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盗骨(1/1)

财迷、盗骨!

若非李文了解其中辛酸,又怎能想到,这就是神医华佗的弟子!

白若水已遣使去请盗骨,而后欲亲自前往,然终究未能成行,只因盗骨一心求索,财迷担心其未必愿来,故亲自去请也!白若水心伤忧虑已久,精力透支过多,又岂能远赴穷乡僻壤之地。

不曾想,当财迷背着破麻袋再次回到荆州之时,已是半个月之后,此时李文身体虽虚,却已能落地行走,肩上伤口已敛,远视之,已无大碍,近视之,脸蕴淡黑,乃毒后缠绵也。

会客于太守府,精瘦邋遢的盗骨二话未,三指搭在李文手腕,满堂愕然,财迷苦笑,解释道:“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

盗骨不愿耗费太多时间精力,故省去一切琐细礼节,李文摇摇头,笑着接道:“以有涯随无涯,殆已!”

此时,盗骨已收回手指,瞪了李文一眼,“你当我不学无术么?岂能不知庄子之意!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若非师兄传言,‘我虽不能让天下太平,也能保一方平安,足矣!’,我岂愿随之而来!”

李文赧然,不敢回应,盗骨沉思片刻后道:“毒后无解,我亦无法!毒入膏肓,以无法驱除,若非将军体质强健,早赴阴曹矣!”

言罢起身欲走,白若水大急,拦住盗骨,问道:“先生远道而来,实无他策?”

既然盗骨已知李文身受毒后,仍愿来此,必有其中道理,白若水故有此问。盗骨犹豫良久,方道:“先师所创五禽戏,或有奇效!”

财迷不解,“为何不授予将军?”

盗骨解释道:“或有奇效,却未可知也!”

白若水大喜,李文亦燃起一丝希望,五禽戏之名,可传承千年,必有其神奇之处。盗骨轻叹口气,“先师所创五禽戏,从未示人,只因未完成也!先师故去,我无能接续,故不知其效如何,亦不知有何不妥之处,你真愿尝试?”

白若水犹豫不定,颦眉问道:“五禽戏真能去毒?”

盗骨不喜,见财迷眼色,仍解释道:“毒后药石无解,唯自身能解也!五禽戏乃先师探人体之秘后创,有强身之效!”

白若水欲再言,李文已大笑道,“文残缺之身,尝试一下又何妨,以身试法,若能让先生补全五禽戏,岂非大功德!请先生将五禽戏授我!”

世人不知五禽戏,李文如何不知?

盗骨两眼放光,见李文不似作伪,遂将五禽戏授之,“切记!五禽戏重意不重行,内外兼修,方有奇效!”

李文一一记下,见盗骨欲走,问道:“先生不愿留下吗?若先生离去,又如何得知效果?”

盗骨不耐道:“搬家!”

白若水大喜,忙劝道,“迁移之事,自有府中安排,先生何必亲为?”

盗骨不屑,转身而去,白若水不敢阻拦,忙遣人跟随伺候。财迷嘿嘿怪笑,李文见之,亦有所思,“只怕盗骨先生所迁之物,非比寻常吧?”

财迷大笑,而后心取下背后麻袋,白若水大惊,跳了起来,与梓伯远远观之,李文不解,问道:“若水为何如此?”

白若水心惊,不敢回答,财迷大笑,心翼翼把手伸进麻袋,见白若水既心惧,又好奇之颜色,难掩得意之色,从中取出一颗紫色灵芝,不过巴掌大,却泛起紫光,环绕着紫气盎然,如梦如幻。

白若水终于色变,“成型紫气灵芝!”

李文叹道:“好漂亮的灵芝!”

“所谓成型,乃紫灵芝外放紫光,此等天材地宝,已数百未现世了吧!”白若水痴迷盯着紫气灵芝。

财迷一收得意之色,叹道:“夫人果然见多识广!”随即看着李文,沉声道:“华佗门下,竭尽全力,只望将军莫要负了百姓!”

李文肃然,誓道:“文必不负先生之托!”

凝重沉默之中,奚风突然闯了进来,问道:“财迷先生何在?”

财迷将灵芝交与白若水手中,定睛一看来人,嘿嘿笑道:“可是奚掌柜?”

奚风尴尬笑了笑,李文大奇,问道:“莫非奚风你……”

奚风有些扭捏,财迷大笑,“不曾想荆州最大的……老板,居然和太守府关系密切啊!”

财迷也没清楚,奚风已笑了起来,“不就是妓院老板吗,财迷你骗我几个‘尊贵’客人,可一直问我要人呢!”

梓伯很郁闷,冷哼道:“不学无术!”

李文大笑,想必梓伯对奚风不继承其医术,一直耿耿于怀,问道:“奚风寻财迷先生何事?”

奚风喜上眉梢,“听闻财迷先生创食疗之道,不知能否合作?”

奚风明里是商人,专营‘美女’生意已久,与天下达官贵人相交,暗里却是荆州的情报头子,财迷若推出食疗,与奚风合作,实乃“天作之合”也!李文闻之,望向财迷,亦有期待之意。

财迷嘿嘿一笑,瞟了李文和白若水一眼,再看梓伯黑着张脸,拉奚风之手,竟扬长而去,想必找隐秘地方,商讨去了。

李文见两人“郎情妾意”,不觉失笑,见梓伯不喜,劝道:“奚风之作为,于荆州甚重,梓伯应多体谅!”

梓伯苦笑道:“我非不知轻重,实乃家中吵闹,烦不可耐也!”

李文大笑,“男人三妻四妾亦是寻常,况且奚风情深,至今仅有一妻,春桃不该因此而闹,待凤归来,且让凤劝解罢!”

梓伯无奈,“唯有如此了!”

此时,廖化苦笑着走了进来,“鹏飞,上庸急报!”

李文见廖化脸色,就知白亮何事,笑问道:“白太守又有何事?”

廖化递过急报,苦笑不语。

李文不看,问道:“白亮真想回荆州?”

廖化头,李文沉吟片刻,“令白亮好生守城,我不日伤势即好,让其无需担心!”

廖化闻言大喜,忙问道:“此事当真?”

梓伯欲言又止,李文大笑,“我骗你作甚?不过,元俭,可愿为我镇守上庸?”

廖化闻李文康复有望,大喜过望,听闻李文之言,不禁一滞,愣住了。李文笑道:“白亮为太守,不过权宜之策,而荆州唯有你可镇,如今我已无大碍,而白亮为将尚可,却非太守之才,如元俭有意,我当上书朝廷荐你,如何?”

上庸之重要,廖化深知,而太守之事,却非军事可决,于荆州而言,上庸必须掌握在李文手里,方能安心,想到此处,廖化深吸口气,肃道:“愿效犬马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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