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奇葩客人(1/1)

朕养丧尸那些年 !小天使的购买比例不够哦ヽ( ̄ω ̄( ̄ω ̄〃)ゝ 她在稀里糊涂地想着事儿, 却见萧绎也半点没有说话, 抬头一看, 萧绎正盯着自己的脚,确切的说,是盯着自己的鞋子。

阿年受惊似地立马将脚缩回去。

萧绎却什么也没有说。

阿年见他又看向了别处,这才将脚露出来, 看看自己的鞋子,又看看萧绎的鞋子,也没说话。

只是经此一事,两人的关系也好了许多。萧绎虽放不下昨儿晚上被打一事, 但是今儿阿年受了伤, 他也不能总和她计较。欺软怕硬便欺负怕硬吧, 本来就是个小傻子, 再没点心机, 是得被人欺负死的。

萧绎介意的,从来都不是阿年欺软怕硬,但是在阿年眼里, 连陈二蛋那蠢货都胜他一筹。即便萧绎从来不觉地自己是个小气的人,此时此刻,也深深地记恨上了那个所谓的二蛋。

他迟早都会叫阿年明白, 哪个蠢蛋如何能与他相媲美,他可是堂堂……

萧绎忽然卡壳, 脑子就跟断片儿似的, 极快地闪过几个片段, 却也什么都没有抓住,愣是不能想出来自己真正的身份。

没多久,李氏那边便烧好了热汤。

家里的水缸里没来就没剩下多少水,现在给阿年烧了这么多,更是直接见了底。李氏看着仅剩的水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算了,先给阿年洗澡吧,回头她再去打一桶。

李氏送了热水去二房,里屋两间都是连着的,阿年去洗澡,萧绎自然得出去。阿年也不至于连洗澡都不会洗,李氏放好了水之后,便也出来了,只是脸色不大好。

她才看到了,阿年不仅被欺负,还伤到了手。

李氏想到以前二弟在的时候,从来舍不得阿年做重活,疼她更疼什么似的。要是知道阿年被人欺负成这样,只怕在地底下都不能安心。

“婶子。”萧绎叫住李氏。

李氏停下步子,面上这才有了几分笑模样:“委屈公子在外头站一会儿了,阿年过会子就出来。”

她也没说叫萧绎去他们屋子里坐坐,虽说接触的不多,可李氏哪里能看不出来,这位公子并不是个多热心的人,除了二房这儿,也不爱待在别处。今儿他能给阿年撑腰,也足以叫李氏惊讶了,她还以为,这位会嫌弃他们呢:“这回倒多亏了公子帮忙,要不然我们家阿年还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呢。那孩子性子好,受了委屈也不会跟我们说,这要是没人看见,少不得我们还要把事儿怪到她头上。”

“应该的。”

“唉,要是那几个毛孩子能有公子您一半儿的品行,便再好不过了。”话虽如此,李氏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们都是村里人,哪里能和眼前这位公子比?

萧绎听她又埋怨了几句,突然打断:“婶子——”

李氏不解地看着他,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直接道:“公子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我方才带阿年回来,发现她鞋子破了。”

破了一个洞,袜子都露出来了,如今又沾了水,这样的鞋还怎么能继续穿。

“这……好好的,鞋子怎么破了?”李氏回想了一下,才想起自己已经许久没注意阿年穿什么衣裳,穿什么鞋子了。如今被这位公子明晃晃地提出来,顿时羞愧万分,“刚好,我前两日给芸娘做了一双鞋,她们俩差不多大,正好能穿。回头我就叫芸娘把鞋子送过来。”

