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最后一场(1/1)

朕养丧尸那些年 !小天使的购买比例不够哦ヽ( ̄ω ̄( ̄ω ̄〃)ゝ 萧绎傻了好久,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县衙的人可说了我叫什么?”

“这个, 似乎是叫萧逸的吧, 我也没仔细问是哪个逸字, 只这么听郑主簿说了一嘴。”

萧绎……是他的名字不假,萧绎说不出心底是何感受, 艰难地问道:“萧家人, 当真一个不剩了?”

孙里正虽同情他, 却也不能撒谎:“萧公子,人死不能复生, 还望节哀。县衙那边也再查,只可惜,两边隔着好几个县,咱们的人手也不能往那儿伸太多。有些事,便只能委屈一下萧公子了。”

杀人夺财, 本事一桩大案, 但案子不是在他们县里发生的, 他们也没法儿盯着人家,要人家尽心尽力地抓凶手。再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哪里还能找得出来。

萧绎嗓子都哑了:“萧,不是国姓么?”

孙里正忽然长笑一声,看着萧绎的眼光越来越像看傻子:“萧是国姓不假, 可是天底下姓萧的多了去了, 可不是每一个姓萧的都是皇亲国戚。真要那么着, 那朝廷得养多少人啊。公子莫不是因为一个萧,便以为自己是皇家的哪个萧了吧。”孙里正摆了摆手,觉得可乐,“那是不一样的。”

萧绎怔住。

他只知道皇室姓萧,知道这点之后,便对自己是皇家人的事深信不疑。不是他自大,而是他一直有这样的预感。

如今现实摆在眼前,冲散了萧绎所有的自以为是。可是他却还是无法接受,觉得荒唐之极。他……怎么可能是一个商户之子呢。

萧绎并非瞧不起商户,而是从来没有将自己的身份想得这般低过。他是商户之子?家中人全部被害身亡?如今还定点家产不剩?

不可能的,萧绎不愿相信,是不是弄错了,可是“萧绎”那个名字又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他真的只是一无所有的商户之子?

孙里正与陈有财对视了一眼,知道这消息来得太过突然,想来这位公子怕是一时间还不能接受。也不奇怪,任谁听到了这事,怕是都不能淡然处之的。

孙里正起身,陈有财也给众人递了个眼风,让他们都出去。

本还以为阿年傻乎乎,看不懂眼色,哪里想到阿年今儿不知怎么一下子就明白了,跟着陈阿奶一道出去。反而是王氏,愣在那儿也不知道做什么。

“老三媳妇?老三媳妇!”

“啊?”王氏许久才回身,看着陈有财。

“出去了。”陈有财也没骂她。

王氏哦了一声,整个人像是没了精气神一样,恍恍惚惚地出去了。陈有财冲孙里正道了一句见笑,便随着他一道出去了,只留萧绎一个人在这儿消化。

出了屋子后,孙里正才拉着陈有财走道一边,避开了众人。孙里正也是一肚子感慨,本来想着这个是位贵人,没想到啊,贵人倒霉起来,连他们这些老百姓都比不上。起码他们还有房有田呢。

“如今你们家要怎么办?我听郑主簿的语气,那些家产多半是追不回来了。”

孙里正觉得这老陈家还真是倒霉,救了个人,粮食和钱也搭进去了不少,结果却捞得这么一个结果。陈有财没有发火,已经算是脾气好了。

陈有财也是心情甚烦:“谁知道呢,如今先这么着吧。”

“这是还让他住着?”孙里正一脸惊奇。

这萧公子如今也是无家可归的人了,孙里正本来还琢磨着要不要想个法子呢,他是不愿收留这人的。不过孙里正没想到,老陈竟然有这好心。他还以为陈有财不待见这萧公子呢。原来阿年将人捡回来的时候,陈家可就他一个最反对的。

陈有财扯了扯嘴角:“自然也不会叫他白白待着。”

他们家不养闲人。

孙里正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话也没说了。让他留下,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至于留多久,那便不关他的事了。

“真是白费了一场功夫。”

孙里正说完,也没了再待下去的兴致,同陈有财叮嘱了两句之后,便转身回自己家去了。

过了一会儿,王氏才从后头冒出来。

陈有财被她唬了一下,好容易才端住了,仍旧能绷着一张脸:“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爹,那孙老说的,都是真的?”这是王氏最不能接受的一点。

她将全部的希望都放在萧绎身上,结果呢,萧绎竟然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那她的一对儿女怎么办,还要继续窝在这乡下不成?

王氏更愿意相信是孙老传错话了,或是县衙那头的人出了个乌龙事儿。连拿不靠谱的算命先生都能看出来萧绎是个贵人,他又怎么可能会变成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光蛋。

陈有财乜了她一眼:“你觉得是你有本事,还是孙里正和县衙那些人有本事?”

