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9 破(1/1)

室内突然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之中。

“臭、臭豆腐?”纳兰明珠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黑衣男人轻咳一声,点了点头。

纳兰明珠狠狠的瞪了黑衣男人两眼,解药不该是多种昂贵、珍贵、稀有药材配置而成,要花许多银钱,浪费很多人力、物力才能配置成功的吗?

他们倒好,下个毒解药居然是臭豆腐,这么轻易就让沈家人解了毒!

真是废物!

黑衣男人看着她,挑了挑眉,“臭豆腐不好吗?就算他们遍寻天下名医,也绝对不会想到解药会是不起眼的臭豆腐。”

“告诉他,你想见他的主子,有重要的事情要当面告诉他。”苏木槿秀眉轻挑,清冷的声音在纳兰明珠脑海响起。

纳兰明珠冷着脸甩袖,“你的主子是谁?我有事要当面告诉他。”

“我的主子?”黑衣男人打量了纳兰明珠两遍,摇头,“你有什么事跟我说是一样的。”

纳兰明珠嗤笑一声,“一样?我要杀长安县主,你也能做的了主?”

“杀长安县主?”黑衣男人一怔,“你这时候杀她做什么?”

纳兰明珠瞥男人一眼,“我这只是打个比方,这么点小事你就做不得主,我要说的事你怕是更做不得主。行了,别废话了,要么你告诉我你主子是谁,要么把人喊来,我在这会住上两日,你们明日再过来。”

纳兰明珠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黑衣男人见她煞有介事的模样,踟蹰了片刻,点头,“容我回去说一声,若是……我们明日过来,若是……你也不必再等。”

纳兰明珠似有若无的轻哼了一声,算做回答。

黑衣男人又叮嘱了她几句,几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飞身出去,顷刻间便消失在夜色中。

夜风打着窗棂,发出撞击声,纳兰明珠走过去,关了窗户,静待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在桌边坐下,环顾四周两圈,冷笑道,“人都走了,还藏着做什么?出来吧。”

苏木槿飞身落下,蓝遗紧跟着落在她身后,目光防备的盯着纳兰明珠。

“答应你的事我都做到了……”

“我们明晚再来。”

说罢,苏木槿朝纳兰明珠点点头,带着蓝遗转身离去。

纳兰明珠瞪着两人的背影,恨不能上去咬苏木槿两口。

半晌,抬手将桌子上的杯盏茶壶一扫落地,瓷器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在只有夜风的夜里传出很远。

几个下人房里几乎是碎裂声落就亮起了灯,打开门看了主卧好一阵儿,见屋里没声音传出,又都转回。

……

离开纳兰明珠的庄子时,离四个时辰只差两刻钟不到。

苏木槿与蓝遗几乎是一路狂奔至城门,然后将马匹拴在一处隐秘的地方,待天亮再取。

两人则避开守城门的士兵,飞身跃过城墙,借着月色踩着房顶直奔镇北侯府。

守门的小厮见到二人,惊喜若狂,“长安县主来了,长安县主来了,快,快回禀侯爷与夫人,长安县主来了……”

没等人带路,苏木槿身形极快的一路掠去了顾二少爷的院落。

白夫人正在院子里发脾气,“人呢?说好的四个时辰,这眼看就到了,人怎么还没来?让你们去门口看看,去看的人呢?有没有消息……”

“夫人莫急,老奴这就再派人去……”

“夫人,长安县主来了!”

苏木槿大步踏入,白夫人眼睛一亮,迎上前,“你怎么才来?”

“顾二少爷又吐黑血了吗?”

白夫人忙点头,“吐了好几次,太医开了药说要把毒压下去,我没让……”

“嗯,没让是对的,我的银针助他排出一部分毒血,药浴再排出一部分,我待会儿施针再助他将剩下的毒血排出一部分。”

苏木槿边走边从腰间掏出银针袋,走进正厅,朝值守在里面的太医点头示意后,直入顾二少爷的卧室。

一群太医面面相觑,有人低声道,“长安县主能不能行?”

“我瞧着悬……”

“你没见顾二少爷一直吐黑血吗?脉象亦极其紊乱……”

“难。”

白夫人脸色难堪的瞪了那几个小声议论的太医一眼,甩袖进了房间。

室内,苏木槿正与顾侯爷说话。

“长安县主,我家玮哥儿身上的毒真的能解吗?”顾侯爷面色憔悴,眼窝下有些黑青,一看就是彻夜未眠、睡眠不足造成的。

苏木槿福身,“侯爷放心,顾二少爷的毒未入心脏,且并不是无药可解之毒,银针加药浴祛毒,可除七八,剩下一些余毒只需平日喝一下去毒的汤药皆可。”

顾侯爷面上一喜,“长安县主所言当真?”

“当真。”

“太好了。”

顾侯爷抚着胡须,畅快大笑了几声,余光扫见白夫人,笑着道,“夫人,你听见了吗?玮哥儿不会有事的。”

白夫人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朝苏木槿颔首,“长安县主,四个时辰已到,还请快些施针吧。”

苏木槿福了一礼,看了眼跟进来的蓝遗,叮嘱道,“我施针过程中,不许任何人打扰,若有差池,为你是问。”

蓝遗抱拳躬身,“是,小姐。”

转身看向门口。

门口探头探脑的两个太医,瞬间缩回脑袋。

顾侯爷看了眼白夫人,白夫人径直走到桌边坐下,顾侯爷看了眼已朝床边走去的苏木槿,也选了个位置坐下。

与先前施针的程序一样,先将顾二少爷脱的只剩一件亵裤,再开始施针。

初听苏木槿吩咐蓝遗扒顾二少爷的衣裳时,顾侯爷失态的蹭一下站了起来,想要阻止,“长安县主……”

“救人要紧。”苏木槿未回头。

顾侯爷愣了片刻,被白夫人剜了一眼后,有些失神的重新坐下。

十八针虽然只有十八针,却极耗心力,苏木槿一天之内连施两次,等按照先前步骤从顾二少爷十指尖挤出大量黑血,拔出银针后,脸色煞白,满头大汗,嘴唇干白的没有什么血色。

不但顾侯爷看了动容,就连白夫人心头都有几分异样。

苏木槿朝二人苍白一笑,稳了稳因虚弱被蓝遗扶住的身子,轻声道,“顾二少爷体内的毒已经去了七八,性命无忧了。剩下的我来开一副药方,侯爷与夫人派身边人抓了药一天三次喂给顾二少爷喝,半个月后,我再来看脉,给顾二少爷换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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