩弄着这热水,脑子里却是想着别的事情。

他此时坐在浴池边的石凳上,然后轻轻地将那黄金面具给摘下来。

那令人看了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俊脸暴露在空气当中。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脸。

眉间一点朱砂。

他从来认为,那是太柔美的俊颜!只有女人才会点上朱砂啊!可是自己这张脸……

拓跋赫炎心情有些烦躁地拨弄了一下那水,将水中的面容给拨开散了去,却不想,此时那水中却是显现出另外一个人的脸,那张泪流满面的脸。

拓跋赫炎不禁伸出手,轻轻想着要去触摸,“别哭……”却当碰了那水的时候,无尽的涟漪荡漾开去,然后留下的只有小小的波澜。

拓跋赫炎一怔。

相安无事地过了几天,纪无殇一直都是在自己的弥罗宫中安静地跟皇甫君安玩闹,有时候让红飞和翠舞将美人榻放在院子里,然后自己坐上去,便缝制一些小孩子穿的衣裳。

只是,有时候,她总是忍不住想着要缝制一件宽大一点点的长袍,白色的,三十六针脚……

但又是恍然失神,他不在了,没人会穿上自己做的袍子。

纪无殇愣愣地就坐在那美人榻上,手中还抓着针线。

泪水总是不争气,在回忆当中,遂又不禁流下。

“公主,您看,这是什么?”这时候,从远处传来红飞的声音,纪无殇立即回神,从怀中取出丝帕擦掉眼泪,然后才转身去看,“是什么?”

“是花瓣。”红飞上前来,手中捧着一把的花瓣放到纪无殇面前,“这是无忧花啊!奴婢知道公主喜欢,所以,就捧了一手来。”

无忧花,粉色的花瓣,总是在风起的日子飘落下来,说的是无忧无忧,可是,真的做到无忧?纪无殇手放下针线,然后伸出手来,红飞立即将手中的花瓣都放入到纪无殇的手中。

纪无殇的手有些颤抖,自己跟他相识就是在那落花的时候,这今儿,又是落花了么?不知道那落音花园可是满院子的花瓣?不知道当初南旭琮带着自己进入的那个院落可是开满了花?

“公主?”红飞看着纪无殇像是有些失神的样子,有些担心地问。

“在哪里的无忧花?”纪无殇喃喃问道,她的明眸此时就看着手中的这粉红色的花瓣,泪水,却已经在那眼眶中打转。

“奴婢方才办事的时候,经过弥罗宫的后面,恰逢地就看到那是一个大大的花园!不过没有多少人,倒是万分的清静。”红飞道,“公主,您是要去看看吗?”

“嗯。”纪无殇点头,“带我去,就现在!”

雪山之巅的铁树开花,这里清昭王宫的无忧花开,只可惜的是,铁树开花有他,而如今,这无忧花开的时候,却是自己一个人。

纪无殇脚踩在这地上,刚刚想着要踏进去,红飞就喊道,“公主。”

“你先回去,替我好好照顾念郎。我想在这里看看,我想走走。”纪无殇眼神已经锁在这无忧花园中,她的心在颤抖。此时自己多么希望他能够从这无忧花开中走出来,对着自己笑,拥着自己,说爱自己!

纪无殇神色宛然的有些恍惚,她走进去。

这无忧花开得太灿烂了,此时粉红色的花瓣落满了一地,厚厚的,弯腰一捧,就可以捧出一手的花瓣来。

纪无殇沉浸于自己的世界当中,脑海里只有他和自己的回忆。

“琮,好美,真的好美。”纪无殇转了一个身,然后停下来,看着这周围的粉红色,“琮,你看到了吗?满地的花瓣,比我们初见的时候还要多,还要美!是你吸引着我来这里的对不对?是你有意要给我看的对吗?”纪无殇樱唇笑了笑,她脸上挂着笑容,就像是一只展翅飞舞的粉蝶,在这无忧花中跳跃起来。

“你曾经说过,我的舞蹈最美,琮,我给你跳一曲。”她入迷,对着一棵无忧树就道,然后冲着那树就是一笑。

她仿佛是看到南旭琮正坐在那大树下,然后点头,“好。”那温润,又满含着柔情的嗓音,传入她的耳中,然后传入她的心扉。

纪无殇嫣然一笑,立即跳起舞来。

风此时吹了起来,她跳动的身姿此时在风中更加像是那仙子一般,纪无殇每一分的跳动都极为用心,她的脸上像是涂上一丁点的脂红,带着一丝丝的红润。

天空中竟然下起小雨来,纪无殇依然在跳动着。只是当她停下来的时候,却是已经倒在地上!

