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奇怪声音(1/1)

很显然,木言几也认为事情有点蹊跷,因为刘姐说的这些内容,事实上大部分人都曾经遇到过。一般也不会往其他方面去联想,除非一连串的事件接着发生,让人不得不重视起来。马大犇也曾经遇到过这类似的情况,由于家住的房子是老式职工房,除了墙壁是用实心砖之外,楼板基本都是预制板做成的。

这样的材料,中间有孔,为的是防止膨胀开裂,给楼板一定的让力空间。可由于老房子毕竟使用时间过长,还是会在一些特定条件下,出现一些问题。其中一个问题,就是楼板的异响。

之前马大犇也曾经听到过自己家楼板上传来弹珠的声音,但他家楼上的住户都是厂里的工人,白天工作一天后晚上很早就会睡觉,而马大犇有时候却是在深夜里听到那样的声音。由于一向不信鬼神,加上对科学有种执着的精神,他为此还专门去了解过这种现象形成的原因。得到的结论是,楼板尤其是老房子的楼板,会在反差较大的环境里,出现热胀冷缩的现象。这样的现象会导致楼板结构发生轻微改变,由于楼板是非常硬的,于是即便是这样轻微的改动,也会发出非常明显的异响。

只不过那种所谓弹珠的声音,是每个人对声音理解的不同罢了,或许同样的声音放在第二个人耳朵里听起来,就成了别的声音。

于是马大犇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木言几对他说:“大犇,你说得很对,这样的声音并不足以当做是证据,我觉得奇怪的是,即便楼板因为热胀冷缩发出声响,那能够发出刹车、脚步这种具备一定节奏和规律的声音吗?”

马大犇皱着眉,一时之间,也说不上为什么。

刘姐接着说道,这样的现象早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有时候自己吃了药,脑袋有些发胀,迷迷糊糊,还能听见有小朋友在楼上追逐打闹跑动的声音。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太累了,昏了头,睡一觉后这些声音都消失了。

马大犇插嘴问道:“刘姐,除了听到声音,你有没有见到过什么?”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一切声音在马大犇看来,都是被大脑接收到讯息后所理解的产物,而并不是事实。比如你听见床底下传来了一声猫叫,却不一定真的是猫,有可能是木言几藏在底下学猫叫,也有可能是床脚在地板上摩擦后,发出的类似猫叫的声音,只是大脑基本的判断认为这个声音更接近什么,于是就迅速把那个声音关联了起来。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马大犇在刚上高中的头一学期,老师就已经在课堂上讲过。其道理就好像是看图说话,同样的一张图片,一百个小朋友可以说出一百个不同的故事,故事的真伪对错,都只有说故事的人才会深信,于是当大脑给自己强行灌输了这样的信息之后,心智还没来得及分析对错,就已经接受到一个事实了。

刘姐说,她从老公死后,有时候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会看到床边站着一个人,但是却看不清脸,只是从体型上来看,有些像自己死去的老公。说到这里的时候,刘姐流露出有些害怕的神色来。木言几宽慰她,让她别害怕,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说得越多他了解就越清楚,这样解决起来,也会更加顺手。

刘姐告诉二人,有时候自己走在大街上,会偶尔听见不知道哪个方向传来的,叫喊自己名字的声音,但是转过头去寻找的时候,却没有看到自己认识的人。甚至有时候听见身边经过的人说话聊天,那声音也很像是自己死去丈夫的声音,但转过头去看的时候,却发现那个人根本就是个陌生人。

她说,这样的情况这些年几乎每个礼拜都会发生好几次,也说不上自己是习惯了,还是麻木了。只不过她提到一件事,让木言几引起了注意。

大概几年前有一次,自己下班回家,经过一条必须要穿过的马路。那时候的交通情况并不理想,马路上虽然有控制车辆的红绿灯,但是人行道上却并没有,所以几乎所有人都是看左右没有车的时候,就快速通过,刘姐也是一样。

那天她正打算穿过马路的时候,听到背后有人叫了自己一声,尽管早已经习惯这样的声音,但是身体还是会本能地回头去看。她强调说,她记得非常清楚,那个人叫的是自己的闺名,这个名字除了娘家的长辈会叫之外,就只有老公会这么叫了。就因为这一迟疑,她没有快速穿过马路,一辆疾驰而来的摩托车从面前快速驶过。

事后想起来,倘若当时没有那一声叫喊,自己过马路的位置,恰恰就在摩托车的行进路线上,自己就会被这辆速度飞快的车撞倒,以车速来判断,不死只怕也要落个残废。所以从那以后,她固执地认为自己老公虽然死了很久,但却似乎一直都在身边没有离开,说是默默地保护她,却又时常给她一些奇怪的现象,让她感到害怕。

说完这番话,刘姐停顿了下来。木言几沉默片刻后问道:“在我的印象当中,你丈夫也是个老实巴交的人,按道理说,对你应该不会存什么害心才对。你们俩关上门可有什么矛盾吗?或者说你们夫妻真的像外面看起来那么好那么亲密吗?”

木言几是个直爽人,而有话直说,一向是他在办事的时候所遵从的原则。因为如果大家都拐弯抹角,那不是解决问题,起码不能很好地解决问题。能够找到他的,都多少是些走投无路的人,既然如此,干嘛还要遮遮掩掩,给调查增加难度呢?

刘姐说:“我们夫妻感情一直都非常好,基本上连吵架都少得很。他去世之后,最伤心的也是我,如果真的关系不好的话,我怎么会还住在这里照顾他的妈妈,老早就走人了。”她说的也的确是实话,于是木言几点点头,接着问道:“所以你是觉得他一直没走,在默默守护你,但你却希望他能够走好一些,不要为自己担心是吗?”

刘姐鼻子一红,就低头抽泣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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