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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蒙面人是兰谨修, 那个将他们兰家杀的几乎逼至祖地的凶徒, 杀了他最得意的徒弟,还有那么多个精心培养的死侍, 这个人竟然是兰谨修!

看到兰谨修,不免的就像是那个为保兰谨修不惜跟整个兰家结仇的司阳, 还有用矿脉买来的消息。兰一清真心差点一口血给哽出来。

“好啊!好个兰谨修!好一个司阳!如此将老夫当猴耍!好好好, 你们当真是好!!”

隐在上空目睹一切的李则知无语道:“这老匹夫自己做的孽,怪师父干什么, 师父又没有插手他们的事情,这种人怎么当上家主的。”

司阳笑了笑:“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能当家主。”

“像兰家这么大的家主,这家主肯定是非常有能力有远见的, 很厉害的那种,可我怎么觉得这个兰家家主这么弱呢,从头到尾好像都被兰叔牵着鼻子走,刚刚看他跟兰叔的缠斗, 也没有厉害到哪里去, 这样的人,是怎么当上家主的。”

司阳道:“一个村子里,领导能力最强的可以当村长, 但村长进了城, 还是个农民, 一个小城里, 能力最强的可以当市长, 但市长进了京, 也只是个地方小官。”

李则知默默没说话了,所以果然是他期望太高了吗,不过如果不是一开始遇见师父,跟在师父身边各种学习,见到兰一清这样的人,大概也会被吓的腿软吧。

有人见这人竟然是兰谨修,极度震惊过后,便是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在他们眼里,兰谨修跟他妹妹就是个拖累,就是个再如何都不会有出息的人。

当年天魔人的事情就是兰谨修的父亲泄露了消息,这让当时兰家的人花了极大的力气去收尾,这种事如果被华夏政府知道了,整个兰家都得不了好。后来又因为兰谨修的父亲要退出,一旦涉及这种事,怎么可能让人退出,想退出只有死。

当初原本想把这一对兄妹都斩草除根的,可是当年兰家天赋最强的一个卜命天师兰文苍用命给兰家算出了二十年后兰家盛极必衰的预言,又算出那一线生机在这两个孩子身上,所以兰一清就将这两个孩子给留下了,不过就是一口饭吃,总归也翻不起多大的浪。

结果没想到,生机没看到,却造成了兰家如今的大难。不过当看到是兰谨修之后,众人只觉得悬在头上的剑落了下来。所有的恐惧源于未知,当他们不知道对方是谁的时候,就会各种猜测幻想,但知道这人是兰谨修后,事情自然也就不那么可怕了,只是他们想不通,那个从来被煞气缠身的弱鸡,怎么就变成了今天这么厉害的杀手。

同样的问题兰一清自然也想到了,于是沉声道:“是司阳解决了你身上的煞气,帮你修炼的?”

兰谨修冷冷扫了眼见到他之后似乎松了口气的众人,随即看向兰一清:“很遗憾的告诉你,不是,甚至很有可能,我是你们兰家唯一成功的天魔人。”

听到这话,兰一清瞳孔一缩,又听兰谨修继续道:“还是你们兰家,唯一成功进入过两次血池的人。当我从血池活着出来的那一天,我就在等着你出关,等着跟你们好好清算的这一天。”

兰一清道:“你在为你父母报仇,可你现在做的不同样是枉杀无辜的事,当年的事情你父亲同样是参与者。”

兰谨修一抬手,那枚之前兰家一直想要找回的白玉出现在了他的手中,看到兰一清的脸色微变,兰谨修道:“是不是无辜,你再说一次,我可以当着众人的面,让他们好好看看这白玉当中,被你隐藏的东西。”

兰谨修说完看向众人:“你们想知道这个白玉里真正的秘密吗?”

几个长老不想让兰谨修危言耸听,立即道:“你休要转移视听,你到底要怎么样,若是要战,那就尽管一战!”

兰谨修将白玉抛掷半空中,用灵力一催动,借助司阳的玄隐镜,将白玉中隐藏的东西全都展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投射出来的东西大半都是关于血池和天魔人的记载,不少兰家子弟这才知道关于血池和天魔人的事情。

除此之外,还有一则血祭兵解之术,但不等众人细看,几个长老见状,立即飞速冲了过去,想要阻拦,却被突如其来的一股力量给打开了。

司阳带着李则知悠哉的从半空中落了下来:“想不到深更半夜的,兰家如此热闹。”

那些认识司阳的,见到司阳的瞬间脸色大变,不认识司阳的早就被场中的情况给搞的不知所措了,更何况家主长老都在,也由不得他们这些人说什么。

兰一清几乎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司阳:“这是我兰家的主宅,司道友不请自来,似乎有些不合礼数吧。”

司阳笑眯眯的看向兰一清:“你在跟我谈礼数?你确定?”