那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舞蹈,无尽的思念就在那一刻全都爆发。

纪无殇咳了两声,面色有些苍白,她抬起头来。此时风雨小了些,但依然是毛毛斜风细雨。

“琮,好不好看?”她轻声问道,然后看向那树下。

“琮,为什么不回答我?”纪无殇挣扎着起来,但是下一秒,她看到的是南旭琮竟然站起来,朝着她一笑之后,转身就走入那无忧花林中!

“琮,别走,别走,等我等我!”纪无殇整个人慌了起来,她爬起来然后就莽莽撞撞地追着那眼前的事物,对,就是她眼中的“南旭琮”!

“等我,琮,等等我,我累……”纪无殇眼泪肆略,她伸出手来,然后要触摸那想象中的指尖温暖,可是“南旭琮”越行越远。

“琮!”纪无殇喊着南旭琮的名字,她顾不得脚下的鞋子已经丢没了,依然赤着脚追着。

她实在是太倦,明眸已经被泪水蒙住,终于,一个不慎,整个人扑在地上,她抬头,“南旭琮!南旭琮!”她大声呼喊,“为什么,为什么要扔下我一个人!呜呜……”她朝着向前爬去,想着要追上那最后消失的背影。

只是,一切皆为徒劳。

纪无殇伤痛喘不过气来,一下子就喷出了一口血,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那无忧花开深处,戴着黄金面具的男人此时走了出来,他薄唇抿紧,若是揭开那面具,定能够看到那眉头紧皱。他轻轻抱起在地上晕死过去的女人,那个面色惨淡,唇瓣还有血迹的女人,那个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只沉浸在自己的回忆当中的女人,那个追得脚下都没有鞋子的女人。

心不由得一痛。

拓跋赫炎将她轻轻揽入自己的怀中,他默默伸出大手来,然后轻轻用指肚摩挲着那唇,却是感觉到那冷,冰冷。

他的心颤了颤,低头,薄唇蜻蜓点水一般吻上她的樱唇,将她的那唇瓣上的血迹吻了。

“你的血,好好吃。”他忽而咧嘴一笑。

他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只小药瓶来,抖出两颗药丸,“固执的女人,无法自拔的女人!难道吃孤王的药就这么为难你?天天得了幻想症,想着那个死去的男人,孤王恨不得杀了你!”他越说越带着怒气,将药丸塞入到她的口中。

“让你忘记,你就偏偏活在那记忆当中,你看,得到的是什么?是肝肠寸断!哼!”拓跋赫炎冷哼,一手开始集中起强大的内力,然后输送到她的体内。

“孤王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死的!在没有搞清楚你的目的之前,纪无殇,你最好给孤王好好地活着!”拓跋赫炎收了力量,纪无殇一下子就倒在他的怀中。

那清香的味道,竟然是如此的芬芳好闻。

拓跋赫炎闭上那眼睛,这无忧花园中,依然飘落无数的花瓣,带着点点的香气。

却是有那么刹那间,他脑海中忽而闪过一片白皑皑却是梅花开放的院落。

他猛地睁开眼睛,他看着纪无殇,方才她跳动的舞蹈,全部落入他的眸中……

“难道让你忘记过去,就这么难?”拓跋赫炎叹气,手轻轻抚上,描绘着她绝美的容颜,“你亡夫能够给你的,孤王全都可以满足你!你亡夫给不了你的,孤王也可以全都可以给你!无殇公主,你何不尝试着放下那段往事?孤王可以不做计较便是!”

