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0.03|(1/1)

傅苒这天晚上睡的很早,所以谢斯乔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盖着被子呼呼大睡了。

不过,那天过后,傅苒倒是真的老实了许多,至少真的做到了晚上不和朋友去喝酒唱歌,甚至逛街,当然,偶有例外会亲自请示谢斯乔。

如此安静了一段时间,谢斯乔这才略微满意。

谢斯乔近日工作闲了一些,可以轻松几天,反倒是傅苒,好像是忙了起来。她白天基本不在家,晚上准时回来吃饭。

谢斯乔的办公桌上每天放着傅苒外出的行踪资料,但看了几天,他发现这个女人并没有任何破坏合约的行为,便也放任她去了。

又过了几日,是中国的七夕节。谢斯乔并不知道,只是在工作时手机响了一下,他出去接,过了一会儿回来,便平淡的吩咐徐东给傅苒准备一份礼物。

徐东又吩咐给秘书,到了晚上,傅苒的梳妆台前就放了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傅苒疑惑的打开,是一条卡地亚的钻石项链。

傅苒虽然买不起这个品牌,但作为女人,她还是认得的,当即就惊了,然后哆哆嗦嗦的给徐东打电话,她自然是不敢问谢斯乔的。

徐东委婉的告诉她,今天是七夕节。

傅苒忙“哦”了一声,匆忙挂掉电话。她小心翼翼的把项链拿出来,放到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眼睛闪亮闪亮的,显然是非常喜欢。

最终还是抵不过女人的小心思,她戴上了,臭美的在镜子前看了半个小时。

晚上谢斯乔回来,傅苒戴着那条项链在谢斯乔面前晃,嘴巴里巴拉巴拉的不停说好话,什么四少好英俊,四少好大方,四少真是劳模,这么晚才工作完等等等等……

谢斯乔冷冷的打断她,“我刚吃完饭。”

傅苒傻了一下,然后后知后觉的说:“吃饭?你七夕节跟谁吃饭去啦?”

咦,竟然还和男的过节去了吗?

傅苒问的随意,并没有其他的意思。谢斯乔却脸色略微变化,然后神情一愣,目光扫了她一眼,去浴室了。

傅苒被他那眼神给扫的平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莫名其妙道:“又是咋了?”

傅苒耸耸肩,懒得理他,做睡前瑜伽。

谢斯乔洗完澡出来后,发现傅苒竟没有上床,他不由看了一眼挂钟。

傅苒正在等他,见他出来便赶忙说:“我过两天想出国玩几天。”

谢斯乔并没立刻说话,而是沉思起来。

傅苒道:“我已经听你的话晚上都没和朋友出去玩儿了!连出国都不行了啊?”

谢斯乔道:“我并没有说不行,我也没有干涉你的行动。”

傅苒面露惊喜,谢斯乔道:“去哪里,去几天,汇报给徐东。”

傅苒连连点头,谢斯乔不再理他,擦头发去了。

傅苒吹了声口哨,谢斯乔眉头立马皱起来,傅苒钻进被子里,屁股对着他。

*

傅苒要去的国家是加拿大,温哥华,随性的还有一个女性朋友。谢斯乔对于她要去做什么,为什么要去温哥华不感兴趣,只是吩咐徐东注意着傅苒在国内这几天的动向,等傅苒一出了国,谢斯乔就不管了。

傅苒和朋友在温哥华玩了四天,第五天就坐飞机回来了,上飞机前给徐东打了电话,徐东告诉了谢斯乔,谢斯乔脸上没什么反应,也没让去接机。

然而,当谢斯乔回家时,车子行驶在半路上,徐东的手机突然响了,接起电话后脸色骤变,不待谢斯乔询问便急忙道:“傅小姐出车祸了!”

那一刻谢斯乔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好像脑海里空白了几秒,然后猛然回神,声音还算镇定,道:“去医院。”

徐东报了医院的名字,车子调转方向往郊区的医院开。徐东这才陆陆续续的讲了经过。

傅苒下了飞机后乘坐机场的出租车回市里,车子刚开到高速上,便与一辆超速闯红灯的黑色福特撞在了一起,司机受伤较重,坐在后座的傅苒在送往医院时满脸都是血,看不出伤势。

谢斯乔听后,脸上没露出丝毫的情绪。徐东知道傅苒不是谢家真正的四少奶奶,但终归也是一个人,现在情况不明,如果严重的,那就是一条命啊!

徐东看着谢斯乔平静无波的脸,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汇报完了车祸状况后也沉默下来了。

一路上车内格外安静,直至行致医院门口,不待徐东开车门,谢斯乔便率先拉开车门,大步往里走。徐东和杜锋慌忙跟上。

徐东去询问过后,他们去急诊室,被告知病人已经转到病房了。徐东松了一口气,转到病房,那就说明没有大问题。

谢斯乔仍是一言不发,往病房走。傅苒住的是临时病房,环境简陋,一个屋里有三张床,其余两张暂时还没有人。

谢斯乔的眉心狠狠蹙起,站在病床前。徐东和杜锋对视一眼,拉开门出去了。

傅苒的额头包着纱布,隐隐露着血迹,脸上、脖子也贴了几块纱布。谢斯乔本该生气的,可生气什么呢?

生气这个女人的愚蠢,生气她的无知!明明距离上一次受伤才不过一个月,竟又出了车祸!

