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 一路向北(1/1)

筱雅喝过白粥,站铁匠铺前,装模作样打量人家劳作。她站了一刻钟有多,但徐铁安根本不看她一眼。筱雅心里偷偷乐。哎呀哎呀,徐铁安你真是个木头一样老实人。曾琴雅如果真嫁给你了,她会有着平凡知足幸福。曾琴雅命终究还是薄了点。而她自己福分薄。

筱雅攒紧钱袋,徐铁安眼皮底下来来回回走动,有铁匠开始呵斥她,筱雅不以为意笑了笑,抬头见与妇人约定时间差不多了,她偷偷把钱袋放进徐铁安喝水杯子里,转身淡定随人流而去。曾琴雅,你心愿我已经帮你完成了。你看也看够了,钱袋也给他了,从这刻起你安息吧。不要再这具身体里纠缠不清了。

都不知道人走了多久。徐铁安抬起头来才发现那个流连他面前瘦小地痞一般汉子离开了。徐铁安用挂着脖子上毛巾胡乱擦了一把汗,伸手拿杯子凑到嘴边喝水时才撇见杯子里装不只是水。

徐铁安怔住。这一愣,仿佛天长地久,只有他跟她。

徐铁安倒出钱袋,踉跄跑了出去,身边铁匠大声喊他拉他也没用。他站道路中间,痴痴望,寻找,四处都没有,他凭感觉去寻找,沿着路一路焦急寻找。人呢?那个瘦小人呢?她琴雅呢?

她站他面前时候他没有抬头看她。现如何去找?

徐铁安抱头蹲墙角哭泣。太阳徐徐下山,天很就黑了,起了一阵阵寒风。

他从曾将军府被人赶出来,并且被人敲晕,押上抓苦力壮丁到南方挖煤车厢。他好不容易漏夜逃入深山,顺利逃跑出来,再次回到都城。他还抱着希望与琴雅再见团聚。就算他和琴雅没有可能回到从前,至少他要留与她近地方,一直守护着她,她需要帮忙时候,他能第一时间赶到,就算拼性命。

可现琴雅把钱袋还给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完全断绝他们之间关系吗?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么残忍,连一点念想也不留给他! 她已经不是王妃了,难道他们还是不可能吗?天空忽然下起了雨。湿润了初春,寒彻了心底。

他还要守候。

北院雨丝如帘屋檐下惨淡或坐或站着三人。三天也没有筱雅消息,他们忧郁着。打不起精神。王爷来了,又生了很大气摔袖而去,他们命运,不知又会发生怎样变化。记得王府没有王妃时,他们谁都不认识谁。王妃来了之后,他们被迫分配到这个破落院子,当一切正充满生机活力进行时候,一纸休书结束了平淡乐生活。现下眼见女主人也一去不复返了,这一曲看罢要结束,人将散去。身不由己。

晴羽极力表现并不乎,也不懊悔。面对清风质疑,她也矢口否认。她否认当晚筱雅跟她提起离开事。并且请她帮助。清风让她把筱雅带给她那一坛酒拿出来,晴羽咯噔一下,不肯配合。清风就知道,那坛酒早就被喝光,被丢弃了。她拿不出来。

清风思来想去认为筱雅能离开方法只有一个,要不翻墙要不从后门偷溜出去。她悄悄问过守门大叔。大叔极力说没有他钥匙没有人能从后门出去,却又说自己喝醉不肯定,但一大早起来门是锁着。她沿着可能翻墙出去地方查了一遍,刚过了寒冬,草地上墙上都很潮湿,墙上沾满了泥土,有没有人来过一看就知道。

回想月初时筱雅兴致勃勃捣鼓着要酿酒,怕墨色之瞳毒素还残留体内,大夫告诫过筱雅一年内不能沾酒,她极力要酿酒可自己又不能喝酒,清风他们便取笑她没事找事干,但没有人阻止筱雅酿酒行动。原来她早就算计好逃跑方法。清风不免懊恼。筱雅比她能想象到还要心机深沉。

现下晴羽不想说出真相,清风也不好威逼,反正人不走也走了,由她去追究也于事无补。

筱雅才离开几天,清风不禁开始怀念筱雅日子,但是清风尊重筱雅决定。她知道筱雅离开是经过整个冬季深思熟虑。就算她事先知道,她无权阻止,也无法挽留。她心里做长久留恋。

漓王妃嫁过来后比想象中通情,但这只是表面。从她让人害姐姐和冬雨事情来看,清风笃定漓王妃不是好惹主,姐姐继续留王府,肯定会吃苦头。姐姐离开或许是好。

姐姐不时间里,或许王爷会明白自己心意。

但姐姐何需如此勉强自己呢?一个人要活下来,一个女人要活下来,这是谈何容易。清风不忍回想关于自己当初,她只能心里为姐姐祈祷。清风对着雨叹气,一声一声,冬雨默默看着觉得异常难受。

冬雨一直忐忑不安。她很怕王爷会对他们严刑拷问。她与姐姐相处为密切。她答应了姐姐不告诉任何人关于她们出入扬名戏班与宜翠认识事情。所以就算冬雨心中猜测到姐姐离开肯定跟宜翠有关也选择缄口不言,毕竟信是她传。说出来她死定了。冬雨忍不住心里责怪姐姐,为何没有把她带走?