他的目光此时慢慢游离而下,“你是第一个没能够让孤王产生抗拒感的女人……这让孤王怎么舍得松手?即使你心中有着别的男人,我拓跋赫炎一样要你的心!要你,完完全全属于我拓跋赫炎一个人的!”他的目光看向纪无殇的容颜,然后又看向她玲珑的身段,最后,目光看向那赤着的玉脚。

那是如此白皙如玉啊!拓跋赫炎的手放在她的脚上,那触感宛若是抚着这天底下最美好的东西,不,这就是这天底下最美好的东西了!

他低头,吻上那双玉足。

即使那是带着一丁点花泥的芬芳。

此时,花瓣落在她的身上,拓跋赫炎仰头看着这天空,“这无忧花园,是孤王的禁地,你闯入了,该当何罪?无殇公主,你可是想得到什么样的惩罚?”

纪无殇只感觉自己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中,自己想要追逐南旭琮的身影,可是,却是怎么样都追不到!最后的自己貌似沉睡在那无忧花园中,安安静静,一个人。

但,却像是有人触摸自己手中的温暖,他的指尖,竟然也是如此的热,让自己的心都一阵暖流。

“琮!”纪无殇睁开眼睛喊了出来。

红飞从外面端着一碗药进来,“公主,你醒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貌似是去了无忧花园?”纪无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挣扎这要想着起身来,但是,却一阵的头晕目眩。

“公主您不要乱动身子,您发烧了。”红飞上前去,“睡了大概两天了呢!”说着赶紧的扶着纪无殇靠着在床头上。

“是琮对不对?”纪无殇看着她,“琮在哪里?我感觉到了,我感觉到他在我身边的!”

“公主。”红飞撇撇嘴,这天底下只有纪无殇才会感觉到南旭琮还在了,唉!

“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药,我等一会儿再喝。”纪无殇叹气,是,他已经死了,自己又得了什么幻想了吧!但是,自己真的触及到一人的温暖,是南旭琮的温度啊!

“对了,我怎么回来的?”纪无殇在红飞要离开的时候,立即问道。

“是侍卫们将您带回来的,您晕倒在无忧花园的园门前。”红飞道。

“嗯,你先下去。”纪无殇点头,目光看向窗外。

接近黄昏的时候,纪无殇已经喝完了那药,感觉躺着累了,便从自己的床上爬起来,披上外袍,然后就走了出来。

红飞和翠舞看着纪无殇走出来,赶紧上前,“公主。”

“我想晒晒太阳。”纪无殇道,红飞立即让人将美人榻放在院子里。

“咳咳,咳咳。”纪无殇咳嗽了两声,由翠舞扶着就坐在那美人榻上。

红飞此时从屋里的另外一个地方将皇甫君安抱了出来,皇甫君安看着纪无殇,立即大声喊道,“娘,娘!”

纪无殇回神,看着皇甫君安,“念郎,念郎!来,让娘抱,不,不可以,娘染上风寒了,你让红飞姐姐抱抱就好!”纪无殇想起自己这病的,绝对不能够将病染到皇甫君安身上,他自身就是有着病痛,已经够痛苦了!

皇甫君安撇撇嘴,“好吧!娘,你快快好起来好不好?念郎想你抱抱。”皇甫君安眼巴巴地看着纪无殇。

“娘一定会很快就好起来,然后每天都抱着念郎。”纪无殇看着他。

“嗯。”皇甫君安点头。

拓跋赫炎这几天可谓是忙得晕头转向,原本想着要去偷偷看看纪无殇,可是竟然一丁点的空闲时间都抽不出来!今日的去了查看清昭城中的民情,那日又处理折子到了深夜,这边的又要治理水利发展生产要去亲自监督看看,那里和别的国家又要递交发展盟约,然后又要谈判商量等等。

等到忙活完毕的时候,已经又是深夜三五更时分。

累得要死地直接又是在御书房中度过了。

倒是这几天都没人来打扰自己的生活,纪无殇也落得个清闲。差人打听,才知道原来那宫中的嫔妃全都细心准备拓跋赫炎的生辰礼物,所以没有空闲时间来修理自己!

