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1)

苏天涯一路奔跑,逃命似的离开餐厅,她感觉自己简直要被黎卓凡这个疯子逼疯了!

明明她与黎卓凡见面,是想要弄清楚三年前那部所谓的“激-情-电影”到底是怎么回事,可黎卓凡究竟是给她灌了什么*药?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忽略今晚的重场戏,反而与他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走出餐厅一段距离后,苏天涯竟瞧见经纪人alan的车就停在餐厅门口,看样子alan是从刚才就一直没有离开。

alan让苏天涯赶紧上车,而后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询问她:“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苏天涯有些兴致缺缺,她的酒早已醒得差不多,刚才在餐厅发生的一连串反常的事情,也全部涌入脑海,想起刚才被黎卓凡无缘无故霸道的按着脸强吻,她有些脸红耳赤。

她这一生,除了在拍戏的时候被那样强吻过之外,再也没人像黎卓凡那样按着她强吻,肖舒庭也没有那样吻过她,即便两人最动情的时刻,肖舒庭也只是把力气发泄在她身上的其他地方,他从来没有像黎卓凡这样用力的凶猛的吻过她的唇。

苏天涯不由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顺带着也回味了一下刚才被强吻时的味道,黎卓凡的嘴里都是烟草的气息,从前苏天涯很讨厌别人吸烟,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竟觉得黎卓凡嘴里的烟草味带着淡淡的香气,一点都不令人排斥。

她想到心口砰砰直跳,耳根也开始发烫。

直到alan突然推了她一下,在她耳边问:“天涯,我问你话呢,你脸红做什么?我在问你刚才和黎总约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alan的话像是一记轰雷,顿时炸醒她所有的遐想,苏天涯坐直了身子,佯装镇定的开口:“没什么情况……就是普通的约会。”

“那三年前的电影……”alan说话的语气有些犹豫,像是在试探,“黎总有没有告诉你什么?”

“我……我没有时间问他这件事……”

“我去——”alan蹙眉,仿佛不相信,“你们在里面约会两个多小时,那么长时间,你连问他一句的时间都没有。”

“嗯。”苏天涯用力闭上了眼睛。

“黎总还有再提起什么事情吗?”

“他问我要不要考虑跳槽东娱。”

alan听到这里,立刻刹停了汽车,有些激动的看向后座的苏天涯,“那你是怎么回答的?有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苏天涯依旧闭着眼睛,她的内心开始有些起伏,她知道alan一定觉得,她当时必须要一口答应下来,因为她如今被华娱赶尽杀绝,早已是无路可走,现在有人愿意给她一条生路,她应该要立即像一条哈巴狗一样跪地接受,可是她当时并没有这样做。

换而言之,她错过了一个好机会。

苏天涯其实有些后悔了,她不是死脑筋吊在一棵树上等死的人,更加不是什么品格高尚的人,相反,她在娱乐圈里,早就变得圆滑世故,她抓住每一个可以抓住的机会,哪怕是别人挑剩下的角色,哪怕是替补别人的角色,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接受。

可她今天到底是中了什么邪?

明明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华娱的弃子,如今有东娱这样强大的娱乐公司老总,对她抛出橄榄枝,她却作死的拒绝了!

她不仅拒绝了,她还不要命的踢了他的裤裆!

一个堂堂娱乐公司老总被人踢了命根子……

这件事情的后果,有多么的严重,苏天涯不敢继续往下想。

接下去,不管alan再问什么,苏天涯都已经不想回答,内心除了悔恨还有不安,万一黎卓凡因此被她踢残了,她要拿什么去赔偿他的下半身性福?

回到家里,苏天涯连澡也没洗,直接把自己扑倒在床上,蒙上被子,胡乱的做了一晚上的梦。

每一个梦都是乱七八糟的,像极了她此刻乱七八糟的工作与生活。

苏天涯睡到早上五点自然醒来,起床梳洗后,苏天涯换上运动装,出去外面跑了几圈回来后,刚好早上六点,她打开手机,跳入眼帘的是肖舒庭发来的一条短信。

短信发送时间是昨晚凌晨三点。

肖舒庭在短信里面写着:【天涯,对不起,请你明白我这样做真的是逼不得已,我有我的担当,我团队里的每一个人都要吃饭,我不能让自己出一点点事情。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我也知道你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可黎卓凡也不是什么好人,就算你真的在恨我,也不要拿自己一生的幸福开玩笑好吗?】

苏天涯在心中冷笑一声,如果说从前她对肖舒庭,还有哪怕一丁点的幻想,甚至就在上个月,她也尝试着说服自己,肖舒庭之所以会变得这么人渣,真的只是逼不得已,她不停的给他做过的每一件伤害自己的事情,试图寻找一个可以说得过去的借口,可事实就是事实,不管她如何欺骗自己,也改变不了肖舒庭狼子野心的真面目!

好一个“我有我的担当”,他肖舒庭有他影帝头衔的担当,难道她苏天涯就没有她三线女明星的担当吗?为什么人们总是觉得自己的事情最重要,却从不去思考身边人的想法,难道他觉得苏天涯就是个铁人,不管经历什么样的打击,她都可以再一次坚强的站起来吗?

如果黎卓凡真的是肖舒庭口中的“不是什么好人”,那么他肖舒庭就“连人都不是”!黎卓凡这样的富家子弟,还会在她困难的时候,朝她伸出援助之手,可肖舒庭呢?

这个她曾把自己最美好青春献出去的男人,她为了他吃过许许多多的苦,最苦的一次,她躺在不知名的小诊所里,打着偷工减料的麻醉针,躺在摇摇晃晃的手术床上,看着鲜血从自己的双腿间一点一点的流出来,她忍着剧痛与莫大的悲伤,迷迷糊糊的看着医生用冰凉的器具,从她身体取走那个早已成型的孩子。

可再大的痛都比不上,当她打电话让肖舒庭回来一趟时,他轻描淡写的说他临时到外地拍戏,暂时回不来时的那种揪心刺骨之恸!

也许从那个时候,她就应该放弃了,后来她无数次的在想,如果当时她就选择放弃,日后所受到的伤害,一定比现在少一千倍!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只能在被不停的伤害中,不停的总结出规律,然后在自己的表面长出一个硬硬的壳,抵触别人,也让自己尽量少受一些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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