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如果,有一天离婚是你提出来呢(1)(1/1)

第216章 如果,有一天离婚是你提出来呢(1)

在潜意识里,不看墓碑就觉得妈妈还活着,或者只是出了趟远门而已,虽然彼此见不了面,但只要心中有彼此,心里还是安定的。

说穿了,在她心里她一直在否认妈妈的去世,否认这个事实。

恰如,她一直在否认那在长年笼罩在秦氏家族人头上的恐怖阴影。

她想摆脱它,想告诉自己,它并不存在,她可以永远无所负担的活着,像普通人一样活很久。

身后传来脚步声,阵阵花香飘来,宁爵西手中捧着两束花,幽深的眸扫向墓碑。

墓碑上的女人非常年轻,大约只有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大眼睛,柳叶眉,菱形小嘴,笑容甜美温静,美艳绝伦,可以看得出来秋意浓的花容月貌完全继承于母亲。

他把其中一束放到秋意浓手里,于是径自蹲下身,把手中的另一束百合花摆到墓碑前,沉默了几秒,一言不发的离开。

秋意浓把手里的康乃馨放在百合花旁边,双膝跪在地上,指尖抚过妈妈的容颜,和记忆中妈妈的样子一模一样,妈妈是方圆百里最漂亮的女人,却也是最苦命的女人。

“妈妈,对不起,这么久才来看你……我已经长大了,现在也有了工作,我能养活我自己……画儿现在过的很好,接下来我打算去接画儿,然后远走高飞……”

她断断续续说了一些,不太连贯,中途有多处停顿,原来以为有很多话,却没料到最后是这样的收场。

也许,以后她应该常来,多陪陪妈妈。

妈妈一个人在这里孤零零的躺了十多年,一定很寂寞,很想她和画儿。

乡下的风非常野,肆意吹着,秋意浓身上的大衣不足以抵御寒潮,鼻涕都冻出来了,轻轻吸了吸,目光不经意的看到墓碑前有块黑黑的地方,像是有人烧纸。从痕迹上来看,很新,像是有人来过。

谁?

她从记忆中搜索不到任何熟练的人,小时候妈妈不让她们出去玩,每天从早到晚都把院子的门关的紧紧的,院子周围是树林,没有邻居,长年与世隔绝。

想不到就没再想,她走出了墓园。

一步一回头,妈妈的脸从清晰到模糊,妈妈这一辈子只爱过一个男人,从她的角度看她觉得不值得,可是妈妈投入的是真感情,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以前她觉得妈妈傻,怎么明明知道那个男人不会为自己放下一切,还要执着的爱着。

如今,她懂了。

心里一旦住进一个人,就不能控制。

不是你压抑,你漠视,它就不存在。

就像仓央嘉措的诗那样: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就比如刚刚,她心中清楚,大脑却不能控制,依然说出了他给秦商商一千万的事,泄露了她的在乎。

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与爱绝缘,所以他心里有别人,有个秦商商,她觉得无可厚非。

不正常的是她,在这段关系中,她开始生出了不该有的情感,这种情感逐渐变成了网,一点点的把她束缚住,越束越紧。

她快喘不上气来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剪断这层网,还彼此自由。

也许,她应该学妈妈那样,不争长短,只争朝夕。

起码,在以后回味起来,不留遗憾。

深冬,寒风似刀,落尽了叶的一排槐树向苍穹的天际张扬着晃荡的树杈,像一只只枯瘦的手张牙舞爪。

男人戴着黑色真皮手套的指着燃烧着烟,脚边已经有好几个烟蒂,高大的身姿倚在路虎车旁,慵懒中透着蓄势待发,像草原上潜伏的猎豹。

她脸上的表情淡中带柔,看不清楚,宁爵西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接近,以为她只会冷漠的擦肩而过,绕过车身到副驾驶座上去,没想到她会站定在他面前。

他还没开口,她突然拉了拉他的手,虽然只是小小的,轻轻的,却将他冰冷的心一下子捂热了。

这温情猝不及防,又如狂潮般将他淹没,他不假思索的把她拉进怀里,紧紧拥住。

寒风中一时谁都没有出声打破这份难得的温情时刻。

他的胸口仍有余怒,被暂时压下去,过了会,贴着她的耳朵低低问她:“在这附近再逛逛,住一晚再走,还是直接回去?嗯?”

她在他怀里吸了口气,点头说:“我想回去。”

坐进车内,宁爵西抿起薄唇,他侧头看了一眼低头在扣安全带的小女人,心中漫上一股股无力感,在她面前他越来越被动,她不过是给了他一点小小的甜头,他竟然就再也发不出火来了。

车子颠簸中逐渐驶上平坦的马路,她没再听小说,睁眼看着前面的路,眼神空洞迷茫。

宁爵西眸光深邃,双手放在方向盘上,安静的开车,一时没有去打扰她。

过了许久,车子开进青城,驶上高架,他忍不住伸手抚摸她嫩滑的脸蛋,低沉的嗓音问:“还在想妈妈?以后有时间,我多陪你回去看看。”

鼻端是男人指间的烟草味,一点点沉进肺腑里,她侧眸看着他,任他的大手亲昵的盖住她大半张脸,轻轻吸了吸气说:“那你还生气吗?我不让你见我妈妈。”

“有点儿。”他毫不掩饰,高架上车速很快,遂收回手认真开车,一路驶进别墅庭院。

停车熄火,他没有急着下去,侧身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的双眸,捉住她的小手放在大掌中摩挲着:“浓浓,你之前的话我听明白了,那一千万是我和秦商商的交情,从此以后,我和她没有金钱上的往来,这样你满不满意?”

没有金钱上的往来,那还可以有别的方面的往来。

秋意浓听得懂,他既然把表面话说的这样漂亮,如此低声下气的哄她,她不能不识抬举,温软的回道:“我明白,你有你的为人处事的方式,是我小心眼了。”

“偶尔小心眼说明你在乎,我喜欢这样的浓浓。”他刮着她的鼻尖,笑的十分温柔愉悦,随即情不自禁的捧起她的脸,在她额前慢慢印下一个吻。

此章加到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