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真的，虽然挨了二十大板，可他毕竟是练家子，武功底子深，再加上给他施刑的保镖每一下都收了力道，根本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反倒是江暖湮，除了一张脸没受伤外，其余地方都有程度不同的伤痕。
“你们少爷又找我干什么？”江暖湮一提及施宸寰，脸色就相当难看。
该死的男人，如果不是他，她会被这群佣人欺负，她会受这一身的伤？
“Lucy小姐，你也不能怪少爷向你大发雷霆。”赫尔斯当然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从没有人敢这么对少爷，少爷对你已经很纵容了。”
赫尔斯说的倒是实情，如果换做其他人，别说用枪打他的二弟，就是拿枪指着他，也会立刻见阎王，哪还会完好无损地存活于世？
少爷不过是稍微惩罚她一下而已，并不是真的把她贬为佣人。
这一点儿，赫尔斯自然看得十分清楚。
其实少爷这一天都不好受，发了好一阵子的脾气，完全失去了平时的沉稳。
想来肯定与Lucy小姐有关。
也只有她才能让少爷易燥易怒，变了个人似的。
“呵……他这样对我，我还应该感激涕零么？”江暖湮冷冷地嘲讽，“他这样的人，不值得你愚忠至此！”
“……”
江暖湮不想和他谈论施宸寰，他完全就是施宸寰的死忠粉，跟他谈与对牛弹琴有何区别？
江暖湮又被赫尔斯带回了主堡。
施宸寰淡漠凌厉地坐在餐厅的主位上，有几个佣人正战战兢兢地服侍他用餐。
一个佣人舀了一碗汤端给他，却被他无情地打翻，鲜美的汤汁洒在她的脸上，立刻红肿了一大片。
可她却连哼一声都不敢。
今天无疑是佣人们的世界末日……
少爷像是吃了炸药，无论他们做什么，都不如他的意，像这样被泼一脸的汤已经算是很轻的惩罚了。
施宸寰一眼便看到了走进大厅的江暖湮，严苛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来回扫射，最后落到了她手上沾满鲜血的纱布上，深邃的眸光瞬间一黯，脸上的神情愈发可怖极了。
正准备倒酒的佣人被这股寒气吓到，手一抖，酒瓶跌到桌上，酒液倾泻，手忙脚乱地擦着。
“少……少爷饶命，我……我不是故意的。”佣人胆颤心惊地擦着，腿软得差点儿跪下去。
“过来。”施宸寰冷冷地命令。
江暖湮的态度十分冷淡：“寰少爷召见我，有什么事？”
施宸寰的眼睛一直停留在她伤痕累累的双手上，冷声问：“怎么回事？”
江暖湮冷笑一声，“这不是拜寰少爷所赐么？”
如果不是他让捡玻璃渣子，如果不是他让打扫偏堡，她的手会变成这样？
现在问她怎么回事，脑子锈透了？
施宸寰的眸光暗郁极了，“知道惹怒我的代价了？”
只要这个女人向他示弱，只要她承认错误，他可以立刻既往不咎。
可偏偏江暖湮的脾气就是那么倔，根本不可能低头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