明天他们就要告别北院了。

但北院会一直,只是北院生机永远不复存。北院只剩贵子一个人住着,勉强维持着北院清洁。原卓景谅他是筱雅一口一个亲昵叫着弟弟,答应让他留北院请求,并且允许他北院所有自作主张活动,也就是允许他自学,至于他能不能考取功名,原卓景不操心也不乎。

清风被安排漓王妃身边,冬雨回到中庭做回一个平凡丫鬟。往后日子若还能听闻前王妃某某事迹,那必定是从中庭一些丫鬟口里传出来。

晴羽心头像丢失了什么,王爷虽然不说,但她知道,王爷很难再对自己温柔了。

时间过了半个月。依然没有筱雅半分消息。原卓景眼底藏不住深深失落。漓王妃默默地守他身边,陪他吃饭陪他散步,给他斟茶倒水,极致温柔体贴。好像不管原卓景待她如何,她既然成为了他妻,她自会待他为夫,为天。她相信,终有一天她爱会感动他。她有耐心和信心。曾筱雅不,已经没有人可以阻碍她完完全全霸占原卓景!

原卓景不再踏足北院。他恋她、喜她,晚上趁大家都睡着时候习惯去看望她。而她却选择用这样方式离开他。他半夜来访没有看到她身影。他压下恐惧,疯狂,一心认为她没床上可能上小厕去了。他院子里寻找,他房间里漫长等候,直到三锣响,还是没有见到她身影。打开空空如也衣柜,那一刻落空和痛心。他怕永远也忘记不了。

他一面愤怒一面凄恻,一面又忍不住担心。这算是他人生中第二段未曾相恋已经枯萎恋情吗?

吴良辰宫中几次遇见莫子扬见他提到筱雅便笑很不自,初时吴良辰还不意。后来吴良辰见他近来忧心忡忡,便提议一起去喝杯小酒,好歹他们成为了朋友。两人便随便捡了一个酒楼坐下来喝酒,这几杯小酒喝下去了。话便也谈开了。吴良辰察言观色一番忐忑地问子扬近筱雅状况,让他意想不到是,这样女子。会毅然选择一个人流落外。

“她应该没有找过你们吧。”

“没有。”吴良辰失落摇摇头,她没来找他亦没来找良玉。

“她性格真是倔。我看她打定主意离开这里抛弃我们到一个谁也不认识她地方,重开始生活。我们谁也找不到她。”

“现还没找到她?”吴良辰听出了子扬话中意思,回想过来半个月了,不知她一个人过得好不好。也不知道怀安王爷怎么样呢?原卓景已经不上朝了。原卓流自己不逼原卓景,却让杨千匀去劝说。杨千匀迫于压力皇上压力,拉着脸皮去请原卓景回朝,可门都没进,颜面丢,气他一天都吃不下饭。皇上那边又好言好语怂恿,杨千匀进退不得,一而再再而三到原卓景王府去游说,进了门再出来还是憋了一肚子气,差点就血压升高脑充血倒地不起。敢情皇上是故意为难他。他们两兄弟一定是合伙算计他,别方面耐他不何,就拿这些事来让他难堪!啊,简直活活把杨千匀气死。还好曾琴雅离开了,杨千匀想到自己女儿,再难堪还是忍得下来。

朝上因为看不到原卓景身影,原卓流便摆了一个月臭脸,百官战战兢兢一个一个无可奈何。还好只是气氛压抑一点,一切还是相安无事。

原卓景不上朝,传召也是爱来不来,却经常主动抽空到宁祥宫探望皇后。他这个做哥哥面子敢情没自己老婆面子大。每每提到原卓景,原卓流就开始他老婆面前抱怨,可人家淑珠有个刚出月孩子照顾,根本没空理他。原卓流私下想想,自己好像有点可怜。

筱雅离开事情,原卓景并未对他们说起。至今他们还蒙鼓里。淑珠还念原卓景不会亏待筱雅,寻到机会她便要求皇上让筱雅到自己身边来服侍,这样就不用日夜挂念,却没料想到,一个月后杨漓漓按捺不住,便告诉了皇后,曾琴雅离开消息。淑珠如梦初醒却怎么也不敢相信。杨漓漓也一旁惨兮兮说,自己也不敢相信,她还想着嫁给王爷之后能和筱雅亲近,能做很好姐妹……往下话淑珠都没有听进去,挥手说自己不舒服让她回去了。杨漓漓礼貌告退,施施然转身回去,面色正常,大方得体。

皇后很久没感觉到落寞了。皇后记得筱雅她说过,天下莫非王土,不管她身何处,都像自己身边一样。可怎么能一样呢。皇后自问发生了那么多事,自己楞是几个月都没去见她,没能给她一点点安慰,现下连她走了也不知道,心就忍不住自责。

搭上一辆顺风车又一辆顺风车,不管目地哪里,反正是一路向北就可以了。她背着一袋硬馒头,日夜兼程赶路,不敢停留。扒拉车边缘,走颠簸不堪,骨头都颠散了,筱雅心里还怨这里交通工具速度太慢。她迎着冷风,眉目都冻结,灰头灰脸嘴唇皲裂,心里泛着苦乏滋味。可她不后悔。她甚至忍住不向那个方向看一眼。

大半个月她都没得好好休息,日夜兼程,人瘦了一圈,可就算如此,她赶路速度还是很慢,再加上绕了几段路,她心里一直担心会错过与他们汇合时机。

她说过一定会去和他们汇合。她要亲自去道谢,去感激。而且她知道,宜翠那个傻丫头一定无时无刻期盼着她到来。

扬名戏班由北至南进行全国巡演。这个时候他们停留大雪还没消融城镇,而筱雅也往北上,越走越冷,心无旁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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