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我有一个梦(中)(1/1)

李保等人转过头看向楼梯方向,只见张义潮由吴安正扶着往雅室走来。李保忙奔过去,扶住张义潮。

张义潮的身子高大,但却不再挺拔,李保个子,却有力气,恰好能够搀扶住张义潮。李保扶着张义潮让他坐在舒服些的矮榻上。然后李保又把茶水和茶摆到张义潮这边的茶几上。

众人看到李保如此关切张义潮,以皇子之尊为老师亲力做那些下人才做的事情,众人都能看出李保的尊重是发自内心,丝毫没有做作之感,都不觉有些感动。

李保把张义潮安顿好了,众人一起给张义潮见礼。张义潮带了吴安正还有未央子等随从七八人。李保叫过铃儿让他把张义潮的随从带到室外的安排休息。

吴安正和未央子两人过来给李保见礼,特别是未央子见到李保更是兴奋。李保先安排了两人坐下。这间雅室内聚集了十二人,所幸这房间宽敞,摆放了四张长茶几,一张茶几座三人。

张义潮刚到时就了,张清平拜师一事还得再议。张直方和张清平也不敢什么,看到李保如此尊重张义潮。他父子二人一时哑了。

场面顿时有冷场,李保就赶紧给众人介绍周瑞等五个金吾卫军士。今天早上的事情,多亏了他们出力,李保如此,张直方父子却是坐不住了,立刻起身要先告辞离开。

李保一看,张直方以前有幽州节度使的资历,虽然后来被赶回了长安,,但还有人脉和威望。如今虽然落魄,正是投资的好时候,俗语的好“与其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当即拉住父子二人先在这边安坐。

李保拉起张清平还有周瑞等人,道:“今日之事,纯粹是一场误会,某等是不打不相识,某等现在聚在一堂,不如就以茶代酒。一茶泯恩仇,可好?”

周瑞等人和张清平本没有仇怨,只因是为李保出头。所以交手,且双方都没有重大伤亡,都是皮外伤,所以这些粗豪汉子,全都以茶代酒干了一杯。就是夏侯皓月,犹觉得不痛快,低语道:“还是酒好喝,这茶水素没滋味。”

众人都被这粗豪的汉子逗笑了,张义潮更是颔首,道:“兄弟不用埋怨,某府中有上好的剑南烧,等下这边事了就随我到府中痛饮。”

夏侯皓月一听,登时大喜过望,对着张义潮道:“如此多谢张司徒了,某这一生就爱好酒。要是有好酒,某便把命卖了都成。”

李保对着张清平道:“今日你的拜某为师的话,以后休要提起,某年幼且是皇子,若是这事传扬出去,只怕某更难在宫中立足了。不过张大郎想要拜师,某倒有一人可以推荐,不知你意下如何?”

张清平道:“郎君的是,刚才某觉得郎君在人情世故还有度量等各方面都比某强不止一半,某甚是佩服郎君,而且文人常,道不分前后,达者为师。所以某就生出这拜师一念。既然不能拜郎君为师,但某在此发誓,今后定当以郎君马首是瞻,绝不违背。”

张直方看着自家的大郎被六皇子修理了一顿后,懂得事理了,当真是又悲又喜。悲的是自己管教孩子五方,喜得是这孩子终能回头。马上对李保道:“不知郎君要为大郎铨选那位老师?”

李保道:“此人就在这雅室内,不知张大郎的心意如何?”李保还是本着个人自愿的原则,若是张清平不愿意,张直方一头热也不行,所以李保先确定张清平的意愿后再,省得以后心中生了疙瘩,反为不美。

张清平看到父亲热切鼓励的眼神,心想有个老师也好,反正六郎君也不会推荐个坏老师。所以就对李保道:“愿听郎君安排。”

李保听到张清平愿意后,就转身对着吴安正笑道:“吴老爷子,你得意下如何啊?张大郎做你的徒弟不会给你丢份的,张统军家中世代忠烈,他本人也曾任过幽州节度使的高位。”

吴安正正在吃茶,没想到李保今日给自己找了这份的差事,当即苦笑道:“保哥儿真会抓壮丁,某家一把骨头的老家伙了,只想着安度晚年,你却给我安了个徒弟来摧折我的筋骨,真不知你是安的什么心肠?”

