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0八章 后天七层(1/1)

费无忌一拳轰出,强悍无敌的拳力侵入他的体内。

陈铮如遭雷击,体内气血瞬间沸腾起来,真气乱窜,在经脉中暴动。精纯无比的异种真气入体,杂夹着凝如精钢的拳力,不断破坏着陈铮体内的经脉。

陈铮贴着水面倒滑出四五丈,在河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水痕,一口鲜血喷出,终于在借助河面上站稳。脸色惨白,浑身震颤着,全力收敛自身的真气,不断平息着气血涌动,借机消融着费无忌轰入体内的真气。

随着陈铮不断压缩收敛体内的气血与真气,暴动的白骨真气无处发泄,挟裹着费无忌轰入体内的拳力与真气,形成一道混合异力冲向阴维脉。

“咔嚓!”

突然体内传出一声玻璃破碎般的清脆声,阴维脉之前的关内穴轰然炸裂,包裹着窍穴的厚厚的一层无形之质被这股混合异力轰碎。

一股奇强无比的吞噬力由窍穴中产生,瞬间把破碎的无形之质吞噬,暴动的白骨真气轰然冲入窍穴之中,而后冲进阴维脉。

咔嚓……咔嚓……

阴维脉不堪其重,发出一阵阵破碎声,陈铮再次喷出一口鲜血。奇经八脉之一的阴维脉竟然以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被冲破。

体内各种暴动的力量有了发泄之处,齐齐涌入阴维脉,令陈铮的压力陡然一消,浑身气机猛然一涨一缩,脸色变的潮红之极,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随着这口鲜血喷出,沸腾的气血渐平复,真气于阴维脉运行一周,复归十二正经,变的温顺无比,就连费无忌轰入他体内的拳力真气,也被极速消融,被白骨真气炼化。

此时,陈铮的奇经八脉虽然贯通一脉,却是以非常规方式洞开,阴维脉承受不住强大的真气冲击,处处开裂,就算休内的生生之气尽力修补,也非一时半刻能够恢复。

尤其刚才燃烧精血,瞬间爆发出“血洗天下”与“雷霆万劫"两大绝招,令他脸色苍白,周身无力,就连维持在河面不坠都极其艰难。

轰隆隆的河流急湍而来,淹没了他的裤腿。

“走!”

白世镜一道凌厉的剑光斩向费无忌,身如仙鹤从天而降,一把抓住他,踏水而行,顺流而下,就要逃走。

“嘿嘿,想逃?”

费无忌面罩寒霜,一拳击碎飞来的剑光,冷笑一声,腾身而起,遥遥一拳击向白世镜。白世镜手中提着一个人,已经使出奶的力气,依然快不过费无忌。

陈铮受他一拳,伤而不死,大出费无忌意料之外。尤其是对方不知使了什么妖术,竟然借他拳力破碎屏障,贯通了阴维脉,打破了后天第一个关卡,若是再他成长时间,可预想的将来,必是他的心头大患。

这一次交手,陈铮虽然不是他一拳之敌,但对方的韧性与心性,给他留下极深的印象,引起他极大的杀机。

轰!

拳劲遥空而击,轰爆了空气,发出沉闷的响声,如同山顶响鼓,声震千里。声已至,劲相随,拳势如山而临,所过之处,空气被排除,形成短暂的真空。

费无忌的拳法已入化境,每一拳击出,真气、气血、劲力、拳势相融合,浑然一体,气息内敛,没有丝毫外溢,四者相融后形成的拳力凝炼如百炼精钢,无坚不催。再经阎浮天功催动,威力数倍增张,白世镜的百步驭剑术都无法对他造成真正的伤害。

凝如实质的拳力轰向白世镜,强大的拳压在河面上留下一条明显的轨迹。如脱弦之箭,轰向白世镜。

“轰!”

突然,大河一道惊天骇浪滔天而起,水浪冲天形成一道白色幕布,把费无忌的拳力拦在中途。

“休想!”

巨浪横截大河之上,一道身影从水下冲出来,须发皆张,目射神光,如同大河水神,立于巨浪之头,对准急掠而来的费无忌,腰身一扭,一记重拳轰了过去。

“哼!”

费无忌一声冷哼,声音夹杂着真气传入靖老耳中,速度不减,凭借阎浮天功护体,直接撞向靖老的拳头。

轰隆隆!

推碑裂石的拳劲轰在费无忌身上,好像撞在大山之上,拳力在瞬息之间崩散。火星撞地球一般,费无忌撞入巨浪之中,身体周围的暗金光芒徒然大盛,把巨浪撞的粉碎。

拳力崩散,强大的力量反震回来,靖老身体如同炮弹一般倒飞出去。

“可恶的老贼!”

老家伙太狡滑,竟然借助自己的拳力加速逃窜,费无忌撞穿了巨浪,突然止住身体,看着逃出数十丈的白世镜与越来越远的靖老,眼中冷厉之色闪烁,暗暗骂了一句,任凭三人逃走。

“哼,逃的了今天逃不了明天,希望下一次你们还有这种好运气!”

极度不满的丢下一句话,抬脚在河面跺出一个小漩窝,腾身而起,掠过河面,朝着临河城飞掠而去。

沿河而下十几里,看到岸边有座小树林,白世镜凌空转折,身姿就跟仙鹤飞行般美妙,跨过大河,落在树林之中。

白世镜的鹤啸九天越发深如骨髓了,一举一动,莫不带着神鹤之韵。靖老紧随其后,看着白世镜的身姿羡慕不已。

同样的后天十层,虽然白世镜无法给费无忌造成伤害,但自保无虞,还能带着陈铮轻松逃走。而他则被费无忌一拳打落河中,若非费无忌停止追击,他恐怕逃不过这一劫了。

赵宋太祖开创一世皇朝,创出三大神功,靖氏一脉却没有得到传承。在太祖洞天时,先天化境轻易不出世,半步先天足已镇压一方。如今走出洞天,才发现半步先天也只是略微强壮一点的蝼蚁。

他从太祖洞天至今,短短几十天内,接连受到两次打击,靖老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假半步先天。

“让白兄受累了!”

看到白世镜额头见汗,脸色潮红,呼吸都不太顺畅,陈铮拱作揖,对着白世镜躬身一拜。

“陈兄不可,你我之间何须这等虚礼!”白世镜连忙扶住陈铮,急声说道。“陈兄还是赶快调和真气,以免留下暗伤!”

白世镜这会儿也有些身体发虚,四肢酸软,带着一人奔行十几里,把他累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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