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我要让你记住咬我有多疼(1/1)

这天休息的时间,军士们让寒姐再给他们讲个故事,寒到了驻地再讲。

扶苏昨晚“寒,你讲的这个故事是危险的。你不能讲给他们听”,寒没有正面回应,但她心里是有反省的。山子问出来了,那些沉默的人就没有想法吗?好医师给药,讲究给药的时间和剂量,更要看对面的病人是谁,而她昨天太冒失了,本应该讲给扶苏一个人听的故事讲给了全体人。

但现在,马上就要到驻地了,她想把一个故事讲给扶苏听,作为这趟旅程的句号。

扶苏宠溺地望着她,她多么美好,讲故事时候的神态和语调也一样美好。他爱看她悲悯的眼光,看一眼,他的心就疼了,原来悲悯有如此巨大的力量。

寒讲的是《哈姆雷特》。

“寒,你认为我和哈姆一样吗?是单纯善良的理想主义和完美主义者,还是复杂多疑,犹豫不决的人?”

“不是,你和他不一样。人的变化总是有一个过程,一开始美好安定的生活总会让人认为世界没有黑暗没有肮脏,一切都有秩序,但随着情况的变化人都会去怀疑别人、怀疑自己、怀疑秩序,人的一生就是丰富的一生和变化的一生,每个阶段都可能既向往、又挣扎、既害怕又豁达,没有一个成熟的人是简单的。”

“你为什么要讲这个故事给我听呢?”

“当然不会因为你是王子。我喜欢这个故事、这个人物是因为,哈姆他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即使他心中充满怒火,他也不滥用暴力,他曾经充满信心、后来陷入迷茫、最后他意志坚定,在磨炼的过程中,他不断提升自己,变得坚强而果断,他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改变命运。虽然他的愿望最后落空了,被奸人所害,但他为了正义而死,死得让人痛惜,死得伟大。”

“你是想你对我的期望?这些天我已经盛满了你的期望,我觉得我这块地都要淤出来了!老天啊,你别下雨了,你给我个下渗的机会好不好?”

“别闹!我不是跟你玩笑。我希望你坚强而果断,始终不放弃努力,即使死,也要死得值得。”

“你以前总喜欢要好好活着的!”

“嗯,每个人都有那么一个终。既然逃不开,那就有一个怎么面对的问题。”

扶苏沉默了一会儿,:“生活没你想象得那么凶险,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担心我甚于担心你自己。不过,寒,我答应过你的,我会好好陪着你,我话算数。”

望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寒把扶苏的手握住,拿起来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忽然张开嘴用力咬了下去。

“啊!你这女人,你是狗吗?”扶苏疼得大叫。

寒不让他把手抽出去,低头亲了亲那手上的牙印,“我要让你记住你的话。”

扶苏抽出手给了她一个栗凿,“来,让我也咬你一口,我要让你记住咬我有多疼!”

寒乖乖地把手给他,扶苏拿起手仔细端详,这细白滑软的手让他怎么也下不了口,咬哪儿呢?

“没事儿,我也需要记住今天,你咬吧!”寒觉得自己像个烈士。

扶苏瞪她一眼,“死女人!咬就咬!”他故作恼怒地狠狠下口,动作很吓人,其实一都不疼。

木木在车外都无奈了,这里面养了两条狗吗?将来我娶了媳妇可不能惯着她一个劲地折腾!

前方几里就是驻地了,车子忽然停了。

寒问:“是到了吗?”

扶苏掀开帘子,前面车也停住了。木木:“我看看去。”完,他就跳下车去。

过了会儿,木木回来,:“前边有一辆车子轮子坏了,可能是车子重,侧翻时把马也带得趴窝了。正在想办法呢?”

扶苏前后看了看,问:“不是我们的车子吧?”

木木:“不是,可能是这边边民的车子。我看得耽搁一会儿,那路上有个大坑,车轱辘就是让那个大坑给弄坏了。”

扶苏:“我们看看去。”着就走,回头关照寒:“你不用过来,我一会儿就回来。”

张龙已经到前边去了,见扶苏也过来,就往旁侧让了让,红脸膛虎和山子没下马,但是也往扶苏这边靠了靠。每个人依照规矩都握着各自的兵器。

出事儿的地方果然是一个坑,倒不像人为破坏的,是连年车马来去留下的印迹。这辆车子很旧,轮子一坏,再一摔,其他部分也快散了。马正在努力地挣扎,那车的主人拐了条腿正在卸车,准备把马解放出来。摔破的车子里可能是粮食,很重的,有好几大袋,怪不得会把马也带倒。

看来,只好等他这一摊子收拾得差不多,别人的车子才能过去。

扶苏看了看,:“问问他要帮忙吗?捎一程还是放到路边?”

