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天算(二更)(1/1)

皇城的冬天彻底到来,开始下雪,气温也呈阶梯式下降。

所有住人的地方都搬进来了暖炉,小小的手炉更是紧俏货,睡觉的时候床的周边需要多塞一些。

若是以往,白牡嵘身体没这么虚弱的时候,倒是根本用不着塞这么多的手炉。

但现在不行了,她和宇文玠一样的惧冷,俩人睡觉抱团不说,还得在被子里放上许多的手炉散热,这一晚才会睡得舒坦。

惧冷归惧冷,白牡嵘照常的喝药进补等等,流汗之时都是一股药味儿。不过,这些东西倒也不白喝,身体的恢复总算是有一点点起色。

总的来说,她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比宇文玠强,她敢穿的少一些跑出去走一圈,但宇文玠就不行。如若不包裹的严实一些,只要出去一个来回,他脸上必然开始起红点儿。再严重点儿,就会肿成猪头。

他和冬季有仇,如他这样的体质,其实就该找个四季如春的地儿好好待着,这样才能长命百岁。

像他这么折腾,白牡嵘真担心他那小身板儿扛不住。

只不过,她整日待在这里,见到的也只是日常生活中的宇文玠。他在皇宫里什么样儿,她就不知道了。

一国皇帝,掌握着天下的生杀大权,这种地位,即便少活几年,这天下也大把人愿意呢。

倒是应了她之前和楚郁说过的,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由此,她也不再纠结这些事儿了,安心的在这王府里养着,白天没事儿看看雪,和宋子非通信,再每天夜里‘宠幸’一下她的斑比小可爱,小生活倒也爽快。

太医三五天的来一次,给她检查身体,尽职尽责。

头几次吧,她也没觉得怎样。但后几次,白牡嵘就觉出了那么几分不对劲儿来。这些太医好像不只是给她看身体的恢复状况,似乎还在检查别的。

这别的、、、白牡嵘其实偶尔也想过,但没认真的去计较和细想。可太医这么一来一回的,她这心里头也开始逐渐的多琢磨了起来。

若说这怀孕什么的,她没经验,而且也没见过太多的孕妇,怀孕什么样儿,她并不清楚。

但这东西,应该是男女俩人和谐就该有的吧。她的小可爱日夜耕耘,可以说是耕耘的太过频繁,虽说不是以怀孕为目标,但不是有耕耘就该有收获的么?

还是说,种子亦或是田地出了问题,所以才只耕耘不见收获。

但看太医的样子,也没给出什么结论,归根结底的话,可能还是她身体虚弱吧。

那时险些死了,这才过去多长时间,还没恢复好呢。

这事儿她自己琢磨了一下,没有和宇文玠说,他也没提这事儿,但太医肯定向他报备了。

皇城又迎来了几场大雪,按照猪猪侠皇帝在位时的旧例,必然得去飞龙湖嬉冰观花之类的。但是,这些玩乐的东西宇文玠都给禁了,劳民伤财,他不赞同。

不过,他也不是一刀切,下雪的时候就给朝廷官员放假,他们可以在自己的府里娱乐一下。当然了,不能太过分。

这种管理方式,还是很人性化的,所谓物极必反,有松有紧,弹性管理才是上策。

而给官员放假的时候,宇文玠就会回到王府。他也并非玩乐,反而把宫里的那些折子都带了回来。

这就是领导的难处,属下都在娱乐,领导还得工作,没处去说理。

而且,宇文笛也很繁忙,也不知他到底被宇文玠派去做什么了,自白牡嵘回了皇城后,始终都没见着他的影子。

外面很冷,这小楼里却很暖融融的。暖炉源源不绝的散发出热量来,在这小楼里也无需穿的太过厚重。

宇文玠坐在距离暖炉最近的横榻上沉迷于他的国家大事,白牡嵘坐在他身边,吃着侍女调制出来的蜜饯,没那么酸也没那么甜,比较合胃口。

不时的看他一眼,他真的很认真,这么长时间也没抬头,她不由为他的颈椎担忧。

放下手里的瓷碗,她扭身看着他身边放着的那些折子,随后拿起一本来,也跟着看起来。

她夷南就没这么正规,哪有这些东西。各城的事物由城府大人还有从夷南调派过了的一些精英在管理,事关财政,那都是宋子非的事儿。

果然啊,她那就是蛮夷之地,和这大梁没法比。

“诶,这是关于北方的事儿啊。最近皇城下了几场大雪,北方的雪要更大。看吧,我就知道,只要一下雪,他们就废废。”说是北边雪下的很大,大梁的几个城池之间的官道都被封锁了。军队不得不去清雪,虽是大材小用,但这活儿也的确归他们。

