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围困南安(1/1)

第二十章围困南安

不久前还高高悬挂的那轮明月已不知去向,星星更是羞涩地躲了起来,黑蒙蒙的天空,只有一片火光,一路耀到人的心里,和着一面倒残忍血腥的杀戮,混乱不堪的场面,宛如置身地狱一般。

前方大营已经崩溃,中军大营一片慌张,只有后军大营兵戈整齐,刀已出鞘,箭已上弦,哨马疾奔而来,只待夏侯楙一声令下,就可以反攻蜀兵,以军力而言,胜负尚未可知。

夏侯楙一见程武衣衫不整,头凌乱,一副狼狈模样,又见周围魏兵彷徨不知所为,不禁大怒,正要下令整顿兵马,此时,溃兵已逃窜了过来。

狼狈的溃兵看上去就像逃难的百姓般,衣甲不整,手中兵器更是乱七八糟,压根看不出是精锐魏兵,黑暗中只见数千溃兵压了过来,瞬间冲垮了夏侯楙好不容易整起的士卒,赵云的呼喝声越来越近,夏侯楙大惊,只好带着程武狼狈而逃。

“活捉夏侯楙,赏金万两,封万户侯,斩杀夏侯楙,赏金千两,封千户侯!”李文抢得匹马,率众厮杀,远远看到夏侯楙头金盔在火光中甚是醒目,一边大声喝道,一边率众追去。

夏侯楙胆寒,带着亲兵亲将,直冲后军营寨,寄望于整顿后军,以抗蜀兵,此时,西面擂鼓大振,一支军马袭来,后军魏兵虽未像前寨一般混乱,可魏兵皆忐忑不安,军心已失,急待夏侯楙之令。

正慌乱间,身后又是一支军马杀到,鼓声震天,黑暗中不知有多少兵马,皆大惊,此时,中军败兵已至,被前后夹击,少时,就已混乱不堪,那支军马大将竟悍勇非常,一个照面便刺死薛则,枭在手,在魏营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少时,赵云李文杀至,前后夹击,把魏兵阵营分割成块,以优势兵力绞杀魏兵,战至天明方歇,两军合并,方知张苞一直吊着夏侯楙,趁机杀出,终于以少胜多,打败魏兵。

血流满地,残肢四处,不堪入目,李文回头看了看如压路机碾压过的血路,也不禁悚然,此时三军合一,张苞远远看到李文,大声道:“鹏飞兄,可曾擒住夏侯楙?”

李文见张苞一脸兴奋,大笑道:“曾见夏侯楙金盔,待杀至此处,已不见其背影,魏贼逃跑之技巧,我等拍马难追啊!”

附近诸军皆大笑,赵云、张翼亦疾驰过来,笑道:“鹏飞之计果然犀利,此战之后,魏营从此不能安睡矣!”

张翼赧然道:“之前不知将军奇谋,还请谅解!”

李文谦虚道:“不知者不罪,张将军无需放在心上,如今我军共抗魏贼,应同心协力才好!”

“善!”赵云大笑,甚是欢喜。

张翼答道:“鹏飞之言甚是,翼必竭力相助!”

张苞笑道:“鹏飞是我师,老将军亦是我师,苞唯两位先锋大将马是瞻!”

“少将军谦虚了,若非少将军关键时刻杀出,又如何能轻易击败夏侯楙!”李文笑道,挺枪直指夏侯楙逃去方向,“夏侯楙弃军而逃,此去乃南安郡方向,文以为应穷追猛打,直捣南安,如何?”

赵云大笑,“正合我意也!不擒夏侯楙,有负先锋之名?”

赵云老当益壮,此战不定就是赵云之绝响,待关陇之地平定,老将军只怕要回成都陪伴陛下了,再难有机会驰骋沙场了。

张苞、李文见赵云豪气顿,亦大笑,唯有张翼谨慎,“我军只是先锋,未曾带攻城器械,南安乃郡城,城高水深,怕一时无法攻克也!”