张龙就走上前去了几句话,那人一个劲地头,话不多,了声“谢谢。”张龙就扬手招呼了一下,虎下子马,和张龙一起,帮那边民搬东西。等把东西搬到路边,马也起来了,破车子是完全不能用了,就手堆在路旁的树棵子里。

那人对张龙:“可以的。”看来就样处理就可以了,剩下的他会自己想办法。

扶苏看他腿拐着,脚脖子在流血,就问:“你真的可以吗?”

那人歪斜着身子再次:“可以的。”一个劲儿地头致谢。还是话不多。

扶苏和张龙对视了一下,又看看那人,那人看上去很精壮,五官特别清晰,就好像刀子削出来的一样。胡子好像茂盛一些,也不太打理的样子。年龄跟扶苏相仿,可能还稍微大一,不过晒得比较黑,可能是长年在户外奔波的结果。那人看扶苏和张龙在打量他,回了一个微笑,有谨慎微的样子。

虎已经找了块大石头把那坑给填上了,现在车队可以通行了。

张龙问:“我们走?”

持苏略想了会儿,头。

俩人就往回走,欲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去。扶苏要上车的时候,叫住张龙。“张龙,你见过匈奴人吗?”

张龙摇摇头。

扶苏问:“刚才你有没有一奇怪的感觉?”

张龙头,:“那人好像非我族类。”

扶苏问:“你确定吗?”

张龙摇摇头。

扶苏想了想,:“算了,走吧。边界地区可能有些通婚的,长得有些特别。若有什么古怪,阵地上见吧!”

张龙犹豫了一下,:“我留虎子跟着吧,就帮他送东西。”

扶苏头,上车了。

车上,扶苏简单了下情况。寒问:“你见过匈奴人吗?”

扶苏摇头,只感觉那人有些不太像平常所见的农民,但具体哪儿不像,也不确切,就是那人五官更清晰些。但在华夏人中有些瘦一的也会长成这样。

寒头,有些差别是语言不好描述的,但感觉会更敏锐一些。比如学校里的日本人、韩国人,他们和中国学生一起上课、一起打球,一起泡图书馆,但一眼看上去就不是中国人。还有几个在北美长大的华裔孩子,也能明显地从人堆儿里边把他们挑出来。这里面的差别就是不同文化留下的细微痕迹。

她注意到一个细节,北京的职业女性很多都昂着头,不是因为高跟鞋的原因,而是社会地位提升了,个人的期许也提高了,反映在精神面貌上就是昂着头。但你看朴瑾惠,已经是一国总统了,什么时候什么场合都平视别人,而她的腰有时候还微弯着,让人感觉谦恭有礼。还有日本天皇那一家子,从皇后到公主,也是外表谦逊的。至于骨子里如何那就是另一了。

对于匈奴人的长相,寒也很模糊,应该是整个史学界都很模糊。以前据在乌兰巴托出土了一个匈奴墓,墓里面有壁画,那墙上的匈奴人居然是白皮肤蓝眼珠。而南匈奴融入中国北边,参军或务农、与汉族人通婚,后来出现在北边的民族大抵就和这些人有一些族裔上的关系。至于北匈奴,历史上西迁了,欧洲人写了部匈奴的历史,被很多人引证,但中国很多学者却不认可,西迁的那一支匈奴似乎成了奇怪消失的一族。还有人,我国西北的哈萨克族很可能是匈奴族的后裔。寒比倾向于这种法,即匈奴是对北部少数民族的统称。而匈奴内部也分为几个部落,不同的部落有黄色人种、白色人种、或混合人种,语言、风俗各不相同。其实细分,他们是不同的民族,但当时没有那么细致的民族划分工作,所以就把北边的游牧民族简单归类了。

但是理性认识是一回事,感性想象又是另一回事,一想起匈奴这个人种,北边的游牧民族,脑海里便想起蒙古人种的样子,大脸庞、高颧骨,也不知这蒙古人和匈奴人有没有基因上的关联,在这个年代是没法求证了。

不久就要看到匈奴人了,到底他们是什么样呢?当一个历史之谜真得要呈现在眼前的时候,什么心情呢?寒觉得有一激动、有一期待,还有一不安。

穿越真的是一个机会。不进秦史研究所都是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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