纪无殇不禁讽刺一笑,甚好,自己不用去准备什么寿礼呢!

阳光有些明媚。纪无殇颇有懒洋洋的味道坐在那美人榻上,然后低头细心做着手中的绣品,这是自己给皇甫君安新做的小手绢,皇甫君安病情是稳定多了,但有时候总是很容易闻到一些敏感的东西就流鼻涕,而皇甫君安总是会拿自己的袖子去擦,这弄脏了袖子不说,还时常弄疼了脸,毕竟那袖子的布料有点粗。而这王宫太大,不能够时时刻刻都注意到这一点,所以纪无殇能够做的就是缝制一块丝帕,尽快找到医治过敏的药,看看能不能减缓这症状也好。

纪无殇细心地做好,看着上面绣着的粉色小花瓣,纪无殇嘴角笑了笑。

她出神地看着那无忧花园的方向,好想再去看一看。南旭琮一定在那里等着自己的。

纪无殇将针线等等全都收好了,然后便拿了一个小花篮。

实在是喜欢那些花瓣,自己捡一些回来也好。

那里始终是如此的寂静,也透着无尽的芬芳,纪无殇站在无忧花园中,抬头看着那高大的无忧树,那粉红的花瓣随着风飘落下来。

纪无殇伸出手,接下那花瓣,“琮,你肯定在的对不对?”她轻声说道。

她蹲下来,然后细细地将树下的那些花瓣装入到篮子里面,她的神色万分的安详,那触摸花瓣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好。

拾满了整整一篮子,纪无殇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这无忧花园。

她将花瓣就放在院子里,然后朝着里面的翠舞就喊道,“翠舞,去给我弄个盅过来,我想捣一些花瓣。”

“是。”里面传出翠舞的声音。翠舞不稍片刻就将盅给拿了出来。

“公主,您将这些花瓣捣碎了,做什么?”翠舞问道。

“我曾经在古医书上看过,这无忧花,之所以称之为无忧,是因为她本身会散发一种淡淡的清香,这种清香,如果混合着别的药,可以制作出一些迷药来,让人忘记本身。”

“那不就是害人的东西吗?”

“不是,她是无忧,寓意为没有忧愁,忘记忧愁。她不是迷药,也不是幻药,而是,能够缓解人的痛苦的一种解药。”纪无殇笑笑,便将这无忧花给装入到盅里头,“我是万分的喜欢这样的花儿,只可惜,花落了,便剩下残伤,唉!”纪无殇叹了一口气。

翠舞道,“公主,您可是千万别要再叹气了,如你所言,若是爷突然出现,岂不是看了您这个样子伤心?”罢了,顺着她的意思,兴许能够让她会开心一点,忘记烦恼的事情。

纪无殇浅笑不语。

“公主,要不要奴婢再去拾些花瓣回来?”翠舞上前笑道。

“去吧!小心一点。”纪无殇淡淡道,手中已经一下一下开始捣弄那花瓣。

等到黄昏的时候,纪无殇已经将自己拾回来的花瓣都捣了,而开始捣弄翠舞带回来的那些花瓣。

却是此时听到外面有人喊道,“叶赫侧妃到!”

翠舞看着纪无殇,“公主。”

“就让她来,看她想着要干什么。”纪无殇冷冷道,然后继续手中的动作。

叶赫侧妃此时带着几个宫女就进了纪无殇的弥罗宫,还刚到这庭院中呢,就看到纪无殇正安坐在那美人榻上,脸上安详,然后亲手捣弄那花瓣。

叶赫侧妃眉头紧皱。

她上前去,看着纪无殇手中的花瓣,终于惊讶地几乎是尖叫起来!

“啊!你,你!无殇公主!你这是干什么?”叶赫侧妃脸色几乎是失色!

纪无殇皱眉抬头,“将快要成为花泥的花瓣捣弄成药,这是药理,也许叶赫侧妃不懂。来人,上座。”纪无殇说着继续低头。

叶赫侧妃冷冷的眸光射向纪无殇,这次,她还不死在自己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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