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剑光刀影初约定(一)(1/1)

宋夫人半年没见儿子,见宋刚比原来高出一个头,身体又壮实了不少,心里欢喜得不得了,又是哭又是笑。而且背后还有一女孩儿,长得端庄高雅,心里不禁愠怒,怪儿子不成人就学坏,但是在人面前又不好表现出来,自己是大户出身的女儿家,有礼有节是最要尊重的训律。

这边宋刚对妈妈的心里丝毫不知,忽然面前走来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你说这人是谁,正是那个乌天仆的忠实守卫、“海河四虎”排行之首的高古。高古双目炯炯有神,经过修饰的络腮胡子增加了他的厚道和信义,他满脸笑意地望着宋刚,他在为这一对母子的重逢而真实地开心着。宋刚绝不相信高叔叔死而复生,那天明明见到风尺头偷袭了他一刀,高叔叔当场倒在血泊之中,这时宋刚呆立当场,根本没有从梦幻转到现实中来。两个人就这样互相望了一刻钟,走近了拥抱在一起。

“我就知道你不会死。”

“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宋夫人嗔怪道:“你们两个一见面就死啊活的,快别说这些不好听的话喽。”

高古伸出一根手指,偷偷指向卫见,又努努嘴。宋刚恍然大悟,他帮卫见拿过包袱,替卫见引见:“这是卫见,她的姐姐在谷中被仇人杀了,这世上她再也没有亲人。”

宋夫人听见忙拉过卫见,轻轻抚慰充满怜爱,不断地责怪儿子冷落了人家女孩儿,一时又想不起话来安慰卫见,倒是卫见大大方方地叫了声“婶娘”,又对着高古叫了声“叔叔”。卫见从小生活在谷中不见阳光,皮肤细嫩白皙,看上去比宋刚小好几岁,宋刚从小在各国颠沛流离,看上去倒有十七八岁的样子。

高古说:“这里不好说话,我们还是去家里吧。”说完在前面引路,过了得心亭,进了树林,有一间大茅屋,相隔几十丈远又有一间小茅屋,刚走近大茅屋,门“呀”了一下打开,从里面蹦出一个小孩,正是小目。,见是宋刚,愣了一下叫了声“师弟哥哥”拉着宋刚开心不已,忽见一个红衣少女在旁,立刻又扭捏起来,红着脸叫了声“姐姐”。看得众人大笑起来。

进屋刚一坐下,宋刚就问:“高叔叔,那天北宫三部的人一刀将你杀了,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高古说:“那天的一刀已经把我送到了阴间,刚儿你还记得目大师扔过来七天踏雁宝剑吗?”

“当时我晕去之时,我记得宝剑被我压在身下。之后那个尺头把我踢下悬崖。”

高古说:“这就对了,目大师扔过七天踏雁宝剑,这剑柄上却藏有玄机。”

宋夫人说:“目大师在剑柄上裹了一层他的僧袍,我揭开看原来里面藏有一片龙鳞,应该是当时大师在与苍龙搏斗,仓促间撕下一块僧袍包裹了龙鳞。”

高古说:“幸得夫人见识广博,用这片龙鳞为在下治伤,我才得到恢复。”

宋夫人说:“我才疏学浅,龙鳞的传说尽人皆知,我当时无奈之下胡乱而为,也没想到真有起死回生的效用。”

小目默默流起泪,大家都知道他在想师父了,都安慰他说大师是个神仙,神通广大,不会有事的。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那只苍龙凶恶无比,目大师与它斗到崖底,大概是九死一生了。

高古忽然想起一事,拉着宋刚到了屋外,在门槛下掘了一会,拿出了七天踏雁宝剑,交给宋刚。宋刚感动非常,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只说了声谢谢。

高古说:“这剑事关重大,现在物归原主,希望你记得大师临走时说的话。”

宋刚说:“我已经使刀,这剑于我并无多大用处。”

高古说:“于你无用,于世却意义非凡。”

宋刚点点头。高古又说:“好好保存,过些天我对你还有个不情之请。”

