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那一夜的风情(1/1)

见到崔文卿和司马薇突然离开,高能有些搞不清楚情况,一脸纳闷的言道:“好好吃个饭而已,他俩怎么吵了起来?实在奇怪。”

白真真也是疑惑不已的言道:“是啊,文卿兄马上就要走了,薇薇居然还发大小姐脾气,这可不像她的作风了。”

唯有赵雅仪隐隐明白了过来,淡淡笑道:“非是薇薇发大小姐脾气,看来咱们之中最不舍得文卿兄离开的人,便是薇薇啊!”

话分两头,司马薇提着长裙跑出了宾满楼,刚一呼吸到外面冰冷的空气,顿觉鼻头泛酸,强忍许久的眼泪也在这一刻忍不住夺眶而出,在俏脸上不可遏止的流淌着。

原本她还以为,崔文卿要在科举之后才会离开国子监,而待到考取进士且授官之前,还有数月的等待时间,这个时候他也不会离开洛阳。

故而两人至少还有数月的相处时间。

然她完全没有料到,分别居然来得这么快,快到她都完全没有做好准备。

她听父亲司马光说过,崔文卿此去可谓是危险重重,而且也不知道多久能够返回洛阳。

司马薇在大感不舍之余,心内更有一阵隐隐的悲恸,只觉心内最是珍贵的东西将要离她而去一般。

故而刚才在宴席上,她才满心不悦的冷着脸,待听到崔文卿似乎巴不得早点前去隩州的言论之后,才忍不住大动肝火,为之发怒。

心念及此,司马薇俏脸上的珠泪更是奔涌不止,她抬起云袖擦了擦脸上的珠泪,刚想举步离去,突闻身后呼唤声急,竟是崔文卿追了出来。

见状,司马薇为之一惊,她不想崔文卿见到她泪流不止的模样,贝齿猛然一咬朱唇,起步又跑。

两人在闹市上你追我赶跑了几近百丈,直引得路过行人好奇指点不已。

司马薇终究乃是女子,在体力方面自然比不上崔文卿,没多久就被崔文卿追上,一把拉住了她。

“你干什么!放手!”司马薇娇靥上泪痕犹在,口气更是凶巴巴的。

崔文卿这才借着周边店铺的光芒,看到了司马薇脸上泪光莹然,不由身子一震,愣怔半响轻叹道:“薇薇,是我不好,崔文卿对不起你。”

见他一脸认错的模样,司马薇索性不走了,转过身来怒声道:“你没什么对不起我?反正你爱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我也管不上你,能够管你的也只有折昭而已。”

崔文卿知道司马薇对他所抱有的感情,听到此话,苦笑言道:“我知道你很关心我,但是……有些事是我必须去做的,希望你能够理解。”

司马薇冷笑道:“是啊,你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还是我司马薇起了坏心眼干扰了你,总之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永远也不想看到你。”说完之后,再也忍不住心头伤感,竟是嘤嘤的哭泣了起来。

崔文卿默默然的注视着她。

猛然之间,不由想起了初见她的情况。

那时候的司马薇高不可攀,待人彬彬有礼,却又透着一股古灵精怪的味道,让人一见便是过目难忘。

其后两人因为南明离之事多有争执,最后在中秋夜的画舫上冰释前嫌,从而成为好友。

从此一路走来,成立学生会,当选主席团,又共同为了学生会的事业而努力。

在营救君若柳之时,司马薇更是奋不顾身的为他挡下了宁贞之剑,如此舍己为人之举,实在令他大感震惊。

而震惊之余,崔文卿也是明白了司马薇对他所抱有的深深情感。

所以今日在得知他将要离开之后,司马薇才会如此伤心,如此失态。

并非是她不懂得轻重,而是她实在舍不得自己,才会如此。

想到这里,崔文卿心头不由一热,大感最难消受美人恩,鬼使神差之下,竟是上前一步张开双臂猛然搂住了司马薇。

司马薇被崔文卿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呆住了,娇躯瞬间也是变得僵硬,睁大美目结结巴巴的言道:“文卿兄,你……”

“不要说话!”崔文卿紧紧的抱住了她,搂着她杨柳般纤细的腰肢,感受着她秀发传来的阵阵熏香,梦呓般的喃喃道,“薇薇,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不会让你等太久。”

轻轻一席话响彻在司马薇的耳边,霎那间,她的芳心仿若是一块冰封千年的坚冰,被炙热剧烈的阳光所融化了。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似喜悦,又似激动,更似紧张的心绪瞬间填充了身心,使得她脑袋瞬间就昏昏沉沉,面颊犹如一团火焰在燃烧不止,呼吸忍不住变得急促,却又大感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文卿兄……你这是……我……”司马薇罕见的结巴了起来,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崔文卿淡淡一笑,低声吟哦道:“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司马薇知道崔文卿所吟哦的,乃是唐朝大诗人李商隐的诗句,诗中所表达的感情,她也是非常明白。

的确,此刻无声相拥胜过千言万语,又何必想得太多了。

心念及此,司马薇芳心依旧乱跳不息,压抑住心头紧张之感,她将螓首紧紧依靠在了崔文卿的胸膛,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管,聆听着他结实有力的心跳,心内涌出了无以伦比的满足感觉。

就这么不知过了多久,崔文卿的声音仿若从天边传来:“薇薇,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司马薇抬起娇靥望着他,眼眸中有着点点星光:“崔郎,君当如磐石,妾当如蒲草,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单单两句话,却许下了今生的承诺,这一刻,两人都忍不住沉醉在了这片动人的天地中。

及至司马薇含羞离去,崔文卿依旧呆愣原地,就这么不知过了多久,他这才猛然一拍自己的额头,喟然叹息道:“哎,总是改不了心软的毛病,这下惹上了风流债该当如何是好?要怎样向娘子交代?”

没有人能够回答崔文卿的疑问,特别是一想到司马薇那小妞儿可是宰相司马光之女,崔文卿更是头皮发麻,大觉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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