“事在人为,夏侯楙乃膏粱子弟,只怕勿需我等攻打,就已逃窜而去了吧!”李文淡淡笑道。

赵云、张苞大笑,张翼仍忧道:“夏侯楙确实草包,然不可视关中之才!鹏飞,切勿轻敌!”

李文面色一肃,施礼道:“谢伯恭提醒,文不敢轻敌大意!夏侯楙自长安所集之军,已消耗殆尽,此番围困南安,可随机应变,以侯丞相大军到来,便可一举擒下夏侯楙,如何?”

李文见三人沉思,又道:“南安郡守是关内侯杨阜族弟杨陵,亦是陇西俊才也,强攻南安,损兵折将,就算如愿攻下,亦得不偿失。若我等重重围困南安,悬而不,想那夏侯楙乃清河驸马,千金之躯,嘿嘿,陇西诸郡焉敢不救…”

“大善!”赵云率先赞道,“鹏飞好算计,以一膏粱夏侯为饵,长线钓鳖,分口吞食陇西之魏军,哈哈哈!”

张翼闻之,目视李文,大为钦佩,赞道:“尝闻鹏飞胸有奇谋,百战百胜,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李文短时间迅冒起,声名直追五虎上将,确非虚名。围打援之计,攻敌所必救,暗合孙子兵法,牵敌鼻子,令敌堕我彀中,非常实用,难得的是连战连捷下,李文依旧敏捷冷静,能瞬间审时度势,定下此策,极是难得。

张翼率千名精锐率先出现在南安郡下搦战,岂知夏侯楙早已胆寒,不敢应,龟缩城内,李文无奈,遂兵压南安郡,万余先锋大军挟连胜之威势,在南安郡城前安然安营扎寨,以围三阙一之法围困南安。

翌日一早,赵云、李文、张苞、张翼连番搦战,夏侯楙均未曾露面,死寂的城池,高耸的城墙,犹如死城一般的南安,李文亦不敢大意。

黑压压的蜀兵大营连绵不绝,日日搦战,枪明甲亮,耀武扬威,以破魏军之胆气。南安郡城内,果然吵的不可开交,夏侯楙心惧赵云李文,昔日志满意得的夏侯楙已不见,只剩下狼狈不堪一心回转的夏侯楙,蜀兵追至南安之时,就想弃城而逃,关陇之地已不再安全,唯有长安坚城方能给夏侯楙安全感。

“长安所聚之兵已被打散,陇西之地,已无人能挡蜀兵兵锋,若不回转,岂非在南安等死?”

程武按住胸中闷气,极力劝道:“大都督之败,非战之罪,名将赵云、李文非易与之辈,太祖亦忌惮之,陛下必能见谅。若弃南安而逃,陇西不复为国家所有,雍洛之地再难安定,陛下岂能轻饶!南安郡城城坚易守,蜀兵先锋并无攻城器械,如何急切能下?长安以北得知大都督失利,必然会遣将前来营救,蜀军远来不易,利在战,迁时日久,不战可退。”

“这几日,蜀汉先锋军确实未尝试攻城,可诸葛亮大军一旦到达,何人能挡?”夏侯楙依旧烦躁不安,看似安全,却坐卧难安。

“或可求救于天水、安定两郡,以大都督千金之躯,两郡必兵来救,届时合兵一处,击败蜀兵亦非难事。”南安太守杨陵禀道。

夏侯楙大喜,“只不知天水、安定两郡兵马几何,可有大将?”

程武大惊,劝道:“不可,若两郡兵来救,正好给蜀兵机会,目下只宜依托坚城,互为犄角,可抗蜀军,若离城而战,则我方休矣!蜀兵围三阙一,正是为此,大都督明察!”

夏侯楙大怒,“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如何是好?”

程武禀道:“如今之计唯有坚守南安也!可遣使去天水、安定两郡,令其坚守不出,互为犄角,以分蜀军兵势。再遣使告急于陛下,待其疲老,援军挟风雷之势击疲老之师,可得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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