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黑白颠倒
手，即将接触到一起时，佳慧脸上的所有表情都凝固了。
她停住了伸向离九渊的手，面无表情地抬眸看着她，用一种接近冰冷的语调说话。
“牢笼吗？你真的希望我打破这个牢笼吗？”佳慧忽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那种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离九渊楞了一下，看着佳慧缓缓放下手来，仰头笑了起来，笑得肩膀微微颤抖。
整个白色的空间开始逐渐黑化，形成了一个半黑半白的世界，整个世界里全是交错的黑白格子，而被困在牢笼里的佳慧站了起身。
牢笼化成了光的粉末，无风扬起，消散在佳慧周身。她的白色裙摆轻轻扬起，徐徐散开，如同一朵圣洁的白莲，悄然绽放。
“你说得对啊，人要敢于打破禁锢自己的牢笼，要敢于面对现实，如果不能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活着很痛苦吧？”佳慧摆正视线，斜目看了一眼正在和八号来回交锋的自己。她指着那个自己，嘲讽道：“你看她，是可悲的影子，背负着父母的期盼，与我抗争着，她想囚禁我，居然妄想囚禁我，实在是而可笑至极！”
离九渊一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个白裙的佳慧才是心魔主体！
“碎片是我的，我不会给你们的！”佳慧咆哮的同时，整个空间碎裂开，化成了一个不规则的深渊之境。
到处漂浮着立体的黑白格子，他们在黑白格子上站着，脚下是黑暗的、看不到边际的深渊。
佳慧的背后忽然长出了一对天使的羽翼，纯白的、钢刀。与此同时，她的手中出现了画笔。她挥动画笔，在这个空间里凭空绘出了一只牙齿锋利的怪物。怪物龇牙咧嘴，朝着离九渊的方向扑过去。
离九渊皱眉，垫脚，快速往后跃起，落在另一个白色格子上，原先的黑格子已经被佳慧绘出来的怪物咬碎了，化成粉末散去。
怪物没有四肢，只有一个巨大的头颅和长长的身体，看起来就像是长着巨颅外星人，它的眼里充溢着嗜血的狂妄，牙齿也是锥形钢刀，只要被咬上一口，便能粉身碎骨。
离九渊在意识之境感应不到猛槐，因为猛槐并不是他的契灵，并不能跟随他进入意识之境。如今之计，他只能在不同的黑白格子之间跳跃着，在躲避攻击的同时防止自己往脚下的深渊坠落。
他转头看向不远处，八号无暇分身，正和穿着黑裙的佳慧近战。
“你不是说，要敢于面对现实吗？你不是说要做自己吗？那你为什么要避开！”佳慧表情变得狰狞可怕，她竭嘶底里，怒吼的声音震动了整个意识之境，四个人脚下的黑白格子都在消失，只留下不足十个方格。他们就在这些方格之间来回转移，相互攻守。
离九渊握紧拳头，缄默，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是他释放了佳慧的心魔，如今之计只能将她摧毁，但如果在意识之境将她的意识击垮，现实中的她也许会醒不过来。
怎么办？
就在离九渊思考对策时，机会背后的钢刀竖起，吵着他发射而来。
离九渊瞳孔紧缩，身后已经没有退路，想要避开这些钢刀就要跳入无底洞。而下面，是意识之境最深不可测的地方，一旦坠入其中，自己的意识也会受到影响。
钢刀密集如雨，却在距离离九渊不到半米的距离时，被一块巨大的白色盾牌挡住。
刺耳的声音噼啪噼啪地响着，盾牌化成了旋涡将钢刀搅碎，一条莹白的巨龙从旋涡中钻出来，缠绕在离九渊周身，将他护在中间。
神龙大人？
离九渊愣了愣，他没想到神龙大人会忽然现身保护他。
“你要是死了，本尊可是会很苦恼的。”神龙大人没有开口，却将声音传达到了离九渊的脑海里。神龙大人，朝着八号和黑裙佳慧的方向看了一眼，冷哼一笑，“人造镇灵祭师，你去把这个女人记忆里的爱慕对象找过来，否则这事没完。”
“我凭什么听从你的指挥？”八号皱了皱眉，用长剑荡开黑裙佳慧的钢刀，两人各自往后退开一米，保持剑拔弩张的姿势。
“看来你并不想要碎片。”神龙大人嗔笑，反问道：“你可能不知道净灵珠是本尊的所有物吧？本尊想什么时候毁掉，就可以什么时候毁掉，但是净灵珠碎片被摧毁的话，你也会很苦恼吧？”
八号的眉头皱得更深，他紧握着手中的长剑，神情凝重的看着自己的对手。
他不能在人类的意识之境里伤人，这是蓝瞳给他下达的指令，他不能违反了任何一条指令。而这样无止境地打下去，效果并不好。
说不定，离九渊会先一步拿到碎片离开。
“好，你掩护我离开。”八号妥协道，而黑裙佳慧似乎不打算让他离开这里。佳慧背上的黑羽翼忽然巨化，伸长了数米，挡住了八号要离开的路线。
八号看着巨大的羽翼飞速旋转，朝着自己发射钢刀，眉头紧锁。
就在这时，所有的钢刀停止了运动，这里的时间被定格了。两个佳慧都不能动弹了，她们的攻击也在瞬间停住。
“只有五秒，快走！”神龙大人只能让意识之境的时间停止五秒，他用声波传话，让八号火速撤离这里。
八号转瞬化成了紫色灵丝，从佳慧的意识之境抽离而出，消失在这个空间里。
五秒之后，时间重新流动起来，钢刀在这个空间飞舞，将仅存的黑白格子都抹去了。
离九渊借助神龙大人的力量悬浮在这个没有落脚点的黑白空间里，和两个佳慧对峙。
黑裙佳慧和白裙佳慧渐渐走到一起，她们看着对方，抬起手，做出一致的动作，两人的掌心贴合在一起，逐渐交融成一个整体。
黑白线条在这个空间里错乱着，钢琴自己跳动起来，弹奏出的杂乱无章的乐曲。狂风随着飞舞的黑白线条掀起，画笔自动绘图，重新塑造了一个空间。
离九渊的眼珠随着飞速挥洒的画笔转动，看着它构建出一个极其宏伟的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