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四章 回都4(1/1)

“欺人太甚!”阎宇走出惠陵,终忍不住破口大骂,彭羕拍拍阎宇的肩膀,注视黑暗中的惠陵,眯着的眼睛闪现一丝寒光。

“哼,李文自恃功高,又为皇亲,竟敢在将军面前如此嚣张跋扈,哼!这又如何,不过一员外将罢了,将军年少有为,深得皇上喜爱,手掌京畿重权,何须为此等人生气!”

尖细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却是黄门侍郎黄皓,阎宇忙笑道:“若皇上心腹,莫不过黄侍郎也!”

“哈哈,两位都是天下一时才俊,我等应同心协力,为皇上分忧才是!”

却是侍中陈祗,跟在黄皓后面,近前方露出英拔身躯。四人闻言捂掌大笑,甚是得意。

身受刘备器重的中郎将董和已逝,董允为黄门侍郎,关中之战后,诸葛亮班师回朝,偶染风寒,一病不起,刘禅借机封诸葛亮为太傅,擢升黄权为丞相,董允力谏不成,反为刘禅所贬,远放南中。

自此,此间四人为刘禅所宠,暗中把持朝政,鼓动刘禅推行新政,借机收权敛财,势力急速膨胀,自不把李文放在眼里。

惠陵一别,李文与关兴、张苞回府,一夜温馨不提,翌日早朝,李文静看朝中波澜不起。刘禅已彻底把握朝政,丞相黄权,竭力支撑,太傅诸葛亮仍拖着病体旁听,不时传来的咳嗽,让李文暗暗担忧。

陈到,字叔至。师从赵云,有大将之风,乃刘备亲卫。统领白耳精兵,才华不显,却是蜀汉难得大将。李文对陈到外放并无反对之意,假以时日,可为一方大将,却束缚了楚轩,可谓有得有失。

黄权眼里流露一丝疲倦。早朝表现中规中矩,让李文稍微放心心事。

刘禅强行推动新政,若非有黄权坐镇中枢。有诸葛亮震慑,朝中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

饶是如此,朝中已非昔日万众一心之势,或许有李文在。早朝显得安静许多。李文沉默间。感受到诸多大臣探视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沉默,引起不少人的猜度。

早朝一散£∈£∈£∈£∈,,李文便送诸葛亮回府,见诸葛亮颜色憔悴,一脸忧虑,不由劝道:“军师,身体要紧。不可多虑!”

“哎!”诸葛亮斜躺塌上,直视李文道:“朝中形势堪忧。亮无能为力,鹏飞万不可袖手。”诸葛亮担心李文推波助澜,一举清除昔日益州门阀,一雪当初牢狱之恨,这是法正临死都不敢忘之忧。

“昔时年少位卑,轻狂不谙事,如今身为雍州牧、右扶风,还不知轻重乎?”李文苦笑不已,“我意在天下,重现大汉雄风,又岂能为昔时事左右!”

诸葛亮暗中松了口气,笑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朝中之事,唯有鹏飞可解了。”

“我非昨日李文,奈何皇上亦非昨日阿斗!”李文摇摇头,黯然道:“只怕皇上意决,非你我可劝!”

昨夜惠陵之谈尽数道来,激起诸葛亮一阵气喘,李文忙安慰道:“跳梁丑,能蹦跶几时,若气坏了军师,大汉可损失不起!”

诸葛亮两眼一瞪,“昔日主公把皇上托付给我,我岂能有半分懈怠!”

李文忆起史上诸葛亮所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禁微微黯然,三国第一俊才,大智近妖的诸葛亮,就是这么累死的。

“民富则国富,民强则国强!军师兴教,而后开讲武堂,开民智,令其知荣辱,识忠义,此为大汉兴国之本。皇上急施新政,却未动摇国之根本;况且蜀中……让其折腾折腾也好!”李文谨慎措辞,心翼翼,怕掀开昔日之仇思。

忆昔日入狱时,诸葛亮配合刘备演一出戏,李文心知肚明,而李文仇恨所向,乃蜀中门阀,以刘备、诸葛亮、法正之智,当能猜测一二,如今刘禅重启李文昔日之策,岂非正合李文之意?

“以史为镜,可知国之兴衰,大汉之治,尚未完美,军师……与其拖病残之身勉强为之,不如安静修养,留待健康之体,以期报效国家!”李文正视诸葛亮,肃然道。

“大乱后大治,乃非常之计,只怕有伤……”

诸葛亮欲辩,黄月英端着浓浓药水进来,微微恙道:“鹏飞之言有理,你是该好好修养了!瞻儿出世以来,你又何时疼惜过?”

诸葛瞻出世不久,诸葛亮远赴关中作战,而后回朝,恰逢朝中变故,如今诸葛瞻正蹒跚学步,可诸葛亮拖着病体,一心为公,又何来时间精力照顾妻儿?

黄月英到这里,眼泪不自觉留下来,滴滴滴入药液之中。

李文长叹口气,问道:“军师,既势不可为,若逆势而行,必事倍功半,不如徐徐图之?”

若要使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这句话李文永远不会出来,以刘禅之能,真能光复大汉?

诸葛亮歉然,沉思片刻后,颓然道:“也罢,就依鹏飞所言!”

黄月英闻言笑了起来,也不顾脸上泪痕依旧,轻声道:“谢谢!”

“夫人不必客气!军师……不打扰军师静养了!”李文告辞而去,微微回首时,可见黄月英温柔似水。

回到关府,一群人在门口等候,见李文回来,呼啦一声围了上去。李文微微愣神,眼睛扫过人情,面熟的面生的都是一脸期待,竟然多是朝中大臣。

李文心思急转,冷喝道:“怎么回事?”

热情冷却下来,人群中推推搡搡中,秦宓一脸无奈露了出来,苦笑道:“将军远道而来,我等本不该打扰,然皇上推行新政,朝野反响很大……诸位大臣希望将军能为民请命!”

面对秦宓,李文拉不下脸来,苦笑道:“秦大人言重了。”

环顾四周,李文脸色有些复杂,,轻声道:“我身为外将,不敢妄谈朝政,诸位大人请回罢!”

没有人愿意离开,如今能影响刘禅之人,唯有李文,然李文在朝堂之上作壁上观,实在让人迷惑不解。

李文见劝无效,遂拂袖而去。

是夜,于秦府赴宴,翌日,竟携家眷远赴荆州而去。(未完待续,)

此章加到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