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老虎头上拔毛(1/1)

第一百二十七章老虎头上拔毛

白清秋她说得不错,徐院首是什么人,虽然不在朝中,可是光他这个院首和徐太傅长公子的身份也足够压过白府一头的,别说是皇上发怒,就是他发起怒来也足够白府喝一壶的了。

白远涛狠狠的吞了吞口水,背后瞬时罄出冷汗,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了起来,目光带怨恨扫向一边的贺氏,平日里看着她是个聪明的,怎的在这个时候范起浑来?在这方面,她还不如李姨娘,至少,这么多年来没给他让人抓住把柄。

若是贺氏知道白远涛此时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气上加气?

“徐院首,老爷,不,不是这样的,婢妾不是这个意思。”贺氏感觉到白远涛的异样,赶紧说道。

可是白远涛哪里会听,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她不是这个意思,那徐院首呢,他会不会理解成白清秋的那个意思?

想到这里,白远涛的脸色更加的不好看了,大声喝道:“好了,你别再说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还不快下去?”

下去?

贺氏猛的抬头,看到的却是白远涛眼中一闪而过的嫌弃和埋怨。

她心头一紧,狠狠咬牙,这个男人现在就开始露出这种表情吗?还真是让人寒心,可是,若不是白清秋那翻话,她又岂会被白远涛嫌弃?指法深深的刺进肉里,白清秋,她贺碧如不会就此放过。

从牙缝里强行挤出几个字来:“是,老爷,婢妾这就下去。”

可当贺氏走过白清秋身边之时,却传来再次让她愤怒的话。

“以后说话小心着点儿,毕竟这里是京都大府,不是贺州那种小地方能比的。”

她?

她这是在嫌弃她的出身吗?贺氏真真是一口老血呕在胸口,不得而出了。正当她要回嘴之时,白清秋却没有给她机会,而是抬脚向前与她错过了。

“夫人,难道我们就这么放过吗?”身边的翡翠声音响起。

“放过?那怎么可能。我们走,以后,有的是机会。”

贺氏快步离开院子,可是白清秋知道,她绝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因为她好像彻底的勾起了贺氏的恨意,已经从一个单纯的命令转变成了她自己想杀她了。

不过,这个院子没了贺氏,连空气都变得呼吸顺畅起来。

只是白清秋没有想到的是,徐院首将她指派为他的副手,说什么他身为男子,诸多不便,若是丫鬟婆子,又怕他的医术恐有泄露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说得白远涛频频点头,急急称是。

白清秋腹中大骂,你个白远涛就是个欠揍的,他难道就没看出来,这徐院首就是为她而来的吗?那些个狗屁借口骗骗白远涛还行,想骗她,门儿都没有。

白清秋打发了白远涛,正厅之中只留下她和那个满嘴胡说八道的徐院首了。

只见徐院首不过四十左右,一袭暗青色长袍干净整洁,头发更是梳得一丝苟,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味,这是长年与药打交道的结果。

“看上去倒是比池老顺眼,不过,就是不知道徐院首的医术,是不是真如传闻的那般厉害,还有,如果你想让本小姐去伺候那个李姨娘,只怕你有再好的医术也医不好她,因为,本小姐一定会让她的伤加重几分。”

白清秋直言不讳,端起茶水便啜了起来。

“伤便伤吧,又不是老夫的姨娘。”

徐院首淡淡的一句话便让白清秋的茶水瞬间喷了出来。

徐院首的到来犹如一滴掉在入滚烫油里的水,瞬间将整个白府炸开了,滚油四溅,

若避闪不及便会被灼伤,虽然不重,但被溅至皮肤的那一刹那会让你终身难忘,只那么一小点的油,将你的皮肤与肉瞬间烫离,快得让你根本无处防备。

贺氏便被溅了个不小的伤痕,而且这个滴油溅得极狠,直接要了她身边的大丫鬟翡翠的人。

贺氏乌黑的发间一枝鸿雁衔珠的金质梳背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叫人一眼便能看出她的身份不同,但此刻贺氏脸上的神情却带着震惊,双止瞪大,不可思议。

一把纠起那个跪倒在地的丫鬟,几近嘶吼:“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次?”

贺氏脸上的可怕让丫鬟胆颤心惊了起来,结结巴巴将话重复了一遍:“夫,夫人,翡翠姐姐她,她爬了老爷的床,正,正被李姨娘给堵在了屋内不得而出呢。”

翡翠爬白远涛的床?

这话如晴天霹雳般的打在了贺氏头顶,惊得她是外焦里嫩。

“贱婢。”

贺氏当下便狠狠的掌掴了过去,一声清脆肉响,丫鬟半边俏脸瞬间肿得老高。

若说别人爬了白远涛的床她还信,可是翡翠,她是绝对不可能的,贺氏脑子里纵然是嗡嗡作响,可是出于本能,她心思却不停。

几日前,李姨娘在徐院首的精心治疗之下有了起色,身为白府主母自然是要上前探望的,就在今日一早,她便命了翡翠带着血燕窝趁着白远涛还在琼雅院的时候送了过去。

可是,可是不出一个时辰,便听到丫鬟们这般的禀报?她怎么能相信,她怎么敢相信就这么短短的一个时辰之内,翡翠就,就与白远涛有了首尾?

