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伤疤(1/1)

“嗯。”凤妃萱低低地应声,转而乖巧的闭上眼睛,忘情地享受他最为温柔的拥吻。

再没有任何一刻,能够和在这样美好的清晨,相拥而醒,温情轻吻,意浓眷恋来得更让她心动。

接下来的日子,赵煜琬变得很忙,六扇门的事件之后,不但赵煜琪几次相邀到太子府,设宴摆席,美其名为增进兄弟扶持交流的感情,和赵煜珇、赵煜璘等亲王,还有上至高官新秀,下至皇孙公子,一同夜夜笙歌、不醉不归;甚至是宫里的那一位,也常常派人前来传召,进宫觐见。

京城视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四处繁华昌盛,夜市也是热闹非凡,一幅欣欣向荣的景象,凤妃萱也在赵煜琬的陪同下,得以多次出门,如同寻常妇人一般,逛街玩乐。

而宫里,年迈的皇帝和前段时间生病的皇后,似乎也慢慢的恢复起来。但,这一切似乎只是表象,在有心人的眼中,总觉得这难得的安宁竟然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平静。

当然这对于目前还在王府深闺里面的凤妃萱来说,有些遥远,即便她有着敏锐的嗅觉,但没有外界的信息来源,她也很难判断时势的走向,何况,赵煜琬不管有意还是无意,都不曾想过给她机会管外面的事情。

因而赵煜琬被传召进宫或者受邀到太子府参宴,白日里常常不在府中,凤妃萱也乐得清闲。毕竟这段时间来,夜里她都被这个吃不饱的饕餮折磨的够呛,即便睡眠很好,他时候也会让人煮着汤药来给她调理,但依旧让她累得要命,每次吃过午饭,她就忍不住地困倦,往床上一躺,就再也不想起来。

当然描画的事情已经告了一段落,尽管见不到她的尸体,凤妃萱心中抱着那点希望,也在多日的人力物力寻找的损耗之下,最终破灭了。

而重伤的司徒羽,这一个多月来,再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甚至连六扇门和皇家的护卫都放弃了搜查。但凤妃萱却感觉到,他已经平安地活了过来,而且他一定还在京中,只是不知道他是如何艰辛地躲过一次又一次的搜查,又是如何艰难地活下去的。

每每见到三迁的时候,她就会想起司徒羽来,那种自责的揪心感觉,依旧很清晰地提醒她,素未谋面的司徒羽,对她有多重要。所以,即便现在,她也没有放弃过让赵煜琬暗中派人去查找他的下落,但是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躲避的,即便幽芯手下人脉甚广、消息灵通的青楼,也杳无音讯。

她总是觉得,司徒羽这一次不会轻易离京,因为她便是曾经的凤菲萱,上一次他的重伤离去,让她不明不白得嫁个了赵煜琬,在他看来必定是莫大的刺激。所以等他伤好了,他一定会掩人耳目,寻找机会来见她的,所以凤妃萱其实也没有太过迫切地希望幽芯的人能够在这个时候找到他。

对于梦中见到的北漠,她的生母,凤妃萱也曾无意中和赵煜琬提过,表明想去一趟北漠,看看有没有机会寻找到她,但是被赵煜琬一口拒绝,他承若说会派人去找,但是绝对不允许她亲自去。

一来她身子太弱经不起长途的折腾,二来他现在因为六扇门的事情后,他渐渐地介入宫中和朝廷的事情,虽然他只是以医者的身份自居,但作为一个王爷,他有为朝廷分忧的职责,因而事情也越发的多,目前是分身乏术,无办法和她一同前往。

至于幽芯,那晚听了赵煜琬的话之后,凤妃萱再没有兴趣和她计较,因为没有必要不说,真的计较哪怕是多说一句,都会让凤妃萱觉得自己实在是幼稚的可以,而且还拉低了自己的身份,明明没有的事情,一旦再次挑起,即便她最终赢了,也让人觉得真的煞有其事。

因而她像个没事人一样,一如既往地对待府里的每一个人,当然其中也包括幽芯。唯有三迁,咽不下这口气,她虽然后来知道事情的真相,对赵煜琬的偏见减少了,但对于幽芯,她每次见到,都像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睁,从未给过幽芯半点好脸色。

两个都是武功高强且为人冰冷的女子,而且身份也相当,一个是王府里面土生土长的丫鬟,一个算是她的陪嫁丫鬟,分不清谁比谁高一等,只是相对于三迁的情深义重,幽芯显然要高冷却无情了很多,所以她们之间,几乎不可能和睦相处的了。

