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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间说的这话,既认真,又有些隐隐的让人发笑。

但他这句话,却有着好多意思。胡漾也分辨不出来,钟间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他俩都听到了来自沙发上的浅浅□,乔其乔摁着脑袋,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张口就喊,“哥,我头疼。”

这绝对是她睡迷糊的表现,她已经六七年没有叫过胡漾哥哥了。每次都是直呼其名。

这一叫倒是让胡漾激动了,他快步走过去,伸手轻轻的在她的太阳穴上揉着,“我去找找有没有止疼药。”

钟间慢慢踱步过来,手上拿着杯子慢慢的摇着。走到乔其乔的面前,蹲□子。暗红色的液体挂在杯壁上慢慢下滑,透过微黄的灯光,看起来煞是梦幻。

“喝一点?刚刚醒好的酒。”钟间讲话的口气很是诱人,就像杯中的酒是治疗头痛的良药。乔其乔点了点头,倒真的捧着杯子喝了一口。

喝完之后瘪了瘪嘴,乔其乔半眯着眼委屈的看着钟间,“还是头疼。”

“以毒攻毒,多喝点。”

钟间说完,乔其乔又喝了几口。都是小口小口的抿。她尝得出来酒里淡淡的花香,但太阳穴上的经络像是活的,一跳一跳,突突,突突。

最后仍旧是受不了,她把杯子又递还了钟间,“攻不下来,还是疼。你骗人!”

钟间恨不得要笑死。他看着乔其乔那张涨红的小脸,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杯子,然后就着唇印的位置,喝干了杯里的酒。然后继续哄骗乔其乔,“你凑过来点,我跟你说个方法。”

乔其乔本就不清醒,此时迷迷糊糊的凑到钟间跟前去。钟间脑袋微微前倾,准确无误的吻在了她的唇上。

软软的,他甚至想用力咬出牙印来。他轻轻的啜着乔其乔的嘴唇,然后温柔的撬开了对方的牙关。她的嘴里还有酒香,舌头软软的。深吻的时候,他想不起平日里最熟稔的克制二字,只能凭着直觉,无尽的沉沦。

如果不是胡漾强行分开,钟间恍然以为今天就要“办事”了。他舔了舔嘴唇,真是无比美好的感觉。

而乔其乔没有这么觉得。她脑子发懵,氧气不足,眼睛里看得到斑斑点点的银河星尘。嘴里浓香的酒气和陌生的□交织在一起,还混杂着别的滋味。让她又想抗拒,又想继续。

“喂喂喂,钟书记,别趁着酒醉做糊涂事啊。”胡漾又重新拿起刚刚放在桌子上的水杯,掰了两颗止疼药塞到乔其乔的嘴里,然后递过杯子给她慢慢喝下去。

经过这么一出,本来晕晕欲睡的人也醒得差不多了。特别是喝了水之后,乔其乔醒得更是彻底。

她脑子还疼,但唇上肿热。喝完水后,她试探性的舔了下嘴。别说钟间,连胡漾都觉得她这幅模样又纯又蠢。但就是透着一股子憨媚的劲儿,是让人想亲。

明白了刚才发生什么之后,乔其乔彻底僵在原地。捧着杯子咬着杯沿,想动又不敢动。眼神发直。坐了一会儿之后,甩下一句,“我回房睡觉。”然后上半身保持不变,连杯子都没放下,就那么端回房了。

她用力摔上房门,钻进被子,把脑袋埋在枕头下面。想借用这样的姿势忘记刚才她和钟间做了什么。

不过她忘记的是今天被绑架的错愕心情,记得牢牢的是钟间刚刚吻她的事情。

钟间倒是跟个没事人似地坐在沙发上,一边晃着酒杯一边问着胡漾,“有奶酪吗?打白口喝这个有点寡。”

胡漾被他这话噎得找不着北,“你刚亲了我妹妹这出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这会儿还提要求?”

“你妹妹多大?”钟间很是正经的问了一句。

“二十一。”

“我觉得她在你心里大概就十一。她早就过了未成年的年纪,难道你当时和秦迷上个床也要跟她爸爸打个报告吗?”他说完这话之后喝了口酒,眼神依然澄澈。明明该是他理亏,但钟间就是有本事义正言辞占据上风。

这个时候胡漾觉得,这人大概从小受到的教育都很冷酷,以至于长到现在,几句话里淬满了恶意,直中人心。

而且那人还无知无觉,接着又说了几句:“就是因为你这种不客观,所以忽略了很多事情。乔其乔今天失踪,不干李尔的事情。而你胡漾,责无旁贷。”

平日里他不说这话,今天情绪被酒一浇有些失控。钟间说:“你真想知道乔其乔发生了什么,从孟凯和查起,还有,你也可以从林启南那里下手。”他答应乔其乔不亲口讲,但没说一点消息都不透露。