贺氏思虑得越快,脚下的脚步也越发的快了,身后的曹嬷嬷竟是小跑才跟了上去。

一入琼雅院便看到丫鬟婆子们的指指点点,而紧闭的房间内亦正被四个孔武有力的婆子堵住。

贺氏心下一沉,暗叫不好。

“让开,让开。”贺氏大吼。

翡翠在她眼里不同别的丫鬟,自小便跟在她身边,若说是半个女儿也不为过。

可是那婆子丝毫未动,犹如听不见似的。

贺氏立时大怒:“本夫人才是这白府主母,你们的卖身契还在本夫人的箱子里锁着呢。”

四婆子互视,表情竟有了一丝松动。

“哟,原来是姐姐来了,你们四个就别堵着门了,也好让姐姐看看,她的丫鬟是如何替她争脸面的吧。”

屋内传来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贺氏很明白,这应该就是从李姨娘嘴里发出来的吧,语气还真是不客气。

“妹妹你也好大架子,竟然敢挡本夫人的门?我的丫鬟如何,那也是我的事……”

随着脚步走进,目光瞬间滞在了那个榻上未着寸缕,双手紧抱身体瑟瑟发抖的女子,只见她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散乱的头发将她表情盖住,还有凌乱的榻被上赫然一道刺目的鲜血。

贺氏咬紧牙关,那血代表什么,她不会不懂,心瞬间如被针扎了般疼痛了起来,翡翠她,她竟然被那个男人糟蹋成这般了?而且,而且竟然就这般让翡翠光着身子显露在外?这又与那祼刑又有何区别?

贺氏手指刺进肉里,血瞬间破皮而出,染红了掌中白色锦帕。

“来人,还不快给她披上件衣裳,这般祼露在外,1;150850295305065成何体统?”

贺氏几近从牙逢中挤出这句话,目光看向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苍白的脸上带着丝红润,梳着整齐的斜髻,其上插着支飞鸟还巢步摇,眉眼如黛,嘴唇殷红,显然是经过刻意打扮过的。

李姨娘这般模样哪里像是捉奸,这分明就是下套,给翡翠下了个死套。

“第一次见姐姐,倒真是个大美人儿,怪不得老爷喜欢去姐姐那处,相对于妹妹这残破的身体,你那里可谓是神仙居了。”

李姨娘目光深处发着狠毒,就是这个女人抢走了她的夫君,害得她的女儿被罚祠堂,可她李琼花也不是好惹的,身子刚一利索,便送给贺氏这么一个好礼物,看她脸色铁青,她的心情也瞬间好了起来。

贺氏手中紧握,余光见翡翠被曹嬷嬷用床上薄被盖住,这才放下一丝心来。

“妹妹,闲话我们少说,先来说说此事该如何吧?”

“如何?咯咯咯,姐姐你问得也太可笑了,这不是明摆着的嘛,丫鬟爬了主子的床,不过,姐姐的丫鬟胆子也不小,竟敢在我的屋里做下此等龌龊的事来,妹妹还没怪罪于她,姐姐倒是先怪妹妹了?呵,真是让本姨娘伤心哪。”

“你?”

贺氏咬碎一口银牙。

“哼,不过姐姐你也不必生气,妹妹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翡翠也是姐姐身边的知心人儿,也算她的福气,我已经向老爷提了,直接抬了翡翠做姨娘,连地方都选好了,就在如意院边上的那个院子里住,你看,妹妹我是不是很替姐姐着想啊?”

抬姨娘?

连院子也选好了?

贺氏真真是一口老血呕在胸前了,没想到,李姨娘下手这般快,快得让她连一丝缓和的机会都没有?这种雷厉风行,倒像是白清秋的手笔。

可是,贺氏却没有往深入想,因为白清秋根本就不在琼雅院,琼雅院从头到尾就是老爷在掌管,白清秋根本就无计可施。

可是,可是李姨娘,真的有那么厉害,出手便损了她一员大将吗?

贺氏是无论如何也不信。

“女人要是可怕起来,比男人要厉害十倍,不由得你不信。”

白清秋纤细的手指握着杯子淡淡说道,不用想都知道琼雅院里发生的一切,李姨娘的一吐浊气,贺氏的怒火中烧,还有翡翠的生无可恋。

翡翠生无可恋?

她当然生无可恋,嫁给一个可以做自己父亲的男人,你以为她的心情会好到哪里去,更何况,翡翠打心底里便看不起白远涛,又如何会嫁给他?每每看着白远涛的眼神,犹如看一坨狗屎般,若是你被一坨狗屎上了,你也会选择自杀的。

而这,正是她想要的,要的就是翡翠的生不如死。

贺氏不是皇上那边的人吗,那她白清秋就做给世人看看,她是如何从老虎头上拔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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