李氏说完,迫不及但地走了。再待下去更没脸,二弟临终前,可是将阿年托付给他们家了,可她一个做大伯母的,竟然还没人家一个客人看得仔细。

想想都臊得慌。

萧绎看着李氏走远,却并没有觉得自己唐突。这话若是他不说的话,只怕没人知道,或是知道也当无所谓。阿年那个小傻子,分不清好歹,兴许还会继续穿那双鞋。

萧绎看得明白,这家里,也就李氏待阿年好些。只是李氏并不是阿年的娘,在许多事儿上也照看得不是那么仔细。

阿年洗澡洗得并不快。毕竟洗澡费水又费柴,冬日里算来算去也并不能洗几次澡。是以,阿年十分珍惜每次洗澡的机会。

一盆子水,半点没有浪费。等阿年洗干净了之后,那水也变了一个眼色。从里头出来后,阿年又换上了一身干净衣裳,即便没看镜子,她都觉得自己焕然一新了。

同样有这感觉的还有萧绎。这两天被迫着看脏兮兮的阿年,看得他眼睛都疼了,如今人被洗干净了,萧绎也舒服了许多。

恰在此时,外头响起了哒哒的脚步声。

芸娘跑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双鞋。似乎没想到能看到萧绎,芸娘站在门边还惊讶了一会儿,惊讶过后便是脸红了。她小步走进来,羞答答地将鞋子递给阿年:“给,我阿娘做的,让我送给你穿。”

阿年不解:“我有鞋子。”

“你那双不是破了个洞么,还怎么穿?拿着吧,这双结实,再不会破了。”说着,芸娘走到床边仔细看了看阿年的鞋子,“天哪,怎么破成这样,这上面的洞可真大。”

阿年挠了挠耳朵,窘迫不已,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把自己的鞋子丢出去,或者藏到床肚里头。

芸娘并没有察觉到阿年的窘态,看完了破鞋子之后,她便不埋怨她娘叫她送新鞋过来了。遂走到阿年身边,指着新鞋子道:“那鞋子也穿不了了,往后,你就穿这一双吧,可喜欢?”

阿年拿着鞋子,珍重地摸了摸。鞋子只是普通的鞋子,只是鞋面上绣着一朵小红花,一共五片花瓣。

“喜欢!”阿年捧着鞋子,一遍遍地摩梭着上面的小红花。

她喜欢极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欢,毕竟是阿娘绣的嘛。”这鞋子是芸娘磨了好久才再她娘面前磨到的,只可惜,她还没穿呢便要送人。芸娘看着被阿年抱在怀里的鞋,还是有一点点舍不得,只交代道,“这鞋子给了你,你可得好好穿,别把它穿寒碜了。”

阿年十分捧场地点着脑袋,连连应下。

果然,大伯娘对她最好了,还专门给她绣鞋子呢。真好,她又能穿新鞋子了。

芸娘送了鞋子,再不敢多留一会儿,连看萧绎都不敢看,一路小跑着走开了。走到自家门口的时候,才停下步子,抚着胸口小小地喘了几口气,等脸上凉了下来后,才敢进门。

今天在那位公子面前,她说了六句话呢,芸娘美滋滋地想着,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萧绎在边上看了全程,见阿年这宝贝的样子,就知道她想多了。只是看她这高兴的样子,萧绎也不点破。不过,这还真是个小傻子,一双鞋而已,至于乐成这样?

下午,李氏打水的时候去了陈三石家一趟。临走时,陈阿奶又交代了一句,叫李氏去了他家,说话千万注意着点儿。

李氏自是应下不提。

萧绎并不清楚里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李氏回来后不久,那个叫二蛋的亲自打了一桶水送过来,那桶貌似还是一只新的。

见到萧绎时,陈二蛋死命地捏着拳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隔着老远,都能让人感觉到他眼中的熊熊怒火。要不是这人多事儿,他的屁股也不会到现在还火辣辣的疼,这个小白脸,告状精!

萧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狗崽子,等着!”陈二蛋低低地骂了一声,气地直跺脚,可是又不敢追上去。

这可不是他们家,即便是他家,陈二蛋也不敢放肆,毕竟上头还有他爹娘压着。陈二蛋身为独子,却丝毫没有受到独子应该有的溺爱,日子过得也苦哈哈。

不过,打这一茬之后,萧绎也算是正式在陈家村露脸了,虽然瞧见的不过是些小毛孩儿,且还都对他没个好话,一个个地拼尽全力试图去抹黑萧绎。可即便如此,也挡不住村民们旺盛的好奇心。

陈家村并不是什么大村,就这么几十户人家,平日里有什么消息,也传得格外快。当初陈家老二捡了个女娃娃的时候,陈家村的人便议论了许久,只是后来见这女娃娃是个傻的,这稀罕劲儿就没了。如今又见陈家捡了个人,且还听说是个不同寻常的人,众人的好奇心再次吊起来了。

翌日上午,以周氏为首的几个妇人,耐不住性子,终于过来串门了。熙熙攘攘,时不时地打量、说笑声,打她们来的时候便没有停过,有两个,还钻进了二房的门。

萧绎只是沉着脸,阿年却异常紧张。

萧绎自那些妇人进门后,便一直守在她的床头柜上,警惕得不行。萧绎纳闷地看着那柜子,心想着那里头还能有什么金银财宝不成?