对于三迁,凤妃萱自然是心疼的,她当然会偏袒一些,但对于幽芯,她也没有说什么,几乎属于放之任之的状态。

只是在她进来汇报任务或者事情的时候,凤妃萱除了必要的吩咐,大多数时候也没有过分热情。这么看来,她们主仆之间的相处,还算好。

至于冷最,那晚被她害了之后,便被发配出了外院,从此再无踏进过后院半步,自然这些日子凤妃萱都见不到他,想到这里,她倒是有些内疚,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赵煜琬更没有怎么责怪他,领几个板子,不能进入后院,对他一个大男子来说,根本不算事。因而凤妃萱也没必要耿耿于怀。

愁锐她也没见过,凤妃萱觉得他是在躲避着什么,因而才不敢现身的,但是目前还没办法求证。但她知道他一如既往地在暗处守护着她,即便是在王府内,依旧的不敢有半点大意。

由于被保护得极好,赵煜琬对她也是千依百顺,外界的威胁又再无出现,因而这段时间来,几乎是凤妃萱穿越来后,过的最惬意的日子。

就像现在,她刚用过午饭,因为这几日来吃的有点多,尽管现在困得要命,她也没有立即去睡觉,只是让墨竹命人将贵妃椅搬到了后花园的太阳底下,翻起昨日未曾看完的一本游记。

春日的阳光越发明媚,越是接近四月,天气越是暖和了起来,四处的早已没有了寒气,除了潇潇的春风还是有些凉意之外,正殿后面的花园里尽是奇花异草,都已经绿意嫣然,处处绽放不休。

墨竹是个管家婆,不放心地叮嘱了一番后,才心满意足地自顾自去忙活了,而三迁则乖巧的坐在一旁,手中拿着的是给凤妃萱做春装的针线活。

“迁儿,这些活儿王府里都有专门的绣房去做的,你何必亲自缝?你的伤才刚好,应该多休息才是,这么费神的事情,就不要做了。”凤妃萱见她那认真专注的样子,实在是看不过眼,用手中的书拍了拍她的腿,说道。

三迁闻声抬头,手中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笑着摇头道:“无妨的,小姐,你以前的衣物都是奴婢亲手缝制的,反正现在没什么事情可做,权当是陪小姐你***发时间呗,这有什么费神的?”

“你呀,也真是穷人家的命……”凤妃萱叹了一口气,看着她欢喜又满足的表情,一时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要说三迁,真的是从一开始见到,凤妃萱就可以感觉到她的万般情义,那样的忠心耿耿,只对她凤妃萱一个人,哪怕是司徒羽在三迁的心中,也不及她一丝一毫。

三迁殷切地笑了起来,“嘿嘿,小姐说笑了,跟着您,奴婢就没吃过一点苦,更没过过一日的苦日子。只要小姐不嫌弃奴婢缝的衣裳没有布庄送来的好看,奴婢愿意日日为小姐缝制 。”

凤妃萱眼底一热,伸手摸了摸她脸上那两道早已结了疤的伤痕,疼惜地道:“傻丫头,又在胡言乱语了。布庄送来的那玩意,都是批量做出来的,除了款式新颖一些,又怎么有你这么用心,更没有你的针线做的好,我给你画的图案,都绣栩栩如生,任她是谁,也没办法和我迁儿相提并论的。以后我多设计一些款式花色,让你绣出来,肯定比布庄的还要好。到时候,你也给自己做几套,知道吗?”

“好,谢谢小姐。”三迁偏开头,似乎有点忌讳地将自己有伤疤的脸挡在了阴影之中,给凤妃萱留下另一边洁白如瓷的脸。

凤妃萱有些心酸地盯着她,温和地劝道:“迁儿,其实一点的不难看,你不必放在心上,王爷他也在寻找更好的祛疤的药,相信很快,他们就会消失的。”

“小姐,真的不用麻烦,奴婢根本不在意这两道疤痕的,咱们天杀组织里面的兄弟姐妹,都是把命挂在裤头上的,每一次的任务,能活着回来,就是上天的恩赐了,哪一个身上没有点伤的,这点伤疤根本不算什么。小姐,你千万不要觉得有这是什么大事儿,奴婢能见到你,已经开心死了。”三迁坚定的抬头,再也不遮掩脸上的疤痕,而是大大方方地将它暴露在阳光之下。

她是真的不在乎,但是自小一块长大,她最是清楚凤妃萱的性子,她知道她若是再遮掩下去,凤妃萱肯定极其内疚的,尽管这一切都不是她造成的,她依然觉得这是她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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