“没错。”宇文玠微微点头,的确是这么个道理。极北之地不是那么好待的,生长在那苦寒之地的人都不一定适应,更别说刚刚迁过去的人了。

玄甲军一直在西边镇守,距离北方苦寒之地有距离。他们不会适应这种气候的,去年的冬天就已经出了很多的事儿。而且去年玄甲军还在挑衅打仗,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首富之前给我个消息,说是宋子婳逼婚楚郁。这会儿北方又被严寒所困扰,他们内部指不定折腾成了什么样儿了。”想想也是够了,和这么一伙人整日相对,能长命才怪。

“你还很关心?”宇文玠终于抬头看向了她,问道。

白牡嵘立即摇头,“你可别乱给我扣帽子哦,我关心的是那寡妇联盟。”伸出食指,白牡嵘指点着他,这敏感的话题还真是不能乱说,说了他就变脸。

抓住她的食指,宇文玠的视线固定在她的脸上。蓦地,在她不设防时,猛地把她的指头放进了自己嘴边,咬了一口。

吃痛,白牡嵘立即皱眉,见他脸上带笑,她翻了翻眼睛,随后便扑上去,抱住他的脑袋,就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

这俩人说打起来就打起来,完全没有任何的前兆。周边的侍女避开来,此时此刻她们就应当赶紧回避。

两个人其实也没做什么,只是在横榻上纠斗了一番,以‘两败俱伤’为终结。

折子掉了一地,宇文玠一手托着半个身体都躺在他身上的人,另一手把自己够得到的折子都一一捡起来放在一旁。

躺在他腿上,后背和后腰直接碰触到物体还是有些不太舒服,不过倒也不疼了。看着他忙碌,还有那带着笑意的脸,白牡嵘也不由得弯起嘴角来。

“斑比,你什么时候给我生孩子?”她忽然问道。

垂眸看向躺在自己腿上的人,宇文玠叹口气,“这事儿得问你啊。”他若是有那个功能,早就生十个八个的给她了。

“白姐的肚子里除了屎,也没别的了,看来是不成。不过呢,我还想了,这未婚生子,好像也不太地道。你什么嫁给我,你再生不迟。”成年人是爽了,就是不知小孩子得承受什么舆论压力,不太公平。

“我们本来便是夫妻,何来未婚生子一说。”宇文玠看了她一眼,继续收拾折子。

“我说皇上,你能不能要点脸?你明明把休书什么的都给我了,这会儿跟我扯什么夫妻不夫妻的,傻不傻?你拿这话去糊弄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倒是能好使,白姐呀,不信。”白牡嵘冷笑一声,他说这话时自己有底气吗?

宇文玠拉回身体,然后低头看着她,一根手指缓缓地点在了她的脑门儿上,“你应该再仔细的看看朕给你的休书。”

因为他的指头,白牡嵘不由得眯起眼睛,“你什么意思?”

宇文玠没回答,只是看着她,似笑非笑的。

看他那笑,白牡嵘就知道没好事儿。她转了转眼睛,随后猛地坐起身,一手揪住他的衣领,用力的把他拽到自己面前。

宇文玠也没反抗,像个物件似得被她扯来扯去,面上的笑也没变过。

“姓宇文的,你给我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又骗我了?你当时一副愿成全我情愿自己心痛而死的模样,闹了半天都是做戏呢。嘿,有你的啊,弄出来的假的跟真的一样,我和首富都没看出破绽来。你别笑,老娘把你牙都掰下来信不信?”扯着他衣领,白牡嵘逼近他的脸,就差上口咬他了。

可是,那休书什么的应该也不是假的吧。她自己看了很多遍,还给宋子非看过,他也没看出那是假的啊。

不过,她也没见过正统的休书是什么模样,一直都是别人在说而已。宋子非应该也没见过,他连媳妇儿都没娶过,更别提休书了。

这么一想,倒是通顺了,她居高临下盯着宇文玠,看他那气人的小样儿,不由歪头张嘴咬他的脸。

宇文玠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任由她扑到自己身上咬来咬去,一手托着她,一手把身边的折子推到里侧去,免得又被她搞到了地上去。

任凭她如何‘折磨’他,这厮愣是一个字儿都没说,只是笑的很欠扁,再给他几脚都不过分。

搞了半天,他一直算计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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