谢斯乔按住额角,压住怒火。这次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搬了把椅子坐在床前,点了一支烟,最后起身走到窗口抽。

傅苒这一觉睡到下午两点多才醒来,醒来时她有些恍惚,转头才看到站在窗口的额男人。

傅苒想叫他的名字,可张了张嘴,声音哑的说不出话来。

而窗口的谢斯乔却像是看到了身后的场景,他缓慢转过身来,与傅苒对视了几秒,漠然的走过去,倒了杯水给她。

傅苒轻咳一声,坐起来,手上的点滴已经拔了,她有轻微的脑震荡和不同程度的擦伤,打完点滴如果身体没有不舒服就可离开。

傅苒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半,谢斯乔就这么漠然的看着她。

傅苒摸摸自己的额头,那里的口子最深,她记得应该是玻璃窗被撞碎后扎进去的,当时就疼的她差点儿晕了,大概也糊了一脸的血。

傅苒不敢照镜子,悲催的觉得自己毁容了,当然更不敢让谢斯乔给她拿镜子来,而看男人这个神色,好像是……生气了?

傅苒略微不解,他生气什么呢?这次应该……没给他惹麻烦吧?

傅苒此刻身体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只是微微有些恶心,以至于喝完那一杯水后就想吐了。

傅苒压住胃里的不适,小心问道:“你怎么来了?”

谢斯乔冷冷道:“我不来,谁给你收尸?”

傅苒:“……”这话虽不好听,但好歹也给收尸,嗯。

傅苒嘿嘿笑,“别这样嘛,是医生给你打的电话吗?其实我没事儿,就是碎玻璃划到脸上了,哎,我没毁容吧?要不你给我个镜子看看行么?”

谢斯乔简直其不打一处来,险些发出火来,他猛地站起来,伸出食指指着女人,脸色变幻。

傅苒也吓傻了,不过就是要个镜子,这是做什么啊?不给就不给啊!

傅苒结结巴巴道:“我、我……我不看了,你、你别激动……”

谢斯乔压了又压,才把险些爆发的情绪压下去。他转身出去了。

傅苒:“……”

两分钟后,谢斯乔去而复返,手上拿了一个巴掌大的化妆镜,扔到床上。

傅苒没看他的表情,迫不及待的打开镜子,发现自己精心打扮的发型凌乱不堪,额头还被绑了一圈纱布,活像古代生孩子的妇女,嘴角——嘴角竟也破了!还有脖子,天啊——差一点儿就到颈动脉了!

傅苒这才有种劫后余生的慌乱,脸色蓦地失去血色,嘴唇也隐隐发抖。

谢斯乔本是冷眼看她,这一看她神色不对,便快速夺过她的镜子,厉声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傅苒双手维持着拿镜子的姿势,抬起头来,眼里是遮掩不住的慌乱和无助。她呆呆的看了谢斯乔好一会儿,才说:“我、我没事吧?”

这才问自己身体有没有事,谢斯乔也不知说什么了。

他心里放下一口气,在椅子上坐下,平静道:“出租车司机受了重伤,现在还在手术室,你只是轻微脑震荡。”

谢斯乔皱了一下眉,道:“现在有没有感觉头晕,恶心?”

他话一落,傅苒就猛地扑到床边,“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谢斯乔脸上五颜六色,傅苒一边摆手一边吐清水。她在飞机上没吃多少。

谢斯乔在经过了几秒钟的混乱和震惊,按了铃把医生叫进来,思索几秒,上前微扶住女人的身体,轻拍她的后背。

傅苒歪了一下头,一个没留神吐他袖子上了……

谢斯乔:“……”

谢斯乔额角青筋直跳,抖着袖子几乎想掐死这个女人。

傅苒昏头涨脑,吐了个干净后,头也开始疼了,她忍不住□□一声。

谢斯乔时刻关注着她的动静,听到这声儿便也不顾上脏了的衣袖,适时医生和护士进来,一番检查后,说:“这是脑震荡的后遗症,现在还看不出是否严重,不过我建议先静养几天,如果头晕恶心的感觉慢慢消失了,那就没事了。”

谢斯乔点头,傅苒捂着脑袋躺床上哼唧。

医生走后,谢斯乔沉默的站在窗前看着傅苒。

徐东视线往下一瞥,看到自家四少西装袖子上的……呕吐物。

徐东嘴角抽抽,上前道:“四少,我给您拿一套换洗的衣服?”

谢斯乔道:“不必了。”

傅苒哼唧半天,渐渐睡过去,她现在正处在脑震荡的初期,头晕恶心也是难免的,更别提吃饭了。而她这个状态,今天回家也是不可能的了。

谢斯乔沉思几秒,没有让徐东转病房,傅苒现在不适合移动。

徐东点头,谢斯乔又让他回去拿对方的换洗衣物,以及准备点暖胃的粥等等。

徐东和杜锋离开,谢斯乔缓缓吐了一口气,地上的呕吐物已经收拾过了,但他还是能闻到空气里的那股味道,当然,还有他袖子上的。

谢斯乔这才后悔没让徐东拿衣服过来。谢斯乔把西装外套脱掉,只穿一件白色的衬衫,下面是黑色的西裤,衬得整个人高瘦挺拔,格外好看。郊区医院地方小,傅苒和司机也是因为车祸而人紧急送来的,小护士和医生并不认识这位容貌气质都格外出众的年轻男人是谁。

小护士进来查房时,不停的在偷看谢斯乔。谢斯乔的心情并不怎么美好,只是皱着眉,忍耐着没发作。

小护士心里冒粉红泡泡——连生气的样子都这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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