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狼兄兽父(1/1)

第137章 狼兄兽父

胖子等人听到李茜的怒吼,全都走了过来,他们以为我俩在吵架,便前来劝架。

我见很多人都朝我和李茜投来狐疑的目光,便只好先缴械投降,说是可以不对珠珠进行认知面谈,但是希望珠珠能够去医院进行一次彻底的检查。

李茜对此表示赞同,她希望珠珠能够得到治疗,但是她仍然对我刚才对待珠珠的审讯行为表示了不理解。

李茜再次回到房间,我站在外面,透过敞亮的窗户看向屋内,观察珠珠的表情和动作。

珠珠在听到李茜的建议后,抬头看向窗户,隔着窗户我都能感受到珠珠内心的痛苦。我忽然觉得先前认为她珠珠刻意隐瞒是别有目的这个想法似乎并不正确,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受尽磨难欺凌的小动物,只想蜷缩在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她没有说出看到凶手的事实,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并不是因为父亲和哥哥伤害过她,就想要报复父亲和哥哥,而保护凶手。毕竟,她也是这起案件的受害人。我的心中,不知是不是受到李茜的影响,忽然涌起了一丝负罪感。

我决定向李茜道歉,表明自己确实做得有些过了,不应该将那种对待成人或是罪犯的方法,用在一个受到伤害的小女孩身上。不过李茜在和珠珠谈完后,便带着珠珠去医院进行检查了,没给我道歉的机会。

下午李茜从医院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样颓靡不振,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突然搂住我,然后低声啜泣起来。

我习惯性的伸手抚摸她的后脑勺,然后声音轻柔的问她遇到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这么伤心?

李茜离开我怀抱的时候,将几张医院的检验单交到我的手上,我在上面看到了珠珠的名字。

检验报告说珠珠确实在案发时遭到了性侵害,但值得注意的是,珠珠的检验报告上面还注明,珠珠的处女膜为陈旧性破裂,呈已婚状,并患有细菌性阴道炎和盆腔炎。检查报告说明,案发时被侵害的珠珠,在这之前就已经有过长达两年的性生活。

李茜对看完报告的我说:我问过珠珠了,她说在她母亲去世之后,她的爸爸和哥哥就先后向她伸出了魔爪。

我震惊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半天脑子都没有回过神来,捏着检验报告单的手一直在颤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心痛,还是两种情绪都有。

李茜拭去眼角的泪珠:可怜的孩子,怎么会遭遇这种恐怖的事情?

珠珠竟然不止遭受过家暴,还遭受了父亲和哥哥的性侵害,我感到震惊的同时,也敏锐的觉察到扑朔迷离的案件,似乎藏着更加令人意想不到的隐情。

李茜因为珠珠的遭遇显得十分激动,如果我对她说珠珠有杀害父亲和哥哥动机,估计她又会我和吵起来。如果我们俩只是同事的关系这没有什么,但是因为我俩存在着私人关系,若是发生争吵,其他人会想入非非,这对侦办案情不利。

其实,我现在内心也十分的挣扎,理智和感性撕扯着我的大脑神经,我想起那句时常挂在嘴边的话“这是,刑警的职责”,我的大脑终于冷静了下来,我有了选择。我知道自己这个选择,在今后多年内,都会一直折磨着我。但是,不管杀人凶手有着怎样悲惨的经历,都不能轻易夺走别人的生命,而将伤害别人生命的凶徒绳之于法,这是,刑警的职责!

我让李茜去关注一下珠珠的状态,然后让胖子带着诸葛老巡警和徐荣,继续调查赵巨那几个有嫌疑的人员,而我则是带着圣昊,再次回到了案发现场。

圣昊问我为什么还要来案发现场,要查什么?

我告诉他要再次确认线索,然后就亲自去检查了墙外的水管,在确认上面确实有攀爬过的痕迹后,开始走访询问楼内的住户,问他们,最近是否有水管工来修过外墙的水管?

楼内的住户说最近并没有人来维修过水管,所以上面的攀爬痕迹,很有可能是盗窃犯留下的痕迹,但是也不排除珠珠为了嫁祸于人而弄出来的痕迹,因为在二楼以下的水管上面留下一些痕迹,并不是什么难事。

再次走进珠珠的房间,我将每个角落都从新检查一遍,圣昊见此便问我是不是怀疑是珠珠杀害了她父亲和哥哥?

我点头,圣昊很是诧异的看着我,我告诉他:刑警是维护正义,抓捕凶犯的职业,无论杀人凶犯是无知的少年,还是年迈的老人,亦或是可怜的残疾人,不管他们有多么可悲可怜的遭遇,我们都要将他们逮捕归案,决不能隐藏犯罪真相。这是,刑警的职责。

圣昊大概也会同李茜一样,觉得我有些现实得可怕,但我们这个职业,绝对不能掺杂任何的个人感情,如果存在徇私枉法的念头,还是最好脱掉身上的这身警服。因为,这是原则问题!

我在珠珠的房间内并没有找到凶器,法医小眼镜说凶器是类似碎冰锥的东西,我猛地看向书桌上面那个纸簸箕,急忙走过去在里面翻找起来。

我小的时候看过我老妈绣枕巾,用的钩针样子和碎冰锥很像,在朱大常和朱飞脖子上面留下圆形小洞伤口的凶器,应该就是钩针没有错。

但是我在纸簸箕里面并没有找到钩针,应该是在事后被珠珠给带走或是丢弃了。

没有凶器就不能指认珠珠是杀人凶手,我凝视着桌上的纸簸箕,珠珠将它摆在书桌上,应该是因为思念母亲的缘故。一个十三岁女孩忍受着父亲和哥哥的恐怖暴行,可想而知,她会有多么思念自己去世的母亲。

我觉得珠珠有可能会留下凶器,因为那是她母亲留下为数不多的遗物,曾经陪伴她度过每一个艰辛难熬的夜晚。

我给法医小眼镜打了电话,告诉他凶器很有可能是钩针,让他做石膏磨具进行比较,看我的想法是否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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