胡漾点了点头,倒是心甘情愿的去冰箱里拿出了一份包装得很好的奶酪,“你试试,这个口感不错,我挺喜欢的。”

两个男人彻夜饮酒,边喝边说,直到天光微亮。低沉的音响里传来Asher Book的Try,酒未醉人歌词倒让这俩人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们完整的听罢了这首歌后,胡漾才站了起来,“你要休息下吗,我等下要去上班,你可以去我的房间睡。”

“不用了,我还要赶回武汉。今天星期五,区委例行开会,我不在不行。”

“那乔乔呢?”他不想把乔其乔一人留在屋内,经过昨天那件事情,胡漾觉得不太保险。他甚至在想,干脆今天不去上班,陪着她好了。又怕胡修云看出异样,亲自上门审问。所以有些犯难。

“如果你信我,我把她带回武汉。”

这话倒是让胡漾笑了,“如果我连你钟二哥都不能信,我还能信谁?”他拍了拍钟间的肩膀,“辛苦了。昨天也是,今天也是。”

天色尚早,胡漾去洗澡了。钟间也就捯饬人冰箱去了,他翻出了几样可以熬出高汤的蔬菜,便自顾自的忙活起来。

待乔其乔睁眼,就看到钟间在她房里。她脑子尚未清醒,下意识往旁边一滚,差点摔下床去。还把放置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给挥了出去。

“起来就这么热闹啊?”钟间觉得好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她的时候心情总能无端变好。

“我……我那什么……你……我……”她语无伦次,又想到昨天的场景,轰然脸红。

“我知道你人称代词用得很好。”说着,钟间捡起来被她挥到地上的手机,重新放到了床头,“快点起床洗漱,吃完过早就去赶飞机。”

洗漱完毕后坐在桌前的时候乔其乔才是被面前的食物给惊呆了。钟间做的不是没有技术含量的一坨鸡蛋几片肉还有油淋淋的面包。虽然那种早餐总被人拿来充作自己品味姣好厨艺上乘。

此刻,她只觉眼前食物才能算厨艺上乘的代表。越简单,越困难。

清汤小面挂着些许绿油油的葱末,面前放上几碟咸菜。虽然模样平凡,但当她吃了第一口之后,立马给钟间比了个拇指。

汤头清亮却无比鲜美,挂面居然能异常爽滑。若不是上好食材精心料理,断然不能这样美味。吃罢之后她感动死了,连平日里必须的一杯牛奶都忘记了。

她换好衣服,拿上包,跟着钟间一起去了机场。钟间倒是随性,把车扔在停车场。乔其乔问了句,“没关系吗?”

“没事儿,我打了电话,有人来收。等我回武汉再把钥匙给他们寄过去。”

乔其乔兀自撇嘴,她倒想起了自己也做过此类事情。出去旅游不想带大件行李,提前要快递把衣服送到了宾馆,然后只身过去。这样看来,她也无权指责钟间,本质上两人一样。

上了飞机之后,钟间感慨一句,“居然没有晚点。”这话引起了乔其乔的注意,她反问,“难道你来的那天有误点?”

“我在飞机上坐了一个小时,机长从机舱里都出来了,对着空姐说,‘慢慢等吧,前面还有十几架飞机等着飞’。很不巧那天有雾。”他缓缓答道。

她脑子灵光,想到钟间开的那辆挂着军牌的车,这会儿明白过来。黄陂那边有个军用的机场,借钟间他父亲的势力,假公济私一下也是可以。不过凭他性格,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乔其乔有些内疚,咬唇皱眉纠结了半天。最后终于挤出来一句话,“对不起,让你那么担心。而且,给你添麻烦了。”

为她破例,乔其乔煞是感动。她心里温暖,恨不得侧过身去拥抱他。

“你知道就好。”接着钟间又补充了一句,“我爸这两天在西北那边搞联合军演人不在,估计过两天回来之后就晓得了。咱们的相亲,到时候也要告一段落了。”

说这话的钟间,立体的五官显得格外的冷酷。连适当的微笑都不能抹去他眼中的寒冷。乔其乔伸手掩住了嘴,试图从唇上触摸出来昨天残留的温度。

可惜很遗憾,即使是这样的自我安慰,也不能阻止乔其乔突发的四肢冰凉。那还未褪去的暖意和寒冷裹在一起,热胀冷缩的效应,让她的体内有什么东西出现裂痕,卡啦一声,脆得响亮。她知道,那一定是幻听。

乔其乔低头哦了一声,耳后的头发怎么都挂不住了,窸窸窣窣全都垂落下来。这样也好,省去她努力调控肌肉维持虚假笑容。她闭上眼睛假装睡着,免得眼里的湿润出来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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