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四五章 滦河剑派之主(1/1)

泾阳城外,十里连营,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里,陈铮独自盘坐在军帐这中,闭目打坐。军帐百丈之内,笼罩着一层稀薄的雾气。

本是仲夏之季,但在这座军帐的百丈范围内,却青草枯黄,地面凝结了一层食指厚的霜冰。气温极低,好似进入了隆冬。

阴森森的气息,向外扩散,被一股无形之力束缚在百丈内。天空中,灰白色的云朵翻滚着,阴风打着旋冲入军帐中。

陈铮的心神与天地融合,运转白骨阴风诀,一缕缕的阴气被他吸纳入体内。在他身边,摆着二三十块晶体,赤红的血晶,黄玉一样的祖脉之晶。

一道道血雾从血晶中被插离而出,凝成一道丈长的血河,悬浮在陈铮的头顶。绵绵不绝血气的汇入他的体内。陈铮的气血如江河奔涌,隐隐伴有雷霆之音,冲刷着他的筋骨,血肉。

祖脉之晶的颜色渐渐暗淡,一缕缕,一丝丝的渗入毛孔中,在天脉晶玉的中和之下,与白骨真气融合,化作一道玄妙的气息,被阴神吸引。

嘭!!

突然一声破碎声,祖脉之晶化作一堆粉沫,蕴含的祖脉之气被陈铮吸引一空。没了祖脉之气,骤然一股阴风暴动,如刀一般,割裂着虚空,发出尖锐难听的声音。

“呼呼!”

陈铮的气机猛地向外扩散,安抚着暴动中的阴风。军帐百丈之内的阴气,好似乳燕投巢,风起云涌,涌入军帐,被陈铮纳入体内。

头顶的灰白云朵,由灰转白,再由白转淡,最终消散无踪。阳光重新照射而下,地面凝结的霜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

霜冰消融,本应该化水。可事实上这些霜冰消融后,化作了一道道肉眼能看到的气流,袅袅升空,最终消失。

唰!

一道血光如电般,暴射一尺之远。阴森的气息一收一放间,带起阴风,呼啸盘旋在陈铮的周围。

“可惜,可惜……”

陈铮收敛的气息,平息了阴风,脸上露出极度惋惜之色。阴神本质转化九成一,储备的祖脉之晶已经消耗一空。

不需要太多,只要一百到一百五十块的祖脉之晶,他就可以一鼓作气把阴神转化完毕,达到半步宗师的极境。

“看来要尽快攻破泾阳,结束战争了。不然被拖在这里,何时才能收集到祖脉之晶。”

只差一成,阴神就能彻底转化,陈铮有些颇不急待了。

笼罩着军帐的阴气消散,一名血衣卫闯了进来,看到陈铮后,躬身道:“候爷,滦河剑派宗主靳东生率门下弟子到了军营。”

“滦河剑派的人来了,靳东生带了多少弟子?”有些惊讶滦河剑派的速度,陈铮问道。

“五名宗老,三百精英弟子。”

陈铮的眼中闪过一道异色,靳东生这次是下了血本啊。

滦河剑派立宗不过二百年,五名宗老怕是一大半的家底了。三百精英弟子,更是滦河剑派的中坚,若是一战折损,滦河剑派必将跌落酀州五派八帮之列,变成不入的宗门。

“走,去看看靳东生!”

对这位滦河剑派之主,陈铮闻名已久,心中好奇的很。说罢,迈步走出军账。

中军大营,吕轻候与赵括苍,卓未央正在接待靳东生。赵,卓二人,寸步不离吕轻候,表面轻松,实则内心紧张的要死。

靳东生一身素白长衫,好像一个老学究。正与吕轻候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这位滦河剑派的宗主,二十年来,深居浅出,一心闭关,修为深不可测。他只是坐在那里,就给赵括苍与卓未央极大的压力。隐隐一股压迫力,气机凌厉,叫人心惊胆寒。

靳东生距离吕轻候只有一卓之隔,若是暴起发难,吕轻候必无幸免。

“候爷到!”

一声高喝传入账中,吕轻候连忙起身,与靳东生拱手说道:“候爷到了,靳宗主且坐着,本将去迎接一二!”

就在此时,军帐帘子被撩起,一名青年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血衣卫。

“末将吕轻候,拜见候爷!”

吕轻候双手抱拳,拱了三拱。

“见过候爷!”

赵括苍与卓未央很巧妙的把陈铮与靳东生隔开,又没有挡住陈铮与靳东生的视线。

“将军免礼!”

陈铮伸手一挥,目光看向赵括苍与卓未央,露出欢喜之色,对二人拱手道:“自本候回返渔阳,终于见到两位先生。恭喜卓先生修为尽复,更进一步!”

当年在太祖洞天受重伤,被打落先天,催毁了根本。经过数年的苦修,重塑根基,终于恢复了修为,且更进一步。

先天八层的修为,根基夯实,气机精纯,且距离突破第九层,只差一丝火候。相比卓未央,赵括苍逊色一筹,至今才先天七层。

终于有了两位独挡一面的高手,陈铮心中观喜无比。若是沈玉与白世镜能突破先天化境,就更完美了。

陈铮扭头看向靳东生,骤然之间,眼神猛地一缩,心中腾起滔天骇浪。虚虚渺渺,气冲太虚,一举一动间,与周围的空间完美融合,隐隐有一股玄妙的韵律。

“阴神境!”

靳东生竟是一位阴神境的宗师,完全出乎陈铮预料。

都说靳东生常年闭关,冲击阴神境,但无人确定,靳东生是否成功。现在不用猜测了,靳东生是一位百分百的宗师。

靳东生的精气神与周围空间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但与幽泉深如大海般相比,只是一座小湖泊。

但对陈铮而言,小湖泊也能覆灭舟船。

渡过了风火雷三劫,自成一方江河湖泊,阴神游离于天地之间,靳东生已然迈入超凡脱俗之境。

靳东生的修为,对于庞大的黄泉魔宗算不得什么。但在陈铮眼里,对方气息如晦,好似谪仙落人间,不敢有丝毫怠慢。

“陈铮见过靳宗主!”陈铮神色肃然,拱手作揖。

不论身份地位,面对一位阴神境的宗师,必须表现出应有的尊重。

靳东生举派来投,已经做好了委曲求存的思想准备。哪怕被陈铮所看轻,都能忍受。一切为了心中的图谋,受些委屈,被人看轻,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陈铮的反应,超乎他的预料。堂堂渔阳候,未来的酀州之主,竟然主动对他打招呼,礼下于前。

靳东生不敢拿大,连忙还礼,道:“陈候折煞靳某了,靳东生见过候爷!”

靳东生一副低人一等的样子,让陈铮微微皱了下眉头。阴神境的宗师,即使当世十八宗派也不敢轻视。靳东生何必这般小心,一副作践自己的样子。

不管靳东生是城府太深,还是作践自己,其态度让陈铮满意无比。

有了滦河剑派的相助,攻破泾阳城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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