兰一清心中猛然一悸,随即一股无力的愤恨在心中展开,他不知道司阳的修为到底高到了什么程度,但他知道,他打不过司阳。所以即便面对司阳如此直接毫不掩饰的挑衅,他除了忍了,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司阳轻笑了一声,直接走到了议事厅的台阶上,手一挥,一张舒适的座椅凭空出现,司阳走过去坐下,看着众人道:“我就是路过看看,你们继续。”

兰一清几乎咬着牙道:“如今是兰谨修自己回来寻仇,司道友今日可是还要为他主事?”

司阳道:“个人恩怨个人解,我自然不会插手,我只是对这白玉中的血祭兵解之术感兴趣,以他人血肉之魂来祭,兵解自身,保其修为重塑肉身,兰一清,你们兰家到底是为了天师的出路研究天魔人,还是想要培养出一些天魔人来血祭,然后让自己重新活一遍?这血祭之法看起来似乎有些残缺,不过这上面所写可没有硬性规定什么样的人,那若是将这血祭之法用在了修士身上,一个不小心着了道,那岂不是修士的修为全都会被你所得,一部残缺的功法是需要不断完善的,兰一清,你为了钻研这个血祭,究竟杀了多少人?”

司阳说完微微眯了眯眼:“还是说一开始我也有可能成为你的目标?”

兰一清端着一张无比镇定的脸道:“这话司道友可不能乱说,这白玉也是我从祖上先辈那里得来,我兰家的确在培养天魔人,可是前不久我们才知道,所谓的血池不过是那群黑巫放出来的虚晃消息,为的只是充盈他们所占据的血池力量而已,兰谨修能够成为天魔人,那也是他的机缘,至于兵解之术,如此深奥之法,不说本身功法就残缺,就以如今地球稀薄的灵气,根本无法办到。而且如果我真的有心兵解,那又如何会将白玉流失在外,甚至知道它被兰谨修所得,定然会为了保住秘密不顾一切的寻回才是。”

司阳摆摆手:“无所谓了,这种粗陋的功法也只是个下等货色,不过现在你们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吧,兰谨修,你与兰家的仇,打算如何了结?”

兰谨修道:“自然是跟兰一清,不死不休。”

司阳道:“既然如此,我我做个见证吧,你们二人决战一场,若是你死了,我会将你尸体带回去让你妹妹替你安葬,如果兰一清死了,你与兰家的仇也算是结了,如何?”

兰谨修道:“没问题。”然后看向兰一清。

兰一清却看向司阳:“既然司道友今日并非是来替兰谨修做主的,那么我兰家的家务事,司道友似乎也不便插手才是。”

司阳轻笑道:“看来是兰家主觉得我多管闲事了,如今生活无聊,遇到点闲事就忍不住想管管,的确是我管的宽了,既然兰家主不愿意让我做见证,那我也不勉强了,随你们如何处事吧,不过让我看看热闹总该不过分吧,我保证不插手。”

兰一清很想说过分,怎么不过分了,家丑还不可外扬呢!不过看司阳那笑眯眯的模样,他要是再说个不可以,他觉得这就是在给司阳动手的借口,于是只能忍气吞声的应了。

这时兰谨修轻抚着剑身道:“既然你不愿意跟我单打独斗,那就一起来吧。”

兰一清微微往后退了半步,不知道什么时候隐藏在暗处的死侍刷刷一下齐齐现身。之前二十个已经让兰谨修恶战了一番,现在出现的这些,粗略的一扫,至少有四五十个,这种死侍能培养这么多,估计兰家当真是下了血本。不过恐怕也只剩这么多了。

兰谨修提起剑,冰冷的眸子划过这群围攻他的人,可惜了。身形一动,就直接缠斗在了众人之中。这一次兰谨修再没有慢慢的试探底线,而是出手就是杀招。

他身上浓浓的战意甚至凝结出了巨龙的虚影,巨大的威压震慑着场中众人,更甚至让那群死侍的出招有所滞缓。

之前还与之恶战的兰谨修,此时却是身形极快的动作,几乎是五招之内便解决掉一个,直把一旁的兰一清看的双目血红,当下再也忍不得,取出自己可以算是本命武器的双刀亲身上阵:“小子,找死!”

兰谨修冷冷望去:“等的就是你。”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从他体内腾飞出的龙影一声龙吟瞬间响彻天际,兰谨修笔直的朝着兰一清挥剑而去,那突然爆发出来的威压直接将围攻他的人生生震开。

兰一清瞳孔猛缩,现在的兰谨修跟刚刚跟他打斗的兰谨修完全就不像一个人,一下子,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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