宋刚并不怀疑,说:“但凡有事,你只说出来,我一定去做。”

接下来宋刚谈起了自己这半年来的遭遇,当然隐去了卫见公主的身份。大家对他的奇缘惊叹不已,都为他屡屡逢凶化吉而高兴,又为卫见的悲惨身世嘘唏叹息。宋夫人表示想收卫见为干女儿,卫见高兴得叫了声“干娘”,她见宋夫人温柔贤良,自然是十分的愿意,她也没想到,这个干娘自此之后教了她许多的东西,这是后话。

隔天,卫见过小茅屋这边找到宋刚,轻轻说:“哥哥,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宋刚听她直呼哥哥,知道她自从做了妈妈的干女儿,更把自己当亲人,卫见说完转身就走,宋刚随她来到一僻静的地方,不知她要说的是什么事。

宋刚问她:“是不是想你的黑灵了啊?”

卫见笑着说:“是你自己想了,就来说我。”

宋刚一想,那倒也是,我自己想了,便不知不觉说出来了,脸颊顿时红了,粗眉挑了起来,讪讪地说:“我其实也想它了。你说要是它能随我们一起来那就好了。”

卫见说:“那你去背它上来呀。”

宋刚说声好,转身就走。卫见说:“你去哪啊?”

宋刚笑着说:“我去背黑灵上来。”

卫见小脸一黑,宋刚想她笑一下,没想到惹她不快,忙说:“到时我们一起去找它好不好?”

卫见说:“不好,谁要和你一起去。”

宋刚接不过话茬。

卫见说:“我和黑灵是不是一样重?我是不是又笨又重?”

宋刚想,原来是为这个不高兴,这女孩儿心思就是不同。想了一下,说:“黑灵倒有点像我,很黑,可是黑灵很灵活,我却是笨的。”

卫见不答应:“这话还用想一下再说,明明说的是假话来敷衍。”说着还是“扑哧”笑了。

宋刚想,她是公主,身份自是尊贵,忽然自惭形秽,想起身走开。只听卫见正色说:“我想说的事都叫你岔开了,忘记说了。”

宋刚:“什么事?”见她一本正经,便没有走。卫见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用黄布包裹,方方正正的。卫见揭开黄巾,露出一个五色斑斓的印章,质地显是金贵的玉石。卫见说:“那天姐姐给我的包袱,幸亏没有丢失,你认得这是什么?”

宋刚摇头,卫见说:“是我中洲国的玉玺。”卫见端起玉玺给宋刚看,说:“从小姐姐对我说中洲国的玉玺上刻有‘九天有命,兴国固邦。’八个字。”宋刚见果然有这样的八个字,却不懂是什么意思。

卫见说:“看来我父皇母后早就知道他们无力抗拒这一层灾难,要我和姐姐俩人带着这重器隐藏起来。阴险小人没有这玉玺还能说自己是受命于九天吗?既是不能,就不能做皇帝,哥哥你说对吧?”

宋刚点点头,卫见表情忧伤起来,说道:“姐姐说得不错,坏人一定会把坏事做到底,我们躲得再牢,还是终于给他们找着了。哥哥,我现在终于明白了,那天姐姐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逃走,原来我们就算躲得再牢,终于有一天还是会让他们找到的,到那时我中洲国会毁在那个阴人之手,还谈什么永世的基业。”

宋刚知道她恨伊策到骨里,不想说“伊策“这两个字,只叫他阴人。卫见眼里噙着泪花,哽咽着说:“因此姐姐宁愿自己死了,也要骗过了那个阴人,保得我和玉玺的安全,现在我是卫家皇室的唯一血脉了。哥哥,你说,我该怎么办?”

宋刚浑身一个激灵,像掉进了冰窖。卫见这么柔弱的一个孩子,受了这一场打击,不再是初次见到的那个快乐又无忧的人,变得这样思虑重重,这也没什么说的,可是宋刚总有一个感觉,就是卫见说话声音中的恨意使得宋刚无论怎么睁大眼睛,似乎一时也看不到她的内心。他血气上涌,说:“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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