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附身(1/1)

第七十八章附身

镰刀划过,鲜血溅开弧度,俊文被身后的箔河拽着后退,而他仍是没有躲过离三泽的一击,胸膛前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伤口不算深,还死不了,去帮你的同伴。”箔河快速地扫了一眼他的伤口,所幸他衣服前面穿着铁皮马甲,刀子只是把马甲划开轻轻擦伤他的皮肤表层,构不成致命伤害。

俊文第一次觉得自己距离死亡那么近,他缓了一口气,尚未回过神来,便被箔河推到一边去。

箔河肩上的蛇缠上离三泽的手,将他的双手盘起,限制他的活动范围。然而一条小小的蛇是捆不住他的,他只稍稍用力便将其挣断。

金皮小蛇被他挥起的镰刀砍成几节,化成光芒消散,他的镰刀刺向箔河,却被箔河用双手抓住刀刃。

“三泽,是我!你连我也忘了吗!”箔河竭斯底里地喊着,双手的血沿着刀刃滴落,满目鲜红。

“猛槐!”离九渊冲着正在和白虎对决的猛槐大喊,猛槐朝着白骨的颈部撕咬了一口,将其甩出去。它飞身朝离九渊张手的方向而来,化成一缕青焰,落在离九渊手心时成了一道骨鞭。

骨鞭卷住了离三泽的手臂,将他拽离箔河。

镰刀落地,箔河看着离三泽的手臂被长满白鳞倒刺的骨鞭扎出血,一怔。

“三泽!”她想上前阻止,却被冲上来的白虎撞开,金皮巨蟒赶来,将白虎盘起来,死死地愣住,而箔河撞到在街边。

她侧倒在冰冷的水泥路面,看着离三泽和离九渊僵持不下,看着恶灵和猎人展开攻击。

离九渊是不会和自己哥哥动手的,而那两个猎人,打不过拥有净灵珠碎片的恶灵。

现在该怎么办?

发信号求支援吗?不,不能这样做,这样做会把其他镇灵师和理事会的人引来。

“三泽,不要再试图改变过去了,求你了……”箔河满手是血,她艰难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爬起来,朝着离三泽的方向看去,眼中含着泪水。

离三泽扫了她一眼,迟钝了一秒,随即挥动镰刀砍向离九渊。离九渊一个上跃空翻而过,避开了一击,用力扯着骨鞭死死不放。

“哥,我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逆转时间轴改变过去,我会做到的,请你不要再和黑恶灵站在一起了,回来我身边吧!”离九渊仍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哥哥,他宁可相信自己的哥哥是身不由己。

“你们人类真是啰嗦,就不能凭实力说话吗!”神龙大人已经看不下去了,他皱眉的下一个瞬间,依附到离九渊的身体里,融入他的神识中。

灵丝化风卷起红袍白甲再现,身体被神龙侵占的离九渊握着折扇,优雅地坐在猛槐背部,阴阴一笑。

“人类的感情太复杂了,让人看着都觉得烦躁。”说着,离九渊的神色一变,飞舞的灵丝化成利箭刺向离三泽的方向。

几道黄符飞过来,与白色灵丝撞在一起,化成火焰消散。

一个穿着襦裙的女人忽然出现,挟着离三泽跃向了别处。

两人落在树丫上,与街上的几人对视。

“音滦大人说先撤退。”泊雪扶住离三泽,而离三泽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恶灵眉心处的碎片上。

“碎片还没拿到!”

“音滦大人另有打算,我们先撤退。”泊雪强硬地拉住他,随即挥手展开了黑漩涡,两人原地消失。

被神龙大人附身的离九渊冷漠地凝视着那个方向,并不打算追。他转过视线,瞥向那个正在和猎人展开搏斗的恶灵。

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俊文,用净灵瓶!”沧狼的长钉打入恶灵的后颈,恶灵眉间的碎片光芒更显强烈。

俊文刚打开净灵瓶,一根延伸过来的刺便将其穿透。

净灵瓶碎裂,抓着长钉刺入恶灵后颈的沧狼被扭曲的触手甩开,长钉被恶灵拔除,掷向那个男人。

男人双瞳紧缩,浑身颤抖,忘记了要逃跑和躲避,目睹着尖锐的长钉离自己越来越近。

风掠过,一道人影闪现。

长钉像是受到阻力一般,停住,停在离九渊抬起的掌心前端,随即哐当落地。

恶灵朝着离九渊的方向扑来,离九渊也以看不清的速度掠去。

折扇挥动,白鳞漫天飞舞,道道光影在明暗交织的路灯下闪烁。

红袍飘过,离九渊停在恶灵身后两米处,侧目后视,恶灵的身体已经被白鳞切碎,正化成一缕缕灵丝散去。

离九渊展开握着的拳头,不规则的净灵珠碎片安静地躺在他的掌心处。

“按照约定,你见到你哥哥了,碎片归我们所有。”沧狼和俊文上前讨价还价,他们的目的是碎片,而离九渊的目的是找到哥哥,虽然最后还是让离三泽跑了,但他们原本协议好的事情,并不会因此改变。

“那是你们和离九渊的约定,不是我。”依附在离九渊身体里的神龙大人冷漠地看了他们一眼,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

“为什么会被恶灵缠上?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离九渊停步在那个浑身觳觫的男人面前,问道。

“什,什么?你,难道,难道不是来救我的吗?”男人颤颤巍巍,惶恐地看着离九渊。

“本尊可没有这么说过。”离九渊勾唇一笑,他仔细端详着碎片,“净灵珠碎片喜欢依附在有强烈愿望的灵身上,那个恶灵既然能得到碎片,说明他有很强的愿望,而他的愿望大概是杀了你吧?”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男人摇着头,否认这件事,“是因为,是因为……”

“因为嫉妒。”离九渊替他回答,随即嗔笑一声,把弄着手中的碎片,幽幽道:“听说你们人类有七宗罪,傲慢、嫉妒、愤怒、懒惰、贪婪、淫欲、暴食。你说说看,你都犯了哪几条?”

“我,我……”男人结巴起来,垂眼,目光无处安放。

他因为贪婪偷了好朋友的创意,因为嫉妒诋毁朋友的声誉,他是罪人,是罪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做,可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他已经不在了,我对不起他,我对不起他……”男人看着自己的双手,就像那里沾满了朋友的血一样,他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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