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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1/1)

18

“磊哥。”

“怎么了?”秦磊发完图片, 心情很好的将手机放进裤兜里。

“你和刚才那位杜小姐?”

“她长得漂亮不?”秦磊不答,反问。

韬子愣了一下, 点点头。

在韬子来看, 杜俏可能长得并不是很漂亮, 但给人感觉很舒服。一看就是很有修养层次很高的, 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把她追来给你当嫂子行不?”

韬子的眼神复杂起来, 犹豫了下,他说:“磊哥,杜小姐出身不低, 刚才我听那位阿姨说,她好像是个大学老师。可我们——”

不是韬子自卑,而是这就是现实。

要是普通人家出身也就罢,大学老师?可能出于当时上学的时候,成绩不好,也可能出于没上过大学的一种敬畏, 韬子总觉得大学女老师和他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大学老师又怎样?谁也不能保证,我就是一辈子的建筑工, 你就是一辈子的酒吧保安。”

韬子想了一下, 说:“磊哥,要不你考虑下回酒吧?”

也许学识、层次、涵养,确实是买不来的, 但如果有钱, 可能相对就容易点, 韬子这是把秦磊的话当了真, 帮他想捷径。

秦磊失笑地拍了他一下:“你怎么想什么都离不开那家酒吧。行了,我说以后当个正经人,就是正经人。”

说完,他施施然往前走去。

韬子顿了下,跟了上。

回到家后,吴秀梅先去洗了手,才泡了一壶茶。

“好吧,现在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和袁家伟离婚了?”

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杜俏早已建立好心理准备,也没有隐瞒,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一下。

“也就是说你早就发现袁家伟出轨了,然后就跟他离婚了。”

杜俏点点头。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跟你爸?”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点,吴秀梅并没有忽略。

杜俏没有说话,选择了沉默。

“你怕我跟你爸不同意?”

杜俏犹豫了下,点点头。

“为什么会这么想?难道我跟你爸在你心里,就是是非不分的老糊涂?”

“妈,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和爸,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

“这种事还有什么不好开口说的,事实就是事实,我和你爸不会接受不了。”

杜俏又陷入沉默中,也没有看抬头去看吴秀梅,一如她平时执拗时的状态。

这是一种抵触的姿态,代表着不愿意交流。

每次看到杜俏这样,吴秀梅总又一种无力感,却又不忍斥责。

她叹了口气,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罢了,你今天也累了,我们暂时不谈这些了。”

杜俏站起来:“那妈,那我先回去了。”

吴秀梅点点头。

直到她拿了包,走到门边换鞋时,吴秀梅突然问:“你不愿意告诉爸妈,是不是因为我和你爸以前的事。”

杜俏已经穿好了鞋,却依旧低着头,直到开了门后,才说:“有点吧。”

……

门从外面关上了,吴秀梅却有点崩溃了。

她和杜荣年轻的时候,感情并不好,不光是因为杜荣的妈,也是因为两个人都忙,两个人都好强。

都年轻气盛,都出类拔萃,明明应该是一对佳偶,可吵架的时候却居多。

然后就是各自忙事业,中间杜荣找过一个相好。女人的第六感都很灵,所以她很快就发现了。

她跟杜荣闹,两人见面就吵架,即使杜荣和那女人分开了,她也没放下这事。却又从不提离婚的事,两人都不提,一直到过去好几年后,两人终于吵累了,这件事才被刻意淡忘。

吴秀梅拨通杜荣的电话,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哭了。

“老杜,我发现我们当父母,当得真是失败。”

“怎么了?”

“袁家伟出轨了,俏俏跟他离婚了,却没把这件事告诉我们……”

方玲玉喜欢养花。

她当小保姆的时候,最喜欢的地方就是罗家的那一片花圃。后来和罗基结婚后,她就在后院辟出一隅之地,专门用来养她喜欢的花。

都不是什么名贵品种,甚至很普通,但养花养得不就是那种情趣,还分养什么花。

方玲玉正拿着喷壶给花浇水,就见罗安妮从后面车库冲了出来。

怒气腾腾的,像被谁惹了似的。

她本来想当做不知道,想了想还是放下喷壶,跟了进去。

事实证明她这么做是对的,从大门一路到罗安妮位于二楼的房间,早已是一片狼藉。罗安妮抓住什么砸什么,陆嫂被吓得不轻,站在门外瑟瑟发抖。

一见到她,就忙走了过来,喊了声太太。

罗安妮的房间里也是一团糟,比外面更糟糕。她像发了疯似的,把抱枕、花瓶、甚至梳妆台上的化妆品、衣柜里的衣服,都扯了出来,砸在地上。

“贱人!贱人!都是贱人!”

她和袁家伟吵了架,从餐厅里出来后,袁家伟就狠狠地骂了她一顿。说她说话做事不想,不光丢了自己的脸,也害他人前难堪。

这还是袁家伟第一次和罗安妮说这种重话,本来之前在餐厅受得那场侮辱,就让罗安妮感觉十分不能接受,又被袁家伟骂,不怪她就气成这样。

“安妮,这到底是怎么了?”

“滚!都给我滚!”

然后方玲玉心安理得地拉着陆嫂滚了,就留她一个人。

发泄了一通,罗安妮才冷静下来。

她想起一件事,一件让她说不明白,但总觉得怪怪的事。她觉得刚才那个出言讥讽她的男人很面熟,似乎在哪儿见过。

那语气那腔调,还有那高人一等的个子,罗安妮想到当初那个替杜俏解围的建筑工。

可两个人是一个人吗?

那天那个建筑工戴着安全帽,罗安妮并没有看清他整张脸,也就模模糊糊有个印象。而且今天这个男人从外形到谈吐,实在不像是个肮脏的建筑工。

罗安妮拨通了小马的电话,问:“我让你帮我教训的人教训了吗?”

小马没想到罗安妮还记着这事,本来就是一件小事,他也没放在心上,就交给下面小孩了,没想到小姐已经问了这是第二回。那次他问过后,才知道中间出了岔子,不过已经有人又去办了,他就忘了这事。

不过这话肯定不能当着罗安妮说,但小马又不想明晃晃的说谎,就说再问问下面。

“一件事问来问去烦不烦?你帮我查一查那个人,顺便再帮我教训他一顿。”谁叫他长得像那个贱男人,不是他也活该他倒霉!

可她还是恨,想着之前被人当众嘲笑,那个杜俏站在旁边居高临下的样子,还有她说自己是臭狗屎的话,她再度拨通了小马的电话。

“对了,还有件事……”

*

“家伟,你实在让我很失望。”

“老师。”

对面的电话已经挂了,发出嘟嘟嘟的声音。

吴秀梅还是觉得不解恨,抓过电话,又打了过去。

当初对袁家伟有多好,她现在就对他有多冷漠。其实想想也是,岳母会对女婿好,难道真就是把他当亲儿子看待,还不是希望对女婿好,女婿就能对女儿好点。

“……你现在也跟俏俏离婚了,我家的房子你和你妈妈继续住着不太合适,半个月时间应该够你们找房子了,到时候我让人上门去取钥匙。”

说完这些,吴秀梅就挂了电话,留下袁家伟看着手机,脸色难堪。

刘美娥走了过来,问:“怎么这是?你岳父岳母发什么神经疯,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

袁家伟有些疲惫地把电话扔在沙发上,说:“妈,你别再说了,我跟杜俏离婚了。”

“离婚了?”刘美娥先是吃惊脸,跟着就说:“离婚了好,我早就看不惯她了,端什么端。”

“所以我们得从这里搬出去。”

这下,刘美娥说不出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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