“自然是她们。”

“那就别在这儿问东问西!”

王氏心虚地干笑一声,而后又不甘心道:“可是那萧公子那长相,那气度,一看就不是等闲众人。”

“阿年长相也极好,她也不是等闲中人?”

王氏一噎,又道:“这怎么一样,人家萧公子可是穿得起丝绸衣裳,戴得起玉的人。”

“是啊,不是说了么,人家有钱过,有钱什么买不起,戴不起?”

这不是现在没钱了么?可这也是最叫王氏绝望的地方:“那些家产,当真再也寻不回来了?”

“没了,寻不回来了。”陈有财不耐烦同她墨迹,索性一下子断了她的念想,“他家也不过就是个商户,还得罪了江南大官,就是寻回家产了,那点儿家产又能做什么,说不得还没里正家多呢。你也别整日琢磨这个琢磨那个,人家没什么好给你琢磨的。如今他只赤条条一个人,连衣裳都是你买的,你说折腾到现在到底为了什么?”

她自然是,为了儿女……

王氏心中又悔又恨,她将满腔希望都托付在萧绎身上,如今,却落得这样一个地步。若不是为了他那两身衣裳,慧娘又怎么会去拿二房的铜板,他们三房又怎么会在外人面前丢尽了脸面?

王氏悔之不及。

“以后把你那点心思放在正道上吧,整日算计,连儿女都被你带累坏了。”陈有财言尽于此。

见陈有财准备走,王氏忽然醒悟过来,忙叫住了人。

“还有什么事儿,有事快说,我还带下地干活。”

王氏犹豫了片刻,最后问了出来:“那萧绎,还得在咱们家住着?”

陈有财笑了:“是啊,不在咱们家住还能在哪儿住,他一个身无分文的半大少年,出去了还不得饿死。他老家在太原,这年景,还有人敢往那贼地去?县衙那头,也不过说的好听点罢了。且你不是早说了么,你留人在咱们家,可不是为了那点见不得人的算计。他就是没钱没身份,你还能缺客人一口吃的不成?”

王氏都震惊了:“我……我几时说了这样的话?”

“你自己清楚。”

王氏觉得自己没说,这话肯定不能是她说的:“爹,他一个外人,还想要咱们养着他?再说他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啊,不还有一身衣裳还有一个玉牌子么?他家里好歹也富裕过,那玉牌子随便买一买,也足够他嚼用了,哪儿用得着咱们出钱。”

“不是咱们,是你。”陈有财出声提醒,“我可没说要养他的话,是你说的。”

王氏气得要死。

这怎么,怎么就变成她养了呢?若说方才他还留着一线希望,指望这事儿能有所回转;如今则是被她爹说得只剩下厌恶了。

不知道她爹是真傻了要白养一个人,还是真那么狠心,想要他们三房出银子。反正王氏是不充这个大头的,没找他要回那两身衣裳便已经不错了,还想着叫他们养。多大的脸!

王氏调头便走了。

这事来得太突然,叫王氏一时间连女儿被欺负的事儿都没能记起来,准备好的状也没有告。

慧娘还在陈阿奶身边,阿年也在。

只是她们俩彼此看着都不顺眼。慧娘觉得阿年太奸诈,阿年觉得慧娘平白冤枉人。陈阿奶也正忧心着萧绎的事,便也没顾得上她们俩。她和王氏想得差不多,看陈有财终于走出来了,陈阿奶也赶紧跟上。

她也有话要问。

慧娘年纪并不大,可是也极有眼色,她知道今儿之后,那位萧公子在家里肯定就不值钱了。慧娘心里有些痛快,对着阿年:“瞧你整日巴结的,现在好了,巴结错人了吧?”

阿年瞬间迷惑了,她这话,确定不是对三婶说的?

王氏当即跳了脚,护犊子似地将慧娘藏在身后,也没了刚才的避讳,冲着陈有财道:“爹您这么看慧娘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铜板还能是慧娘偷的不成?”

陈有财仍旧没有说话,只脸色总有股说不出的讽刺。

王氏气不过,拧了丈夫一把:“陈大河,你这个窝囊废,女儿都受了这样大的委屈了,你竟然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要你这个当爹的有什么用!”

“我可怜的慧娘,平白受了这样的冤枉!”王氏抹着眼泪。

慧娘也被吓得一个字都不敢说。

母女两个,看着便可怜兮兮的。陈大河也觉得爹的怀疑实在太过荒谬,忍不住站了出来,“爹,我们三房虽不富裕,可是两个孩子却是好的,绝对不会做出这等偷鸡摸狗的事儿。我和王氏敢领着大伙儿来三房,便是认定了东西不是三房偷的,更不可能是慧娘偷的。慧娘才多大,哪儿有这样的心思,再说她没事偷阿年的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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