张义潮也帮着劝道:“某看着张家大郎也不错,是个好苗子。筋骨也不错,跟了你,也不算埋没了他。况且你当年的那些本事也不能荒废了,正好传给徒弟。”

看着张义潮也如此,吴安正沉吟了下,下决心道:“也罢,承蒙保哥儿和张统军不弃,某就腆脸做个师傅吧,张大郎你可愿意?”

李保对着张清平道:“大郎莫要瞧了吴参军,他当年跟着张师纵横西域无敌手,打的吐蕃蕃子四处躲,曾经亲率单路人马收复庭州。如今张师还朝,他不愿离开张师,所以放下归义军节度押衙的高位来到京中,做了个金吾卫参军的闲职。”

张清平一听李保如此,才知道自己要拜的师傅是个纵横西域的英雄,当即对着吴安正叩拜道:“吴师在上请受徒儿张清平一拜。”

周瑞钱德安等五人一看张清平今日得拜名师,自己等在军中也是孤立无靠,今日这等好机会不抓住,日后那还有这等好事。立刻也从座位上起身,跪倒在吴安正面前,齐声道:“某等也要拜吴参军为师,还望成全某等。”

吴安正看到李保和张义潮眼中都闪着促狭的笑容,心道:这师徒俩真是一样的性子,感情教徒弟的不是你们,把麻烦全给某一人担着。也罢,一个人是教,一群人也是教。

吴安正对着李保道:“某这把老骨头早晚得叫你们师徒俩给折腾散了,你们都起来吧,今日不是拜师的日子。”

众人一听都系笑开颜,日后都是同门师兄弟了,特别是夏侯皓月对着张清平道:“某等以后都是大哥,你这弟可要安分些。某把某惹毛了,拿出师兄的身份教训你。”

张清平也不示弱:“这还没叙过年龄,不定谁大呢”,众人又一阵乐呵。

李保看着眼前的这些年轻的汉子,想着十年前自己整日宅在家里,没甚么交际,只是上网泡论坛打嘴炮,如今到了这里没有网络,只得出来交际,不曾想就遇到了这么多的好汉子。想到穿越后的这些岁月,李保不由的感叹:一越千年,真正不变的还是真挚的情感。

李保在出神遐想,张清平转头看过来,就对着李保道:“六郎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

李保回过神来,对着众人道:“没什么我想到了我以前经常做的梦。”

“哦,什么样的梦,竟让你如此难忘?”

李保看着众人好奇的目光,就把自己后世的情况,稍加改编,慢慢叙述了出来:

那时候我是家中的独子,父亲是个勤劳的农夫,他憨厚老实,从不贪图恩利,母亲勤俭贤惠。由于我从聪颖好学,父母亲就努力供我读书,希望我能够考上状元,改变我们家贫穷的面貌。

我也不负众望,考上了秀才,父母都很高兴,我也很高兴。父母亲就让我去京城赶考,为了凑我的盘缠,他们就像地主借了高利贷,我去京城赶考,出来以后感觉考的不错,不过发榜后名落孙山,我以为是没有考上,只得回家。

可是回到家中父母却被地主家逼迫把我家的地全都收走了。由于我没有考上,家中又没了地,一家人没有了吃食,只得做了地主家的佃户。第二年我又去赶考,依然没有考上。我不甘心,后来我经过多方打听,是因为我没有钱打考官,所以我的名次都被别人替了。我悲痛欲绝,无奈何回转家乡,谁知到家后才知我的父母在我走后生了一场大病,相继死去。

我心如死灰,无奈下收敛了双亲的尸骨,因为身体单薄,不是农事。只得回到了城中,靠给人教书为生。

有一日我在路上捡到一个包袱,打开一看里面包有大量的金子,我心想难道是我运气来了,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了,但正当我以为自己能成为富人改变命运的时候却被一伙蟊贼给杀了。

过去的十年间我几乎日日都做这个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正当李保疑惑之时,楼梯上又传来声音道:“郎君的梦境如此奇特,可见郎君定不是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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