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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节意外(2)(1/1)

听到东瑗要留夭桃说话,满屋子的丫鬟们纷纷退出去。

夭桃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和东瑗说着薛江晚屋子里的事:“……自从正月里去给老夫人拜年回来,薛姨娘没过几日就拿了些银子给莺儿,让莺儿替她请了樽白玉送子观音供着…….”

东瑗一愣。

送子观音?

自从薛江晚进门,盛修颐从来没有去过她房里,怎么好好的求起送子观音来?难不成她以为,没有男人也可以得子?

“还做了什么?”东瑗让夭桃继续说。

“薛姨娘每日上香,饮用符水。”夭桃道,“莺儿跟我说,那些符纸她们从未见过。那日去给老夫人拜年,我见到的那些太师,不知是不是她给薛姨娘的。薛姨娘整日饮用。莺儿说,她这个月的小日子还没有……”

东瑗错愕:“她的小日子这个月没来?”

她仔细回想,虽然她怀着身子,可是盛修颐每夜都在她身边,从未没有歇在外书房或者去薛江晚那里,她是不可能得手的。

她去薛家拜年那次,夭桃一直跟着她,况且薛家也是大户人家,内宅不可能进男子。

她也不可能是去了薛家那次有了什么不干净的事。

怎么会小日子没来?

“莺儿是负责洗薛姨娘的小衣的,她说薛姨娘这个月的小日子的确没有来。那几日薛姨娘高兴极了。”夭桃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夭桃心中有些害怕。

世子爷最近宿在哪里,作为静摄院的大丫鬟,夭桃很清楚。

这些日子大奶奶身子不好。世子爷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薛姨娘是不可能怀孕的。

偏偏她薛姨娘的小日子没有来,偏偏她只有正月拜年出府过一次,偏偏那次是夭桃跟着服侍她的。要是她那次做了什么苟合之事。有辱盛家门风,只怕夭桃也难逃责任。

虽然夭桃可以肯定,那次她没有见到男人在薛家内院。更加肯定薛姨娘没有机会单独去某个房间。

夭桃更加没有教唆薛姨娘做什么。

薛姨娘只是在如厕那间厢房后面见了那个师太。

那个地方眼界开阔,虽然好说话,却绝对不能行那种肮脏事。

夭桃可以肯定,但是别人会怎么想?万一薛姨娘真的做了混账事,盛家也难容薛姨娘,夭桃不知道薛姨娘是如何想的。

她的表情就变得忐忑起来。

东瑗听完,也沉默下来。

“你去和姨娘们说声。我身子好了很多,让她们今日来我这些坐坐,解解闷。”东瑗吩咐道。

她想亲自见见薛江晚,看看能不能从她口中套出蛛丝马迹来。

夭桃道是,转身去了姨娘们的小院。

蔷薇、橘香和罗妈妈纷纷进来服侍。

橘香就好奇问东瑗:“刚刚和夭桃说什么呢?”

她不习惯东瑗有事瞒着她们。只当在薛家一样,东瑗有什么都会跟她们说。

罗妈妈和蔷薇便不约而同轻咳。

橘香莫名其妙看了她们一眼。

东瑗就笑。

这件事暂时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所以不想告诉任何人。

倘若薛江晚真的做了不光彩的事,丢了是薛家的脸。她是贵妾,也是东瑗的陪嫁,她和其他姨娘不同,她有关薛家的门风。

如果她丢了薛家的脸,东瑗只怕连盛修颐也不告诉,悄无声息解决掉薛江晚。

所以。这件事她不准备告诉罗妈妈和蔷薇、橘香等人,就笑了笑:“说点小事。橘香,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你家妞妞该饿了。”

橘香现在和大庄住在盛家的下人厢房,有个小丫鬟替橘香照顾她的女儿。

橘红出去后,橘香就怕东瑗身边没有贴心人。非要进来服侍,怎么劝都不行。她的女儿还没有断奶,让东瑗几次劝她回去,她不同意。

后来,东瑗发觉橘香在身边,她仍是觉得开心很多。为了图个气氛,索性让大庄做了外院的小管事,管着门房里的事。然后就在下人厢房那里替他们夫妻要了个厢房。

还派个人小丫鬟照拂橘香的女儿。

这样,橘香有空就在东瑗身边,没事就回去看看妞妞,也是几步路的事。只是橘香性子野,一整日离了妞妞,她也不想。

有时候玩疯了,她甚至不记得妞妞要吃奶,非要罗妈妈和东瑗催她,她才会回去。

东瑗时常对罗妈妈说:“当初诚哥儿像橘香的妞妞那么大的时候,我片刻都离不得。橘香丢下妞妞,一丢就是一整日,她真不像个做娘的。”

“那是您疼诚哥儿。”罗妈妈笑着对东瑗道,“当初秋纹八个月大的时候,我就进府在老夫人身边服侍,断了她的奶。一开始还想,后来也平常了……”