看着小破屋子,似乎也不像是藏了金银的模样。

似乎是察觉到旁人的目光,阿年先是虎着脸,凶巴巴地瞪过来。待发现那人是萧绎后,阿年更加警惕,毕竟这人和旁人不同,是住在她家的。要是被他发现了……

阿年抓耳挠腮地想了想,忽然灵机一动,快快地挪开了身子,离柜子远了很多,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表情也渐渐轻松。

过了一会儿,阿年悄悄看了萧绎一眼。

他没有再盯着柜子看了!阿年抚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很好,她没有暴露,阿年乐得晃了晃脑袋,浑身轻松。

小傻子,萧绎扯了扯嘴角,无语。

孙大郎的话音刚落,桌上的气氛便凝固了。

大房几个只是纯粹的惊讶,王氏与陈阿奶,便是彻底沉下了脸。事已至此,陈阿奶也只是心中一叹。她也知道纸包不住火,原本只是想帮着瞒一瞒,好叫慧娘和三房不至于面上无光。哪里想到,这才多久的功夫,事情便被戳穿了。

出了这样的丑事,众人心里都不大舒服。慧娘更是恨不得挖条地缝钻进去,这会儿的她,就像是被揭了一层皮一样,赤·裸·裸地暴露于人前,没了脸面,也没了尊严。

她知道,她们都在笑话她,芸娘会笑话,阿年,也会笑话。

阿年却老老实实地坐着,眉眼间还能瞧出几分神气。瞧瞧她说得多准,她的铜板,这不就回来了么。

阿年忍住了伸手取拿的欲望。

孙大郎察觉到气氛不对,越发觉得今儿是来对了,将那一贯铜板往桌上轻轻一搁:“陈叔,我看这中间怕是有什么误会,或是我家闺女听错了也是有的……”

陈有财沉默了半晌,忽而笑了一声,不似先前凝重。他将铜板还给孙大郎:“没有什么误会不误会的,这铜板,原就是他们夫妻俩攒下来给慧娘买簪子的。你也知道,小姑娘家家,最爱那些珠花簪子的,上回她见着你家姑娘有,回头便回来嚷嚷着要。”

阿年着急地站起来,一个没注意,将碗给碰到了。正要说话,忽见陈有财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阿年心中犯怵,没敢再有所动作,乖乖坐下。

阻止了想坏事的孙女,陈有财又睨了一眼三房几个,继续道:“他爹娘本来也舍不得,这不是实在被吵得没法子了么,咬咬牙,便遂了她了。”

陈阿奶也反应了过来,笑骂着:“是啊,是这样。这两个败家的东西,为了这事儿还瞒着我们两个老的,生怕我们骂他们。如今可好了,可算是被大郎你打脸了。”说完,陈阿奶转头与陈大河,拉下脸,“你个没脑子的,累得人家大郎白跑一趟,还不快过来赔礼道歉。好好的事儿,愣是被你们给办成这样,我听着都替你们害臊,不长进的东西,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丁点儿分寸都不懂!”

陈大河心里泛苦,面上却勾起一丝笑意来:“对不住了,孙大哥,是我没叫慧娘说清楚。”

“没事。”孙大郎心里仍旧有些嘀咕,知道不会这样简单,可是人家一家都这样说了,他也只能将铜板收回去,左右也不是他家的。

“这个年纪的姑娘家,本来就是爱俏的时候,和我们家那个一样。正好我今儿要取县里,回头就把那蝴蝶簪给你们家送来。”

“哎,劳烦孙大哥跑一趟了。”

“这有什么。倒是我胡思乱想的,打扰你们一家人吃饭了。”事已至此,孙大郎便不好在陈家多待了。尽管陈家人几番开口留他,孙大郎也不好意思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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