东瑗无法辨别这话的真假。

罗妈妈和橘香是做下人的,她们身边除了孩子,还有主子。有时候要照顾主子,孩子就顾不得。所以,不管舍得还是舍不得,都要放下。

她们的不得已,东瑗是做主子的,她不会明白,罗妈妈说了只会惹得心酸,估计不会说。

东瑗不知罗妈妈是真的舍得秋纹还是安慰东瑗,心头却是热热的。

东瑗一边和罗妈妈、蔷薇说着些琐事,一边做鞋。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诚哥儿的小鞋做好了。

晌午吃了饭,东瑗歇了午觉。

下次起来,拿着书看了会,三位姨娘就来给东瑗请安。

范姨娘好似没有从芸香那件事的打击里回神,愣愣的呆呆的,让东瑗看着就心里不忍。

东瑗还记得她刚刚嫁进盛家的时候,几个姨娘们乖巧坐着,只是范姨娘敢偷偷打量她。那时的俏皮嚣张,已经丝毫不见了。从前芸香在她跟前,她的开朗叛逆,现在就成了这副样子。

比起现在,东瑗宁愿她从前那样。

邵紫檀依旧唯唯诺诺,生怕惹恼了东瑗,小心翼翼行礼。

只是薛江晚,眉目含笑,带着几分春风得意,东瑗不由眉头微蹙。

看到东瑗炕几上放着针线簸箩,里面还有几双诚哥儿小鞋的鞋样子,邵紫檀忙道:“大奶奶,奴婢近来无事,不如替诚哥儿做双鞋吧?”

东瑗笑道:“你费心了。诚哥儿的鞋子我已经做了些。孩子长得快,鞋子没过几日就小了,以后等他鞋子不够穿了,你再帮着做吧。”

邵紫檀就露出几分忐忑神色来。

东瑗也不想多管。

她从未没有对邵紫檀和她的女儿盛乐芸做过什么。

邵紫檀非要多心,东瑗也无法。

说了会儿话,东瑗让范姨娘和邵紫檀先回去,只留下薛江晚说话。

等两位姨娘出去后,东瑗让服侍的丫鬟们都退了下去,内室里只剩下夭桃在跟前伺候,就直接问薛姨娘:“听说姨娘这个月的小日子没有来?”

薛江晚大约是没有想到东瑗如此直接,微微一愣。继而,她展颜轻笑,声音轻轻的应了声:“是。”

东瑗不由后背一紧,声音也严厉起来:“薛姨娘,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薛江晚看着东瑗的表情,低声笑了:“姐姐,您别急。我跟您说,这个是林二姨娘告诉我的土方子,只要照了方子行事,就能怀了孩子。”而后,她又上前几步,跪在东瑗面前,满是欣喜望着她,“姐姐,我也想通了,我再也不会去狐媚世子爷。我只想跟邵姨娘一样,有个孩子在身边……姐姐,我如今只怕真的有了孩子!”

东瑗心底的错愕和愤怒压了下去。

她听出了些端倪。

薛江晚以为她找到了可以不需要男人就能怀孕的方子!

这个年代并没有科学,女人们对于孩子如何来的都是清楚的,却不乏有人散布邪术,蛊惑那些不能怀子的女人上当。

像薛江晚尚是处子之身,她大约只知道男人睡过女人,女人才会怀孕。至于为什么,她真的清楚吗?

况且还牵扯了林二姨娘。

那是她公公的姨娘。如果这件事闹大,不仅仅是东瑗静摄院的事,还关乎她公公房里的事,少不得要告诉盛夫人。

东瑗静了下来,问薛江晚:“什么方子?”

“只要拿了世子爷的一件小衣,给个得道师太,让她开坛做法。再喝下符水,不出两个月,自然会有了世子爷的子嗣。”薛江晚眼睛里发光,“姐姐,我找的是如净师太,她真的很灵验。”

东瑗气得好半天没有说话。

这等可笑的说法,薛江晚居然信了。

她同时也觉得薛江晚可怜。嫁到府里,是东瑗把她带过来的,却又不让盛修颐沾她,她至今仍是处子之身。

这样对薛江晚,何尝不残忍?

虽然当初选滕妾的时候,是薛江晚自己使了手段的。

可追因寻果,东瑗也难脱干系。

“你说你是处子之身?”东瑗半晌后才问她,“倘若不是,你可知道下场?”

她目光严厉盯着薛江晚。

薛江晚没有害怕,反而带着几分急需证明的迫切:“我是的。姐姐,您若是不信,让您身边的老妈妈验一验就是…….”

这回,真的超出了东瑗的认知。

她所经历的事还是不够多。

看薛江晚的表情,她还真的是处子之身,一点也不怕东瑗验。

东瑗只得喊了罗妈妈进来。

这件事,只怕瞒不住罗妈妈和蔷薇了。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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